第一卷 第234章 虞歸晚的第一步報複
一道帶着檀木的香撲來,慕時安穿着一身赤紅色的長袍,手上的折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虞疏晚的額頭,
“皇奶奶聽說你在宮外扯上了人命官司,特意叫了瑤池姑姑了解情況。
”
容言溱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大好看,
“時安怎麼來了?
”
“再不來,這事兒都要傳到皇上耳朵裡了。
堂堂公主,卻被人污蔑殺人,未免有失皇家體面了。
”
慕時安眸光随意一掃,道:
“按道理說,二皇子應該維護皇家顔面,而非是跟着這小姑娘扯頭花。
”
容言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笑起來,
“虞大小姐是我的恩人,虞二小姐也有自己的考量,我若是開口,怕被說成偏幫。
”
慕時安不置可否,轉而看向京兆尹,
“這是命案,想來大人定然會給一個合适的解釋。
”
京兆尹也連忙拍着胸口保證,
“是,二皇子和世子放心就是。
”
容言溱輕咳一聲,面上緩和下來,
“隻是并非是我多事,李小姐如今悲痛欲絕,事情尚未查明,若去京兆府,隻怕名聲有損。
虞二小姐倒不如寬限寬限,等等再說。
”
“我願意一同去京兆府!
”
秀娘擦了擦眼淚,已經恢複了冷靜,
“尋芳妒的鋪子被砸成這樣,名聲亦是被毀。
我東家是閨閣小姐,去不得這些地方。
我是尋芳妒的掌櫃,這事兒也理應我走一趟!
”
秀娘的目光落在李詩詩的身上,諷刺道:
“都說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屍體是從李小姐的馬車裡搜出來的,不會現在不願意配合調查吧?
”
李詩詩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慕時安已經淡淡開口,
“那就按照掌櫃的所言,京兆尹大人可莫要失了公允。
”
虞疏晚看向秀娘,秀娘安撫道:
“小姐放心。
”
想想這事兒的确怎麼都扯不上秀娘,虞疏晚微微颔首,
“有什麼你隻管記得說出去,别讓旁人委屈了你。
”
秀娘感激一笑,
“這兒不幹淨,小姐先回去吧。
”
慕時安和虞疏晚對視一眼,虞疏晚轉身離開了尋芳妒。
經過虞歸晚的時候,虞疏晚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口型微張:
“歡迎回來。
”
虞歸晚身子往後一退,咬着牙隻覺得有些丢人。
虞疏晚上了馬車,卻并不叫車夫動。
半晌,高大的身影就熟稔地鑽了進來。
“容言溱跟你這位好姐姐勾搭上了一起,你就沒有半點擔憂的?
”
“還行,他倆的腦子放一起都不見得能夠湊出個完整的腦子。
”
虞疏晚看向他,
“你這些日子都做什麼去了,怎麼也不見你在京城晃蕩了?
”
慕時安頓時心情大好,
“想我了?
”
“想你滾蛋。
”
虞疏晚啧啧有聲,
“你們什麼時候能夠把你們的自信分一點兒出來給我?
”
“無妨,畢竟這些話也就跟你說說罷了。
”
慕時安絲毫不在意虞疏晚的态度,
“你給的那些東西皇伯父很喜歡,也很重視。
太子眼下還在學習監國,脫不開身,加上容言溱有些小心思,不宜将事情給宣傳出去,隻能是我去私底下運作。
”
虞疏晚微微颔首,撩起簾子看了一眼尋芳妒的方向有些好奇,
“虞歸晚的手段着實幼稚,給我一種她把我當傻子玩兒的感覺。
你說,這一次從雞鳴山上下來,她可學聰明了?
”
“若她足夠愚蠢,隻怕你也不屑跟她動手了。
”
慕時安含笑,将一隻精巧的錦盒推給她,
“老夫人快要生辰了,我怕趕不回來,這個且當做是我的賀禮,你代我跟老夫人問聲好。
”
虞疏晚将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兒通體血紅的紅玉。
紅玉素來代表着吉祥如意,是個好兆頭。
可要麼太小,要麼找不到合适無雜質的。
慕時安這送的可是嬰兒拳頭大小的紅玉,真就算得上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了。
“這個配着老夫人的氣度極好,也能夠養人。
”
慕時安又補充了一句。
虞疏晚驚訝于慕時安的用心,嘴上還硬着,
“你眼光不錯。
”
“自然。
”
慕時安低笑一聲。
一陣風過,虞疏晚的手腕上又被一樣東西給拴上。
她低下頭,隻見是一根鮮紅的紅繩,上面還有一個小金子吊墜兒,雕刻着“平安”二字。
“你在京城中行事倒是沒那麼魯莽了,可有太多人被你得罪。
跟你認識這麼久,我還是知道你性格的。
剛巧看見這個,就送你個平安紅繩,也算是祝你平平安安。
”
虞疏晚撇了撇嘴,
“我才不喜歡呢……”
話是這樣說,可卻沒有要解下的意思,眉角眼梢都帶着笑意。
慕時安瞧得出她的口是心非,伸手彈了彈她額頭,
“行了,她現在回來肯定還想着鑽研人脈。
你還有不少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離戈我留在京城,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你隻管去找他。
”
慕時安的眼中湧動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情愫,手伸出去,似乎是想要觸碰虞疏晚的臉,下一刻卻落在了她的發頂,
“等我回來,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給你打回去。
”
“少來了,我自己會打。
”
虞疏晚皺着鼻子,
“你又要去忙了?
”
慕時安無聲地笑了笑,換了話題道:
“賀淮信如今底細未明,你忍忍,我在查。
”
說完,他就已經起身離開。
虞疏晚面上一怔,随即呼吸亂了幾分,
“慕時安,你不必管這個,我能自己來!
”
“姑娘家得學會借力打力,相比起你自己熬的艱難,我不介意被你正大光明地利用利用。
”
慕時安半開着玩笑,沖她擺了擺手,
“快回去,瑤池姑姑還在等你。
”
虞疏晚怔怔地看着他身影被馬車一點點給拉得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眼前,她這才重新坐好,忍不住看向手腕上的手鍊。
苦心輕咳一聲,
“世子……對小姐很用心。
”
“他的确很好。
”
虞疏晚摩挲着手腕上的紅繩,
“大抵是見面開始到現在一種惺惺相惜吧。
”
苦心抿了抿唇,低聲道:
“奴婢的意思是,世子大抵是心悅您,否則怎會什麼都惦記着您呢?
”
“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真心甚至都不如一個人對一隻畜生的感情長久。
”
虞疏晚回過神來,将手鍊褪了下來遞給苦心,
“收起來吧。
”
真心換狠心,上一世她已經嘗試過了。
更何況這哪兒就算是苦心嘴裡的那種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