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6章 都别活!
覃娉婷都被齊子賦這股子自信,說得愣住了。
容枝枝舍不舍得齊子賦她不清楚,可她算是明白,齊子賦是半點沒将自己當個人了。
她試圖提醒齊子賦自己的身份:“夫君,少夫人既然都和離走了,不如你還是憐取眼前人,看看那些真心愛你的,還留在你身邊的!
”
齊子賦:“眼前人?
我眼前哪裡還有人?
曼華也被抓了,也是我糊塗,竟然相信她對我一片真心,而沒有多做防備……”
他也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古以來,那麼多英雄,死在美人手中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是真的。
“我也覺得諷刺,我明明都不愛曼華,我自以為自己是高位的那個人,居高臨下地瞧着她愛我,最後卻将自己鬧成了一個笑話。
”
覃娉婷差點被氣死:“夫君,難道你身邊就隻有少夫人和玉姨娘兩個女人嗎?
”
齊子賦奇怪地反問:“難道我還有别的女人?
”
他是真的沒将覃娉婷當作自己的女人過,在他眼裡,對方從前是表妹,後頭納了對方也不過就是為妹妹劃傷她的臉善後。
是以他不是故意裝傻,是打心眼裡沒明白覃娉婷在說什麼。
覃娉婷差點氣得撅過去,齊子賦明明沒說一句侮辱的話,但是她覺得自己好似被羞辱了千百遍。
覃娉婷壓着火:“夫君既然想不起來,就好好休息吧。
”
齊子賦搖搖頭:“我有幾個女人,我自己難道不清楚?
你還想糊弄我,表妹你倒是變得幽默了許多。
”
覃娉婷:“……”
幽默的到底是誰?
!
她沉眸道:“夫君,便是想接少夫人回來,也最好是能親自走過去,坐在輪椅上也是不好看的。
”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齊子賦便喝了藥躺下了。
而覃娉婷氣呼呼地出去了。
秋熠實在是沒忍住,在對方離開後,提醒了齊子賦一句:“公子,覃姨娘說的眼前人,應當是她自己吧?
您莫不是忘了,她早已不是表小姐了,而是您的姨娘了?
”
齊子賦:“……”
所以他方才是不是說了蠢話了?
“罷了,我如今心裡也隻有枝枝,若是枝枝回來,娉婷早晚也是要送走的,傷了她的心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如眼下就不要給希望好了。
”
秋熠:“……”
若是您遇見玉曼華的時候,也有這樣的自覺,或許您與少夫人,就不會有這一天了。
唉,悟了,卻可能晚了。
日後再也難有少夫人那樣慈悲寬和的主母了。
覃娉婷氣惱地離開了齊子賦的院子,心裡恨得沒法言說,齊家落難她也沒想要脫身離開,可最後齊子賦根本沒将她放在眼裡。
她甚至不知道該先恨誰,恨齊子賦薄情寡義,恨齊語嫣愚蠢惡毒今日還犯賤……
還是恨自己從前總是與容枝枝作對,給對方找事,就是為了嫁進齊家!
冷不防地還想起,那日自己去蘭苑,容枝枝承認一切都是她的算計,說也算是叫自己心願得償嫁給表哥了。
可這一刻……
覃娉婷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心願。
惱火之下,她沖去了齊語嫣的院子,與其暗恨自己,不如折磨他人!
齊語嫣毀了自己的臉,還慫恿她哥哥去接容枝枝回來,真将自己當病貓?
齊語嫣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便見覃娉婷瘋了一樣沖進來。
抓着齊語嫣的頭發,便将她往庭院的池水邊拖,把她的頭按進池水中。
齊語嫣氣壞了:“覃娉婷你瘋了?
”
覃娉婷:“對!
我瘋了!
被你逼瘋的!
你不想叫我好過,那你也别想好過,你給我去死!
”
夏語吓得臉都白了:“覃姨娘,您冷靜啊……”
齊語嫣掙脫開了之後,将覃娉婷一推,覃娉婷落了水,覃娉婷哪裡會叫齊語嫣好過?
扯着對方的裙擺,兩個人都在水裡沉浮!
“都别活!
”
“覃娉婷,你這個瘋婆子!
”
“哪比得上你這個賤人!
”
丫鬟婆子們吓壞了,忙是張羅着救人,大冬天的,兩個人被撈起來的時候,都面色青白,仿佛去了半條命,後頭雙雙染了風寒。
齊子賦得知此事,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
容世澤氣哼哼地回到府上,便去書房見自己的父親。
進門之後,見父親正在提筆寫字,也不敢打擾。
容太傅又寫完了一首緬懷母親的詩,這才擡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兒子:“禮都送去相府了?
”
容世澤說起這事就來氣:“兒子好端端地送禮過去,不知為什麼,相爺忽然便要送客,那申鶴更是嚣張,推着兒子就往外走!
”
“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們容家!
到時候他來求娶姣姣,父親要好好為難他,給兒子出了這口氣才是!
”
容太傅蹙眉:“沈相竟如此失禮?
”
他一直看不慣沈硯書是一回事,但這些年沈硯書一直對自己還算客氣,這三四年尤為溫和有禮,是以容世澤這話,叫他有些費解。
容世澤還要告狀。
管家來禀報:“主君,相府的黃管家來了,說是相爺下不得床,不便親自前來,他便替相爺來走了一趟。
”
容太傅心有疑慮,便道:“讓他進來。
”
黃管家進來,見了禮。
容世澤氣哼哼地道:“先前不是瞧不上我,還要趕我走嗎?
怎麼又來我家了?
”
想來是怕父親生氣了,不将姣姣嫁去相府吧!
“是相爺叫你來緻歉的嗎?
你道歉可不算,讓申鶴來給我道歉,他還害本公子摔了一跤!
”
黃管家根本不理他,而是客氣地看向容太傅,将容世澤去後說的那句話與容太傅講了。
說完之後,黃管家笑道:“太傅,二公子畢竟是容家人,便是做出些荒唐事,有辱容家的門風,相爺也不好将手伸得太長。
”
“隻是您的嫡長女,是相爺的救命恩人,又是相爺求陛下封的縣主,二公子卻說她一條賤命,仿佛連陛下和我家相爺也一并罵了一般。
”
“這哪裡像去看望相爺?
上門尋釁還差不多。
該說的老奴都說完了,便先告辭了!
”
容太傅聽完臉色鐵青,命人送了黃管家出去,陰沉着臉看向容世澤:“那些話是你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