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9章 若我确定愛上你了呢?
這話讓本就尴尬的容枝枝,更加尴尬了。
她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夫君這話,倒是問到妾身了,這愛與不愛的,哪裡是能通過打算完成的?
”
沈硯書笑着追問:“既然不是通過打算,那應當是通過什麼?
”
容枝枝紅着臉道:“我哪裡知道通過什麼!
大抵……就是一種感覺吧。
愛本就是一種感覺不是嗎?
”
沈硯書接着笑問:“那不知夫人什麼時候,才能有那種感覺呢?
”
容枝枝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小聲道:“不清楚……”
隻是話這麼說着,她眼底都是心虛。
沈硯書的語氣,似乎有點失落:“哦?
這樣麼?
為夫還以為,夫人知曉方法,還指望叫夫人指點為夫一二呢。
”
容枝枝最聽不得的,就是沈硯書低落的語氣。
她可是一點都不希望他不開心。
于是開口道:“這……你也不必沮喪,說不定……我已經有些愛上你了呢!
”
隻是此言一出,容枝枝的臉色更紅了。
沈硯書眼底都是揶揄,故意用斟酌的語氣,點評容枝枝的話:“說不定?
有些?
竟然還得加上這兩個詞,看來……為夫依舊任重而道遠。
”
說着,他還歎了一口氣。
容枝枝也不傻,到了這會兒,也漸漸品出點味來了,這男人怕不是故意裝可憐,誘她說好聽的話呢。
她不上他的當了,又喝了一口茶:“既然夫君知曉,那便好好努力吧。
”
沈硯書:“夫人更喜歡為夫在哪個方向努力?
”
容枝枝:“咳咳,咳咳咳……”
虧得是多年的大家閨秀教養,才讓她一直循規蹈矩,沒有将茶水直接噴出來。
沈硯書見此,立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容枝枝還沒來得及為他如此細心,如此關心她而感動,這狗男人便又問道:“夫人怎麼了?
莫不是想歪了什麼?
”
容枝枝面皮一抽。
誰聽了沈硯書方才那話,會不想歪?
更别說這個人,對某種方面的事情,一貫過于熱衷,熱衷到令容枝枝時常覺得害怕!
但她怎麼能被他如此調笑?
便是嘴硬道:“沒,我沒想歪什麼,方才隻是不小心嗆到的,與夫君說的話無關!
”
沈硯書點點頭,好似信了,又有些遺憾:“是麼?
為夫還以為,夫人也饞為夫的身子了。
”
容枝枝通身一僵,立刻回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周遭除了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沒有旁人在了,下屬們都退下了,她就說沈硯書怎麼會當着衆人的面,與自己說這樣的私房話。
見着她的舉動。
首輔大人輕聲道:“夫人不必緊張,從為夫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愛上為夫的時候,他們就悄悄退出去了!
”
“所以夫人你盡可以大膽些,與為夫暢所欲言便是。
”
容枝枝:“……”
她倒是有些明白,陛下那些說話的路數,都是與誰學的了,這熟悉的“暢所欲言”啊,上次陛下就是叫公孫氏和沈宏暢所欲言來着。
果然誰養大的孩子像誰。
沈硯書:“夫人怎麼不說話?
”
容枝枝:“我是在想陛下……”
沈硯書不快打斷:“說我們夫妻的事,讨論陛下做什麼?
難道夫人不饞為夫,倒是對他有興趣不成?
”
“他毛都沒長齊,夫人還是理智一些為好。
”
容枝枝面皮一抽:“到底是誰不理智?
雖然妾身也隻大了陛下六七歲,但陛下叫妾身一聲義母,妾身自然與夫君一般,将他當作自家晚輩看。
”
“倒是夫君你,但凡妾身多提其他男子一句,多看其他人一眼,便要吃醋。
”
“昨日我不過是多與錦狸親近一會兒,夫君連一隻貓的醋都要吃,還說那是公貓,更說錦狸對妾身居心不良。
”
“夫君你自個兒倒是想想,你的諸多言行離譜不離譜?
”
且陛下不日也要大婚了,怎麼就毛都沒長齊了?
罷了,這句就不說了!
沈硯書一聽容枝枝說,将陛下當作晚輩,自也松了一口氣,又聽她說貓的事,也覺得有些尴尬。
重新拿起了醫書,故作認真地看着:“夫人,你不明白,為夫好不容易叼回窩裡的配偶,自是不會給任何雄性機會,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
容枝枝被他的理直氣壯噎到了,一時間竟是有些無言以對。
沈硯書又小心地看她一眼:“那夫人方才好端端的,提起陛下做什麼?
”
容枝枝看他明顯沒有徹底放松警惕的模樣,又是好氣又好笑:“無非就是忽然明白,陛下作為帝王,話裡話外,怎麼那樣會陰陽人。
”
“原來都是與我這看似清冷,實則能言善道的夫君學的啊。
”
沈硯書:“夫人喜歡的優點,為夫都有,陛下也不過隻是習得皮毛罷了。
”
容枝枝哪裡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這人在暗戳戳地表示,陛下也不如他,叫自己莫要對陛下有半分興趣。
她故意反問:“我喜歡的優點夫君有,那我不喜歡的缺點呢?
”
沈硯書:“為夫自是會改。
”
容枝枝點點頭:“這樣啊……”
她這般模樣,倒是叫沈硯書不自信了,看了她一眼:“夫人,莫非為夫當真有什麼缺點,叫你一直難以容忍?
”
容枝枝歪頭看他,像一隻可愛貓貓:“總是叫我腰疼算嗎?
”
這回,臉紅的變成了首輔大人。
不止是臉紅,就連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他輕咳了一聲,認真盯着手裡的醫書,強辯道:“為夫以為,那是增進夫妻感情的良好方式,有助于叫夫人早些愛上為夫。
”
容枝枝接着問:“哦?
那若是,我已經确定愛上你了怎麼辦?
夫君的行為,不就有些多餘了?
”
沈硯書眸光一亮,偏頭看向容枝枝:“果真?
”
容枝枝倒也不回答,反而問道:“夫君,你手裡的醫書,是為我尋來的嗎?
”
沈硯書:“自然了。
”
容枝枝:“見夫君看得如此認真,想來其中是有吸引夫君的地方了?
”
方才那般對話,沈硯書哪裡有心思看什麼醫書,拿着書不過是遮掩自己的尴尬和羞怯罷了。
此刻容枝枝這麼問,他自然也隻好道:“不錯,這孤本的内容,引人入勝,便是為夫一個不懂醫的人,都覺得好看得很。
”
容枝枝微笑提醒:“可是夫君,你的書拿倒了半晌了,你當真是有在認真看書?
”
沈硯書面皮一抽,接着面不改色地道:“自是在認真看了!
夫人有所不知,為夫有時候,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習慣,比如倒着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