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7章 容枝枝竟敢不讓扇子給她?
容枝枝偏頭一看,便見着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謝國舅的小女兒謝敏君。
瞧見容枝枝的瞬間,她嗤笑了一聲,對方便是戴着面紗,她也能認得出來,隻因為容枝枝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好看得過分。
謝敏君輕嗤了一聲:“喲?
這不是容枝枝嗎?
出門怎麼還蒙着面紗呢?
原來也是知道羞恥啊?
那你還敢和離?
”
謝敏君作為太後最寵愛的侄女,小時候便由先帝冊封了嘉柔縣主,與容枝枝是同一品級。
容枝枝與她并無什麼交集,且人家上來就說這些不好聽的,她并不想理她。
便看了一眼掌櫃的,開口道:“勞煩幫我将扇子裝起來。
”
掌櫃笑了一聲:“好嘞。
”
謝敏君不快地看着掌櫃:“你沒聽見我方才的話?
我說這個扇子我要了!
”
掌櫃一臉恭敬地看着謝敏君:“姑娘,您的話小的聽見了,隻是今日是這位姑娘先來的,凡事有一個先來後到。
”
謝敏君冷笑一聲:“什麼先來後到?
我瞧上的東西,斷沒有讓給别人的道理!
容枝枝,讓給我,如何?
”
容枝枝看她一眼,淡聲道:“不讓。
”
莫說這是選給沈硯書的禮物,她不會讓了,便是沖着謝敏君方才說的那幾句難聽的話,她也是不會讓的。
謝敏君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
作為姑母最寵愛的侄女,便是宮裡那些個庶出的公主,都不敢輕易與自己搶東西,容枝枝幾斤幾兩?
不過隻是一個屁股都沒坐熱的縣主罷了。
自己開了口,她還敢不讓?
容枝枝定定地看着她,重複了一遍:“我說,不讓。
”
謝敏君指着她的鼻子:“好!
你好得很!
你以為你不讓,我就沒一點辦法了,這東西便都是你的嗎?
笑話!
”
她扭頭看向那名掌櫃:“她出多少銀子?
我出雙倍!
”
掌櫃客客氣氣地道:“姑娘,當真不是銀子的問題,實則是我們做生意,要講規矩。
”
說着他還笑了笑,指了指其他的物件:“姑娘,不如您再瞧瞧,其實那位姑娘買的扇子,扇面一片空白,不過是個半成品罷了,興許您能瞧上其他的稀罕物呢?
”
一聽說是個半成品,謝敏君蹙了蹙眉,她進來的時候,便見着那剔透的和田玉,張口便說自己想要了。
倒是不知,扇面竟是什麼都沒有?
她還以為是名家字畫呢!
這令她也不由得奇怪,那容枝枝買給半成品回去做什麼?
她譏諷地瞧着容枝枝:“扇面上什麼都沒有,你拿回去難不成是想自己作畫嗎?
”
“容枝枝,你也要有些自知之明,他們說你是天下第一才女,實則也是看在你美貌的份上罷了。
”
“你自己畫了圖送出去,誰會稀罕?
不過就是平白污了扇面,毀了這把扇子!
”
容枝枝平靜地道:“閣下或許忘了,當初我也賣過不少字畫,捐錢給那些傷兵,每一幅畫的價格都不低。
”
謝敏君一哽,倒是将這件事情給忘了。
确實,那年容枝枝委托了一家畫樓賣畫,本是引起不少人的議論,叫人覺得容太傅的嫡女,竟是滿身的銅臭味,卻不想她轉頭将銀子都捐出去。
名聲也是更上一層樓,當初在京城一時間風頭無兩。
容枝枝說完這句不算,還溫聲道:“還有,多謝你誇我美貌,愧不敢當。
”
謝敏君差點聽得心梗,她方才說那番話,是為了誇獎容枝枝長得好看嗎?
她分明是想說容枝枝隻是個空有美貌的繡花枕頭啊!
