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貶妻為妾?
賢德大婦她掀桌了

第一卷 第416章 滿頭青絲,一瞬成雪

  見沈硯書心意已決。

  乘風聞言,鄭重道:“屬下等誓死保護相爺!

  流雲等人也道:“有我們在,不會叫白羽澤傷到您。

  容枝枝:“我也去。

  沈硯書剛要反對。

  容枝枝便道:“我先前陰差陽錯,為蘇姑娘守住了墳墓,白羽澤當時在瑤山村也未曾對我動手。

  “想來他是念及這一份恩情的,我去了,非但不會有危險,或許還有用處,更能取信于他。

  左右這會兒南栀這邊不需要她,與其一個人留在天地盟擔心、胡思亂想,倒還不如與沈硯書一同前去。

  “且方才霍成煊也說了,當初贈劍之恩,白羽澤都是顧念的,說明他雖然心性變了,但還是有恩必還之人。

  “既如此,我更安全。

  她如此說,沈硯書也明白在理,便也同意下來。

  馬車立刻往瑤山村去,而霍成煊留在這裡,守在顧南栀的門外。

  到了那附近,馬太守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上來道:“相爺,下官為官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厲害的兇徒。

  “若是叫士兵們直接上,怕拿下此人,至少得有上千人為此身亡。

  這魏舒到底是惹上了一個什麼人啊!

  若不是職責所在,馬太守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他現在真想帶着所有人離開,莫要被魏舒這個賤人連累了!

  秦瓊也是臉色發白:“沒想到世上真有這樣厲害的人……”

  此刻天已經全黑了,但四面有不少士兵,手裡舉着火把照明,月光皎皎,使得這裡亮如白晝。

  沈硯書和容枝枝的眼神,也落到了幾十米之外,無人敢靠近的白羽澤身上。

  對方好似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眼神盯着面前的墳墓,沉默着彈琴,琴聲一聲比一聲悲切,竟是叫不少圍觀的人聽着聽着,蓦然生出恻隐之心。

  馬太守都忍不住按了一下眼角。

  明明對方是一個兇徒,為何卻能彈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悲曲?

  令衆人更意外的是。

  白羽澤彈着彈着,滿頭青絲,竟在所有人眼下,寸寸成雪,竟是一瞬白頭……

  乘風哽咽着,忍不住往前一步:“大師兄……”

  他的大師兄,到底都經曆了什麼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即便是師弟的面子,白羽澤也半分不給,琴風像是一把利箭,攻擊了乘風腳下的土地,幸好他收腳快,否則已經為琴風所傷。

  沈硯書見此。

  看了一眼馬太守,吩咐道:“拿一把琴過來。

  馬太守:“是。

  不多時,一把好琴,也落到了沈硯書手裡。

  他席地而坐,與白羽澤對彈。

  不似對方罡風化勁,而是柔若細雨。

  白羽澤彈出了至極悲痛之聲,而沈硯書彈出了悲憫天下之愛。

  兩人的琴音相會。

  竟似多年不遇的知音,叫白羽澤琴音下的殺氣,漸漸消散,隻餘下悲與痛。

  一曲罷。

  白羽澤終于擡眼,往這邊看了一眼。

  見着了沈硯書和他手裡的琴,自然也認得出對方,便是那位權傾天下,來此地查案的首輔。

  容枝枝也明白沈硯書的用意,以琴會友,雙方能夠明白對方的心志。

  若相投,自會少許多敵意。

  果真。

  白羽澤盯着他們夫妻,淡聲道:“你們是好人,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允你們一談。

  沈硯書起身,将琴交給馬太守,便要舉步往那邊去。

  馬太守:“相爺不可,此人的武功如此高深,若是騙您過去,想對您不利……”

  白羽澤聽到這裡,眼底都是譏诮,眸光卻看着沈硯書,似在問他敢不敢過來。

  沈硯書擡手,示意馬太守退下:“他不會。

  接着大步往白羽澤那邊去。

  容枝枝也跟上,且不由分說地握緊了沈硯書的手,乘風同樣跟上,白羽澤這回倒是沒什麼反應。

  但流雲也打算擡腳的時候。

  他手中琴弦一撥,一道氣勁對着流雲攻擊而去,将對方留在了原地。

  沈硯書回頭看他一眼:“等着便是。

  也吩咐馬太守:“叫士兵們都回去。

  以白羽澤的武功,那些士兵在這裡,也無非就是送死罷了,抓人的代價太大,倒不如交給他們。

  馬太守擔心沈硯書,可也不敢違抗對方的命令:“這……是!

  沈硯書到了這跟前,也與白羽澤一起,席地坐在蘇綿綿墳前的不遠處,附近就是魏舒的屍體。

  但想着對方害死那麼多人,還害了南栀。

  容枝枝竟然也沒覺得害怕,甚至覺得死有餘辜。

  白羽澤丢給沈硯書一個信封,面無表情地道:“這是魏舒死前的供詞,交代了她為何殺死綿綿,為何放出瘴氣,為何有那個藥方,上頭有她的簽字畫押。

  馬太守遠遠地聽到了這話,有些難以置信。

  根本沒想到白羽澤竟然在殺人之前,還幫他們官府将事情都問清楚了!

  白羽澤一句話解釋了自己的行為:“她所有的罪行,都應當天下皆知。

  還不屑地道:“官府辦事,件件講章程,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江湖人,便是快意恩仇。

  魏舒這樣的賤人,不肯交代,就砍掉她一條胳膊,再不肯,再砍。

  還有什麼敢不說的?

  沈硯書不必看,也早就猜到大緻脈絡。

  便隻問道:“本相還想知道,魏家滅門,是否是你所為?
是否是因為蘇姑娘含冤而死?

  “以及,你殺死上一任縣官還有那些衙役,是否因為蘇姑娘的死也與他們有關?

  “可是因為上一任縣官包庇魏家,不肯給蘇姑娘一個公道?

  “你可以放心,本相既然來了琥城,不會叫任何一個人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清白無辜之人。

  白羽澤聽到這裡,眸子裡浮現出一絲了然:“難怪陸乘風會甘心跟在你身邊做個護衛。

  也難怪,對方能彈出這等悲天憫人的琴音。

  這人并不隻在乎魏家人和縣官一家的生死,也在乎綿綿是否蒙冤。

  不會上來就指責自己,為何心狠手辣要殺那麼多人。

  更不會開口便說出,要自己這個十惡不赦的人,立刻給那些人償命。

  乘風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道:“大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師尊還說你反叛了師門,說你觊觎他的位置。

  “你為什麼打傷了師尊和那麼多師弟……”

  白羽澤語氣平靜地道:“嚴格來說,我不是你師兄了。
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隻是信不信由你。

  乘風看着自己自小就崇拜的人,對方對自己如兄如父,比師尊指點自己的都多。

  此刻堅定地道:“大師兄,隻要你肯說,我都信!

  白羽澤聞言,輕笑了一聲,竟落了一滴淚:“這天下,竟然還有人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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