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4章 相父吃軟飯吃出優越感了
容枝枝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其實有一絲異樣。
隻因先前她一直覺得,陛下其實是個明君,且上一回自己在宮裡被太後為難,陛下也是很堅定地站在他們這邊。
也一轉眼,對方就變成了一個壞人,委實是有些奇怪。
隻是相府被查封了也是事實。
她便也斂眉道:“陛下這樣冤枉相爺,早晚是會後悔的!
”
沈硯書:“但願吧。
”
……
接下來幾日,整個京城人心惶惶,謝國舅一黨,興高采烈,恨不能彈冠相慶。
首輔一黨有些膽小的朝臣,卻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前程。
而隻有小皇帝知道,自己那作為風暴中心的相父,這幾日心情好得不得了,自己叫他一聲,想與他說兩句國事。
卻不想相父竟是先問道:“陛下是不是很羨慕臣,如今有未婚妻養着?
”
“是了,枝枝這幾日對臣關懷備注,噓寒問暖。
”
“臣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能吃上軟飯。
”
小皇帝:“……”
不,朕根本沒想與你說這些!
我朝的男子,便是用了妻子的嫁妝,都會深以為恥,像是您這樣,吃個軟飯還吃出優越感,到處炫耀的,當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例。
乘風見着陛下的神情,在心裡偷偷嘀咕:陛下您這就覺得無言以對了?
要是叫您知道,我們相爺是通過诋毀您吃上的軟飯,怕是要氣哭。
永安帝抽搐了一下面皮,開口道:“那真是恭喜相父了,常言道患難見真情。
”
“相父你如今落難,容家大姑娘卻不曾抛下你,足見她對相父你,是一片真心啊。
”
沈硯書聽了這話,薄唇上揚。
竟是淡聲道:“陛下近日裡,處理政務辛苦了,臣今日可代陛下批閱半日奏折。
”
永安帝狂喜:“多謝相父!
”
相父,您愛聽這個您早說啊!
帝王喜滋滋地偷得浮生半日閑。
到了晚間,有人來禀報:“陛下,齊子賦今日去了死牢探監。
”
永安帝揚眉:“去見玉曼華?
”
侍衛道:“正是。
”
永安帝和沈硯書立刻對視了一眼。
……
下午。
吳梓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卻見着自家門口,有一輛馬車,還有不少仆從。
他心中一驚。
大步走進了屋内,便見着自己的母親吳桂芳,正與容枝枝談笑風生。
他眉頭一皺,如狼般陰鸷的眼神,盯着容枝枝道:“你來做什麼?
”
吳桂芳聽着兒子的口吻,很是不快:“梓健,縣主是聽說我的眼睛不好,特意上門來給我看眼睛的,你怎麼如此無禮?
”
容枝枝聽到這裡,立刻去看吳梓健的表情。
果真在聽到說治療眼睛的時候,吳梓健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不自在。
但他嘴上隻是道:“原來如此,那真是多謝縣主了。
不知縣主覺得我母親的眼睛,是否有痊愈的可能?
”
容枝枝瞧着吳梓健,挑釁地笑道:“我今日仔細瞧過了,隻需要在三個月中,每七日針灸一次,吳夫人的眼睛便能好。
”
吳桂芳也是高興地道:“我這眼睛瞎了這麼多年看不見,當真是叫我難受得很,也因此拖累了我兒,總要事事照看我。
”
“眼下縣主能将我治好,真正是祖宗賜福,上天保佑。
”
“也是虧得縣主心善,願意管我這個糟老婆子的閑事。
”
吳梓健不快地道:“母親的眼睛,便是公主請了禦醫,都束手無策,縣主你當真有這個本事嗎?
”
容枝枝笑道:“吳公子不妨去打聽打聽,當初相爺的命都是我救下的,乾王妃也曾為我所救,令堂不過隻是一雙眼睛罷了,還難不倒我。
”
“倒是吳公子你聽說,我能治好令堂的眼睛,面上半分喜色也無,難不成,你是不希望令堂痊愈不成?
”
吳桂芳聽到這裡,嘴角也垂落下來:“我兒,你不希望我痊愈嗎?
”
吳梓健忙是道:“母親說得哪裡話,兒子哪裡有不希望您痊愈的道理!
”
吳桂芳:“那既然是這般,便勞煩縣主,常常來為老身針灸了。
”
容枝枝:“舉手之勞罷了,老夫人不必挂懷。
天色不早了,既然吳公子已經歸家,那我便先回府了。
”
吳桂芳笑道:“好,梓健,你替我好好送縣主出門。
”
吳梓健:“……是。
”
将容枝枝送到了大門口,吳梓健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盯着容枝枝道:“縣主,你當真非要如此不可嗎?
”
容枝枝偏頭道:“吳公子,你的話本縣主聽不懂,本縣主非要如何了?
”
“先前本縣主說你是王五,你說你不是,本縣主也信了。
”
“聽說你母親眼睛不好,本縣主想着先前既然誤會了你,幫你母親治好了眼睛,也算是給你賠罪了。
”
“可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怎麼了?
難道你真的是王五,擔心你母親眼睛被治好了,指認了你的真實身份?
”
吳梓健皮笑肉不笑地道:“縣主多心了!
我隻是以為,縣主還在懷疑我,既然縣主隻是一片好意,那我就替母親謝過縣主了。
”
容枝枝:“吳公子客氣了,改日再會。
”
吳梓健:“縣主請。
”
容枝枝上了馬車後。
朝夕膽戰心驚地道:“姑娘,那吳梓健方才看您的眼神,好似要将您生吞活剝了一般,想來定是恨死您了。
”
容枝枝:“若他真是王五,吳桂芳的眼睛好了,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他自然是會恨我。
”
朝夕皺眉道:“姑娘,他會不會因為擔心身份暴露,殺了吳桂芳滅口?
”
容枝枝:“應當不會。
”
吳梓健對吳桂芳的在意程度,不似作假。
且沈硯書把乘雲借給了自己,乘雲隐匿身形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對方正潛伏在吳家,暗中保護吳桂芳,若吳梓健真的下毒手,也來得及救。
“吳梓健若真的出手,便也坐實了他就是王五了!
”
主仆正是說着。
馬車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縣主,是你嗎?
”
容枝枝掀開車窗看了一眼,見着了齊子賦,還有他身後的死牢。
死牢裡面的确住着一個同齊子賦有關的人,她便也明白對方大抵是來看了玉曼華的。
也不知這齊子賦是真傻還是假傻。
玉曼華賊心不死,他想明哲保身,更應當與玉曼華保持距離才對,他竟然還特意去死牢探監,是覺得齊家還不夠涼嗎?
看容枝枝的眼神,從死牢掠過,便是一副了然的模樣。
齊子賦忙是解釋道:“我來見玉曼華,不是因為放不下她,我是因為……”
說到這裡,齊子賦頓住了。
隻因沒法說出自己的動機來。
容枝枝淡淡地道:“齊公子想探望誰,是你自由,曼華公主不管怎麼說,也曾是你孩子的母親,你過來探望她,也無可厚非,不必同我解釋。
”
話音落下,便關上了車窗。
齊子賦一臉挫敗。
卻不想,馬車又走了幾步,被另外一人攔了下來:“南陽縣主請下車,我有話想請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