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0章 相父就是貪污一點又怎麼了?
謝國舅聽到相府都能查封掉,登時便高興壞了,忙是乘勝追擊:“陛下,既然相爺自己都這樣說,您不如成全了他。
”
“如此,查出來的結果,才能叫衆人心服口服啊!
”
永安帝又看了一眼沈硯書,确認道:“相父,您确定嗎?
”
見着少帝如此模樣,謝國舅心中暗恨。
陛下如此信任依賴沈硯書,自己想取代對方,得到什麼時候?
該不會陛下就是查出沈相貪污了,也不願意懲治吧?
想到這裡,他正色道:“陛下,臣知道您對首輔有父子之情、君臣之義,可這個天下,是天下黎民的天下,您可不能為一人偏私,壞了國法!
”
永安帝對謝國舅彈劾自己的相父,本就十分不滿,眼下還見對方說這些。
當即便不快地盯着他道:“國舅說得好,天下是黎民的天下,朕确實不會為了一人便亂了國法。
”
“是以,等大理寺還了相父清白,國舅你這個誣告首輔的人,盡管是朕的親舅父,朕也不會法外開恩!
”
謝國舅:“?
”
沈硯書這一派的人,見着謝國舅被陛下這樣怒怼,忍不住小聲笑了起來,國舅當真是半點自知之明也無啊。
帝王說完不算,還道:“趁着朕還沒有下令查封相府,國舅你現在收回對相父的誣告還來得及!
”
見永安帝這樣信任沈硯書,開口閉口便說自己是誣告。
謝國舅的心裡也十分不滿:“陛下,事實擺在眼前!
臣不認為自己是在誣告首輔。
”
“您下令嚴查便是,一切後果,臣都願意承擔!
”
瞧着自己的舅父冥頑不靈的樣子。
永安帝沉眸道:“那便查吧!
大理寺卿,此案你親自來查,事無巨細,直接與朕回報。
”
大理寺卿雖然一直支持沈硯書,但為人剛正不阿,眼睛裡一直容不得沙子,這些年因此在朝堂上得罪不少人。
若不是帝王和沈相信任,他早就當不成這個大理寺卿了。
此刻他來查案,衆人也并不反對。
因為謝國舅也知道,大理寺卿就是一頭倔驢,如果沈硯書真的貪污了,就是在大理寺卿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劍,對方也會說出真相!
大理寺卿:“臣領旨,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
謝國舅還開口道:“陛下,臣以為,應當将沈相立刻關起來,直到案件查清楚再說!
”
這下,沈硯書這邊的人,便都站不住了。
紛紛出來表示反對:“陛下,首輔大人身負攝政之職,案件真相尚且不明,怎能如此草率地将相爺關起來?
”
“不錯,朝廷還有不少事情,需要相爺處理,隻因為謝國舅懷疑相爺,連相爺貪污的人證和物證都沒有,便要關押,這不是兒戲嗎?
”
沈硯書也淡聲問了一句:“謝國舅,倘若本相說,本相懷疑你通敵叛國,但本相并無證據。
”
“本相是否可以主張叫陛下先将你關押起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
謝國舅:“這……”
他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占理了。
也是了,旁的人就罷了,可沈硯書到底是先帝欽點的攝政人選。
自己人證、物證都沒有,隻靠着推論,能将相府查封,便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成功了,想把沈硯書關起來,這的确有些難。
沈硯書道:“不過……”
衆人都看向他。
沈硯書接着道:“若是國舅覺得,本相有嫌疑在身,在大理寺卿查清楚案件之前,要本相不過問國事,本相願意配合。
”
這下,第一個反對的是永安帝:“萬萬不可,朕不同意!
”
開玩笑,相父這段時間不過問國事,是想累死自己是不是?
少帝不快地看了沈硯書一眼後,冷聲對衆人道:“除了查封相府之外,相父的職責、權柄,一切如舊!
”
沈硯書看着小皇帝不快的模樣,心裡明白,若是自己再堅持躲懶,永安帝怕是貪污案直接不查了,相府也不查封了。
他便索性沒有出聲。
謝國舅:“可是陛下……”
永安帝盯着他:“朕意已決,國舅想抗旨?
”
謝國舅拿自己這個外甥,也是沒有一點辦法:“……臣不敢。
”
帝王起身,拂袖而去:“退朝!
相父,朕有事請教,你跟朕來。
”
沈硯書:“是。
”
謝國舅滿意地離宮,沈硯書近日裡事事與自己作對,還害得自己的女兒做不成皇後,今日自己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
内宮。
小皇帝問道:“相父,你那些銀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裡來的?
”
沈硯書觑了他一眼,淡聲道:“等大理寺卿查清楚了,陛下不就知道了?
”
小皇帝見他到這個時候了,還賣關子,一時間氣結。
最後蹙眉道:“無妨,到時候若當真有什麼銀錢對不上,你就說是朕私下賞賜的。
”
乘風都沒忍住道:“陛下,您這話要是被謝國舅聽到了,他怕是要氣得直接一蹬腿,人沒了!
”
小皇帝不快地道:“他本就是在沒事找事!
相父根本就不會是貪污的人!
再說了,以相父的功績,就是貪污一點又怎麼了?
就是一點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人無完人,誰還不能有點小缺點了?
”
永安帝作為帝王,比任何人都明白,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看一個人是否能用,從不是看此人是不是完美無缺,而是該看優點是否大過缺點,看是否瑕不掩瑜便可。
且大齊如此富庶,相父貪污了也動搖不了國本。
沈硯書哪裡會不明白,永安帝的态度,便是相信他,以及,即便他真的貪了,也會保他。
他眸中有笑,拍拍少帝的頭,語氣清冷:“陛下放心,臣并未貪污,不會令陛下難做。
”
永安帝這才松了一口氣:“朕就知道,相父是完美無缺的!
那相父能不能與朕說說,您今日到底是在盤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