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6章 慕容枭與雲雪潇定親
江氏怕枝枝笑話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沒好意思與她說:
那幾個小子聽說慕容枭一人,獨自率先給枝枝買了禮物……
一個個都氣壞了!
都說長兄不地道,不等他們一起,甚至還懷疑了慕容枭就是想圖表現,想讓枝枝隻敬重他一個。
四個人還排擠了慕容枭好幾天,把慕容枭鬧得哭笑不得。
與她自己盼着女兒一樣,那幾個臭小子,也是一直盼着家裡有個姐姐妹妹呢。
罷了,這話還是不說了,給兒子們留幾分顔面!
容枝枝聽到這裡,也覺得暖心:“那我改日還得登門,找哥哥弟弟們道謝才是。
”
江氏擺擺手:“一家人不需如此客氣。
”
“這也不早了,你們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是辛苦。
”
“我便不耽誤你們了,快回去歇息吧。
”
“我們母女日後,也多的是見面的機會,來日方長。
”
容枝枝立刻道:“枝枝一定常常去看望娘親。
”
沈硯書平日裡政務繁忙,她多陪陪江氏也是無妨的。
江氏高興壞了:“那就說好了,一言為定!
”
如此自己才好再把枝枝忽悠出去,給枝枝挑選自己喜歡漂亮衣衫,給枝枝穿上啊!
她一定要把女兒打扮得更好看才行!
容枝枝哪裡知曉,江氏的心中住着一個瘋狂想打扮她的靈魂?
江氏又說起一事:“對了,阿枭已是定親了,過不了多久,你便能喝到喜酒了。
”
容枝枝聞言,眼前一亮:“果真?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誰家姑娘?
”
江氏:“今日一早才訂下,還沒大肆宣揚呢,訂的雲家五姑娘雲雪潇,你想來也是不陌生的。
”
雲家人敞亮,直接便與他們家私下說明了,先前與容家定親過。
江氏其實也是擔心,容枝枝知曉從前要做自己親弟媳的人,做了義兄的未婚妻,有些不高興。
這才試探着提一提。
心裡也是心煩,萬一枝枝更看重自己的親弟弟,為此與自己這個娘親生分了,可如何是好?
卻不想容枝枝卻是晶亮了眸子:“那當真是太好了!
”
“兄長是男兒中的英豪,雲姑娘也是個秀外慧中的姑娘,他們二人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
“且雲姑娘十分明事理,想來将來做慕容家的宗婦,也定能做好。
”
比同容世澤在一起,要合适太多了。
江氏見着容枝枝未有半分不快,是真心為阿枭高興,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
與容枝枝道:“那想來你們姑嫂二人,未來也會相處得十分好。
”
“我也不瞞你,阿枭如今很是感激你這個妹妹。
”
“隻因雲家五姑娘明言,說你大婚的時候,她雖剛好不在京城,可聽聞你是選了阿枭送你出門,沒叫容世澤送。
”
“想來你是認可阿枭的品性的,而她也信得過你。
”
“這樁婚事才能如此順利。
”
“阿枭本是要來當面與你道謝的,可惜陛下急召,他進宮去了。
”
容枝枝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淵源。
隻是她也有些不解:“阿兄樣樣都好,為何還得需要我的原因,才能說成婚事?
”
江氏道:“還不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先去讨好雲家大哥。
”
“反而惹怒了雲家大哥,覺得他心思太多,不是良配,怕妹妹日後吃虧。
”
“我們第一回上門提親的人,被雲家大哥趕了出來!
”
“還是阿枭好說歹說的賠禮,我又多次拉下臉皮登門拜訪,雲家大哥才勉強消氣。
”
“最後雲夫人問了雲家五姑娘的意思,便應下了婚事。
”
“隻是,日後阿枭與自己這個大舅哥,怕是極難處的好了!
”
“今日兩家說定親事,素來有溫潤貴公子雅稱的雲家大郎君,整個人都氣鼓鼓的,臉幾乎就臭成了一個球!
”
容枝枝聽着,也覺得好笑得很。
江氏:“行了,這些事兒我們母女回頭再說,你先回去歇息!
”
容枝枝:“好。
”
高高興興地與江氏會面之後,母女二人便暫且分别了。
回到了馬車上。
坐在車上,暗自聽了半晌的顧南栀,也是真心為容枝枝高興:
“江氏的出身,是不需讨好任何人的,陛下都是她的晚輩。
”
“她這般在乎枝枝你,斷然不會是裝出來的。
”
“大抵是老天都看不過眼王氏那樣對你,便将你真正的母親,送到了你跟前。
”
容枝枝聽着,也笑了起來:“或許罷,總歸,我真的很高興!