她壓了一下火,懶得與容枝枝多言,瞧着那掌櫃道:“我出五倍,總行了吧?
”
事實上在知曉扇面上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謝敏君已經不大想要了,隻是既然都同容枝枝争了起來,她自然是不願意認輸,不然多沒面子?
掌櫃心道,你便是出四百兩的五倍,我們這扇骨也回不了本啊!
他依舊是客氣地道:“姑娘,是真的不行!
”
謝敏君大怒:“十倍!
十倍總行了吧?
你别想着什麼規矩不規矩,你得先明白,你們開店做生意,首要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掙錢!
”
“我不相信誰能比我開出比十倍更高的價格!
”
說着,她還挑釁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容家家風清正,容太傅這個人一身的文人傲骨,斷然是不可能比自己家有錢的。
更何況謝敏君還是家裡最受寵的女兒,手裡的銀子是真的不少,若是鬥富,容枝枝是搶不過自己的。
掌櫃客氣地道:“姑娘,莫說是十倍了,便是一百倍,那位姑娘不肯讓,小的也是不會給您的,您當真再瞧瞧别的東西吧!
”
謝敏君半分沒想到,掌櫃竟是這般油鹽不進。
沉着臉盯着他:“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
她這樣一說。
掌櫃臉上的笑容倒是收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道:“無論姑娘是什麼身份,小店都不會退讓。
”
謝敏君:“你……”
掌櫃包好了扇子,雙手交給了容枝枝:“姑娘,您的東西!
”
容枝枝有些猶豫,看着那把扇子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倒不是别的,她是不怕謝敏君的,她到底是容太傅的嫡長女。
父親雖然不是什麼慈父,也不會由着謝國舅家打自己女兒的臉。
隻是這掌櫃到底隻是平民,對方幫着自己,半點臉面都不給謝敏君,她實則是有些擔心,如此會不會連累了掌櫃。
那名掌櫃自然也看出了容枝枝的遲疑,笑着道:“姑娘不必擔心,小店能在京城開這麼久,自然也非泛泛。
”
未來的主母,真是慈悲心腸,難怪相爺喜歡了!
他這樣一說,容枝枝倒也放了心,也是了,能在京城開一家這樣的鋪子,後頭的人定是不簡單的,權勢未必就輸給國舅府。
她收下了扇子,示意朝夕給了銀子。
便淡然離開,臨走看都看沒謝敏君一眼。
謝敏君氣壞了,這容枝枝是不是真的以為,她嫁給沈硯書已經是闆上釘釘了,才狂成這般?
回頭看了一眼掌櫃,她也沒了買東西的興緻,沒好氣地道:“你們等着!
”
掌櫃眼神都沒動一下,擺出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接着。
他樂滋滋地上二樓去,樓上坐着一名青衣男子,雙手枕在腦後,雙腿交疊翹着,姿态有些不雅。
掌櫃一臉讨好地道:“東家,那位姑娘的腰間,戴着的便是畫裡的那塊玉佩,想來就是相爺的心上人了。
”
“四千兩銀子的東西,進貨都花了三千兩,小的就賣了她四百兩!
小的做得好吧?
”
容枝枝腰間,有一塊白色的玉佩,刻了一個“枝”。
男子聞言起身,贊賞地拍了拍掌櫃的頭,吊兒郎當地往外走:“幹得漂亮!
我去相府讨賞了,回來分你一點兒!
”
掌櫃喜笑顔開:“謝謝東家。
”
他們東家叫錢萬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經商奇才,幫相爺打理私産,如今相爺的有錢程度,已是難以想象的了。
……
容枝枝回來的路上,倒是想起來,被謝敏君那樣一打岔,倒是沒與那掌櫃說明白,為什麼剛好是三十七。
或許是這個數字,對于那個東家來說,比較特殊?
回到府上,剛進倚梅苑。
管家便臉色難看地進來:“大姑娘,主君請您立刻過去!
”
容枝枝詫異地跟着過去。
剛進門,便傳來了容太傅的呵斥:“你給我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