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6章 心疼男人,是真的會倒黴!
兩個枕頭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呢?
這幾日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枕頭,在榻上嗎?
偏頭一看。
便見着首輔大人輕咳了一聲,一副自如的模樣。
他瞧着一本正經,嘴上卻是在胡言亂語:
“夫人,這些東西也不知怎麼長腳了,竟是都自己跑回來了。
”
容枝枝都聽無語了。
還長腳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們。
問了一句:“你們可曾瞧見,它們是如何自己跑回來的?
”
朝夕倒是難得聰明了一回,眨眨眼道:
“許是府上的貓和鹦鹉叼回來的吧,奴婢先前竟都未曾發現。
”
她哪裡會沒看見,相爺做賊似的,偷偷搬東西回來呢?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相爺并不是要納妾,朝夕自然也沒有為難對方的道理。
有些東西弄回來的時候,她還同玉嬷嬷一起,偷偷給相爺打了掩護。
夫人如今是滿心賬目的事兒,可夫妻總是分開睡,也不是個事兒啊。
沈硯書聽了朝夕的借口。
也是從善如流道:“本相府上的貓和鹦鹉,的确是有些頑皮。
”
“這麼大一個枕頭,也不知是它們誰弄過來的,還當真是辛苦了。
”
“不過夫人,它們這般頑皮,倒也免了夫人先前說的,奴仆們将東西搬出搬進……”
“也自是不會有人指責我們夫妻,對仆人不好了。
”
容枝枝哪裡會不知道,貓和鹦鹉沒這麼大的力氣?
她還在屋子裡頭,巡視了一番。
枕頭還好說。
那忽然出現在衣櫃裡頭,疊得整整齊齊的中衣,也能是貓和鹦鹉放好的?
倒是辛苦了沈硯書竟是“收買”了朝夕,也跟着一起胡編亂造。
覺得好笑之餘。
她也不戳破。
便隻點點頭,開口道:“如今怕是就隻剩下一床棉被了吧?
”
“那我便耐心瞧瞧看,它們兩個小家夥,要如何将棉被弄進來。
”
沈硯書:“………………”
偷渡物件回來,自然是從小的物件開始,慢慢變成大的。
他們夫妻雖然常常蓋在一床被子裡。
但有時候為免漏風,或是誰卷了被子,榻上一直是有兩床被子的。
首輔大人這會兒,也是煩乘風得很。
本就是演戲的事兒,這小子這麼認真做什麼,要把被子都抱走,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這個晚上。
首輔大人滿心困頓地回了書房。
盯着自己的貓和鹦鹉,試圖教它們拖動被子。
然而被子是它們身量的不知道多少倍。
這哪裡是它們應當承受的?
錦狸勉強理解了主人的意思之後,耐着性子拖了幾下。
發現拖不動之後,便撒爪不管。
坐在邊上舔自己的腳趾去了。
而錦和拖了幾下之後,不止放棄了,甚至還開始罵罵咧咧:
“一天給幾個零嘴兒啊,就奴役鹦鹉!
”
“殺鳥啦!
”
“沒有天理啦!
”
“有人強迫動物表演節目啦!
”
黃管家上去就捂住了鹦鹉的嘴:“小祖宗,你可别胡說八道了……”
錦和還有些不滿。
眼珠子滴溜溜轉,好似想回嘴。
黃管家:“該說不說,零嘴兒您沒少吃不是?
這京城就沒鹦鹉比您吃得還好了!
”
鹦鹉沉默了。
好似……
确實是吃得比其他家的鹦鹉多許多,零嘴兒也細膩許多。
算了,不罵了,不罵了!
别把明兒個的零嘴罵沒了。
貓嫌棄地看了鹦鹉一眼,接着換了一個姿勢,舔自己的另外一隻爪。
而沈硯書也沉着臉,罵了錦和一句:“沒用的東西。
”
拖不動被子就罷了,竟還反過來罵罵咧咧。
平白令人上火。
錦和:“……”
你明天最好是有很多零嘴兒封口!
不然鹦鹉大爺要把你奴役我的事情到處說了!
黃管家也是直擦額角的冷汗,倒是頭一回見着相爺破防成這般,錦和少爺這張嘴啊!
首輔大人的郁悶。
沒有超過這個晚上。
隻因他躺在書房的卧榻上,再一次孤枕難眠的時候……
夜間忽然聽到了響動。
他猛地睜開眼:“誰?
”
警惕不過是一瞬,便消失了,隻因他都能聽到的動靜,守在外頭的乘風他們,沒理由聽不到。
接着。
他便在夜燈下,見着了自己幾日不得一起共眠的夫人。
解下了身上的披風,鑽進了被窩。
沈硯書:“?
!
”
待到容枝枝鑽進他懷中,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便是做夢的時候,他都沒敢夢見這般事兒。
沈硯書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小聲道:“夫人?
”
聲音極輕,像是怕略微大聲一些,便驚醒了一場美夢。
容枝枝擡眼瞧他,眨眨眼。
揶揄道:“夫君為了搬回去,都開始假冒貓和鹦鹉。
”
“妾身若是不做些什麼,豈不顯得妾身太過無情?
”
“隻是本以為這書房的床榻,會不如主院綿軟。
”
“如今看來,竟是一般無二。
”
“難怪夫君一個不高興,便要宿在書房了。
”
“想來,左右也是不會影響夫君安眠的,倒是妾身平白操心了。
”
沈硯書聽到這裡,一時間百味雜陳。
竟是不知該先高興她夜裡過來哄他,還是當先賠罪自己先前不該鬧脾氣。
最後,他長臂将懷中人緊緊抱着。
隻低聲道:“多謝夫人。
”
他活了這許多年,倒是難得有人,如此為他準備驚喜。
是的,就是驚喜。
她本可以高高在上地與他說:你今日可以搬回來了。
便隻是這樣,他也會很高興。
可她卻是夜裡過來,分明便是有意讓他開心,讓他知曉,他們之間不止是他一個人在努力。
她也是願意主動靠近他的,也是願意哄一哄他的。
容枝枝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夫妻之間相處的小意趣,竟然能讓他如此感動。
難怪有人說,哄男人有時候就同哄孩子一樣。
她輕輕拍了拍沈硯書的背。
隻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男人一雙好看的鳳眸晶亮,像是盯着獵物一般鎖着她:
“夫人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為夫便不客氣地享用了。
”
容枝枝:“?
”
這人折騰到了翌日上朝,才算是罷休。
更羞恥的是,這個晚上,他竟是不止拉着她在榻上,還去了書桌沒羞沒燥。
等第二天容枝枝揉着自己的腰,艱難下床的時候。
她深切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心疼男人,是真的會倒黴!
而這會兒。
朝夕臉色難看地進來了:“姑娘,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