”
若是早知道,江氏與她會有這樣的緣份,她一定早早地便多與江氏親近。
說完了江氏的事兒。
顧南栀也有些怅然:“不知我回去之後,母親會不會生氣。
”
她其實也想母親了。
很想很想。
剛剛落崖那會兒,在每個因為疼痛睡不着的夜晚,她都渴望回到母親的身邊,讓母親哄哄她。
可是她如此不孝,明明活在這個世上,卻叫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傷心這麼些年,她也覺得自愧。
容枝枝:“我覺着比起生氣,顧夫人心中更多的,應當是開心才對!
”
南栀從小便是顧家的掌上明珠。
失而複得的珍寶回到身邊,顧家人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當初離京尋你,我憂心你不回來,是另有苦衷,所以不曾與顧家人說明我去尋你的事兒。
”
“整個京城,應當都不知道你也回來了。
”
“你是打算今日便歸家,還是等明日一早?
”
顧南栀猶豫着攥緊了自己的手指,許是近鄉情怯,最後道:“明日吧,明日一早我再回去!
”
盡管一路上,她已經想了無數遍,當如何與父母說。
可當真到了京城,她還是害怕了。
看出她的緊張,容枝枝雖覺得她杞人憂天,但還是攥緊了她的手:
“你放心,不論是什麼樣的局面,你身邊都有我!
”
朋友緊張擔心的時候,需要的并不是你與她講道理,她會更需要一個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顧南栀點了點頭。
回到了相府。
容枝枝同先前一路上,夜間未曾趕路的時候,他們在驿館入住的時候那般。
對沈硯書道:“夫君快去歇息,我今夜陪南栀。
”
沈硯書什麼不滿都沒說。
隻一臉低落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
容枝枝:“……”
唉,這一日一日的,愧疚已經快壓得她擡不起頭來。
首輔大人卻隐隐興奮。
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些時日所受的“委屈”,很快便能借着枝枝對自己的内疚,連本帶利地索回了。
壓抑得越久,讨債的時候,便越是暢快。
顧南栀卻并非蠢輩,這一路上,她已是目睹了沈硯書對枝枝事事用心。
此刻竟是笑道:“枝枝,都已經回到京城了,我們也都能松一口氣了。
”
“你今夜不必陪我了,便與相爺一起歇息吧。
”
“我正好心思有些亂,也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捋一捋這幾年所有的事。
”
這下,沈硯書意外地揚了揚劍眉。
隻因為這一路上,顧南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與自己争搶枝枝的注意力。
若不是想着,等回到了京城,對方會回顧家,他早就有些壓不住怒氣了。
可今日,對方說出這話來了。
對視之間。
顧南栀笑道:“相爺,枝枝便交給你了。
”
兩個人都明白。
她說的并不是今夜,枝枝交給沈硯書了,她說的是以後。
在這一路上,在她所謂的“為難”之後……
顧南栀徹底認可了自己這個妹夫,她在告訴沈硯書,她已是放心了。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如此,是多管閑事,但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好友,是她拿命都要護着的人。
多管就多管吧,旁人如何看,她不在乎。
沈硯書:“顧姑娘放心便是。
”
容枝枝兩邊看了看,總覺得他們是不是在打啞謎:“你們……”
沈硯書握住她的手,淡聲道:“沒什麼,夫人,我們回去歇息吧。
”
容枝枝:“這……好吧!
”
朝夕在邊上看着,忍不住偷笑,這一路上相爺和顧姑娘,兩個人明裡暗裡“吃醋”多少次。
争奪姑娘多少次。
也隻有姑娘自己一個人傻乎乎的,對他們的機心沒瞧出半點,隻恨不能将她自己分成兩半。
就是一向被衆人覺得沒腦子的朝夕,都是看出來了。
各自回了房間。
見着容枝枝還有些不放心顧南栀的模樣。
沈硯書開口道:“夫人,顧姑娘實則還比你大半歲,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實不必如此。
”
容枝枝聞言,也恍然回過神:“也是……”
她隻記得自己失而複得的喜悅,所以便想時時刻刻,都陪在好友身側,事無巨細地照顧對方。
卻是忘記了,南栀并不是稚嫩幼童,她既然說了今晚不必她陪,那想來便是真的不必。
而這個時候,沈硯書取出了一個匣子。
她意外地問道:“這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