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4章 相爺裝得跟多冷淡似的
他從前就是太硬氣了,可如今他已經知道,硬氣對枝枝是沒有用的。
或許他能試試服軟,好好哄哄她!
玉曼華冷不防地被他吼了一頓。
當即便捂着臉哭了起來:“賦郎,你怎這樣兇我?
昨夜你喝多了,可是我照顧了你一整夜!
”
齊子賦想起她腹中有孩子,不宜情緒過激,到底是軟了語氣:“行了,别哭了,是我的不是,隻是日後我再去少夫人那邊,你就不必管了。
”
玉曼華啜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她……”
齊子賦:“你知道就好。
”
玉曼華:“?
”
齊子賦還自顧地道:“若是她肯原諒了我,我就……罷了,沒什麼。
”
他本想說,那時候就把玉曼華送莊子裡去,可想來她聽了,定是會繼續哭鬧的,他便沒有急着給自己惹麻煩。
倒也不是因為他舍不得現在把人送走,給枝枝表忠心,隻是若曼華激動之下,動了胎氣也不好。
除非是枝枝當即原諒自己。
那什麼胎氣不胎氣的,他也顧不得了,又不是枝枝給他懷的孩子,能有多珍貴?
玉曼華咬唇,凄婉地道:“賦郎你既然放不下少夫人,那我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原諒你的!
”
若是換了從前,齊子賦聽了這話,一定十分感動,又與玉曼華說許多好聽的。
但今日,他隻是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起身道:“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
我先去官署!
你收拾好了,早些回自己的菊園,日後我不叫你,你暫且不要過來了。
”
玉曼華心頭一沉。
啜泣道:“可是賦郎,如此我會很無聊的……我從前就有些愛看書,不如這樣,你忙的時候,我去你的書房坐坐,看看書好了!
”
齊子賦有些遲疑:“這……”
書房總是會放一些與自己公務相關的東西,按理是不該讓人随便進去。
玉曼華開始哭鬧起來:“你連書房都不準我去!
如果是少夫人說要去,你肯定不會阻攔吧?
”
“昨夜明明是她叫我把你接回來的,你不怪她,卻來罵我。
原來從前那些山盟海誓,都是騙我的!
”
“你心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我?
好,我這就去買一碗堕胎藥,落了這個孩子,從此與你兩不相幹,再也不要見面了!
”
齊子賦忙是攔着她:“行了,你要去就去吧,隻是我那些公文你不要碰。
”
也是了,若是枝枝要去,自己也是不會阻攔的。
曼華雖然是昭國公主,但她已經懷了自己的骨肉,對自己又這樣深情,甯可背叛自己的故國,也要與自己這個密探在一起。
自己還在疑心什麼呢?
玉曼華破涕為笑:“好!
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盡管放心,我對政務沒有興趣,我一個婦道人家,看你那些公文做什麼?
”
齊子賦随意地點點頭,便出門去了。
隻是他臨行,私下叮囑了秋熠一句:“若是玉姨娘去了書房,找人先悄悄盯幾天,與我回報。
”
便是相信曼華,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秋熠:“是!
”
玉曼華沉着一張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細雨方才自然也見識到了齊子賦的無情,關上門之後,開口道:“公主,這齊子賦當真不是個東西……”
玉曼華苦笑了一聲:“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樣恨他!
”
不管怎麼說,齊子賦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他容貌俊美,還很有本事。
最初他們兩個濃情蜜意的時候,她不是沒有迷失過,也不是沒有彷徨過。
更是整夜裡做夢,夢到齊子賦知道自己隻是細作,他們之間分道揚镳。
那種痛苦是那樣真實!
她一直暗笑自己,明明是演戲,卻是險險要将自己也演進去。
可就在回齊國的路上。
她發現了齊子賦的坐立難安,發現齊子賦夢中總是會叫容枝枝的名字,尤其是回了齊家之後,她更是看出了,齊子賦心裡惦念的都是容枝枝。
而她玉曼華對于齊子賦而言,不過是一個笑話,甚至是一個磨練他與容枝枝感情的驗刀石罷了!
至此,她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意動,愛沒有了,隻餘下自己心裡明晰的複國大業,和對齊子賦覆滅自己國家的恨!
看着公主微紅的眼眶,細雨哪裡有不明白的?
她心疼地道:“公主,成功的路總是崎岖的!
待您重新回到公主的尊位上,日後要什麼樣的男人,二王爺不會成全您?
齊子賦将來,隻配做您的一條狗!
”
玉曼華面色冰冷,不再言語。
隻是外頭傳來一陣動靜,原來是覃娉婷知曉,昨夜齊子賦是與玉曼華一起睡的,認定了是玉曼華有意毀了自己的大喜日子。
過來找玉曼華吵架了。
便是玉曼華說了,是容枝枝叫她接的,覃娉婷也聽不進去,隻是罵道:“少夫人隻是叫你去接人,叫你睡了嗎?
”
不多時,菊園便是雞飛狗跳,哭鬧聲一片。
……
申雅收到了容枝枝的消息之後,隻過了一個多時辰,便遣人回了話,約了容枝枝在先前的那個茶館見面。
容枝枝要出門,齊家也沒人阻攔。
都知道她日前被齊子賦打了心情不好,齊允甚至覺得,她多出去轉轉也好,能放松放松心情,也好早日去容太傅那裡說好話。
進了茶館,裡頭竟也是如上回一般清淨。
申雅輕聲道:“容大姑娘,相爺已是在先前的雅間等着你了。
”
容枝枝愣了:“相爺也來了?
”
在她看來,沈硯書作為首輔,應當是很忙的,這個國家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對方了來決策,哪裡有空見自己?
便隻是想着,見一見申雅,對方的弟弟是相爺的人,或許能通過申家人,把消息傳到沈硯書那裡。
申雅抿嘴一笑:“容姑娘你這話說的,我與你不過一面之緣,也算不得至交好友。
”
“我哪裡會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有什麼事找我,若是有,那也定是為了與相爺說點什麼了。
”
“既是如此,我還耽誤你的時間做什麼呢?
叫來相爺,讓你們自己聊就是了!
”
容枝枝有些尴尬,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也确實是要與沈硯書說點事。
便隻好道:“勞煩夫人了。
”
房門推開,便見着了端坐在桌邊的沈硯書,與上一回的随性散漫不同,他的身上今日穿着墨色的朝服,襯得他威嚴霸凜,俊美逼人的臉,叫人不敢直視。
容枝枝垂眸見禮:“臣女見過首輔大人。
”
沈硯書語氣清冷:“容姑娘請起。
聽申氏說,姑娘有事找我?
”
他從宮裡出來,申鶴便急匆匆來找他,說容家大姑娘想見他,所以他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到了茶館。
乘風聽着自家相爺不鹹不淡的語氣,直撇嘴。
裝得跟多冷淡似的,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