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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老鼠婚禮的邀請

大景巡夜人 藕池貓咪 6209 2025-01-17 14:29

  張麻子的院裡,難以簡單用一個髒字可以形容。

  院裡橫七豎八,擺着幾個生鏽的大鐵籠。

  整個院都是層摞層的老鼠屎。

  這些老鼠屎浸泡在老鼠的尿液裡,騷臭之味直沖腦門。

  院裡都是這漚爛的泥,踩上去腳感綿軟。

  便是趙鯉也忍不住惡心了一下。

  張麻子的鄰居,當真友愛又有素質,這樣都沒有打死他。

  院中鐵籠不知被什麼掀翻,撞得變形,裡面養着的老鼠不見蹤影。

  趙鯉緩了一會,這才往裡走。

  張麻子家的院子,到處亂七八糟,正屋的門歪到在一邊。

  趙鯉推門而入,适應房間黑暗,看清屋中場景後,頓時頭皮一麻,擡袖擋住自己的口鼻。

  【觸發新任務:鼠。

  【任務描述: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它們無處不在。

  【黑色的潮水正在壯大,每一隻都是經驗值,不知機智的宿主有沒有看見?

  是不是經驗值,趙鯉沒有看見。

  她隻看見了滿屋的鼠皮。

  大景富貴人家為了美觀,會在牆上塗刷粉白色貝殼粉。

  百姓也會給家裡刷上一層白垩灰。

  但在這張麻子家,牆面、天花,都密密麻麻貼着渾剝下來的鼠皮。

  這些灰黑鼠皮,保留着完整的腦袋和尾巴。

  剝皮手藝好,看着活靈活現。

  站在門前,仿佛滿屋的老鼠正看着趙鯉。

  鼠皮貼在牆上,保溫效果好。

  将整間屋子裡的臭味蒸騰得,提升了兩個檔次,

  趙鯉頓足,感覺自己進了這間屋子,整個人都會被弄髒。

  若是尋常屋子便罷了,這樣貼滿鼠皮,趙鯉是不會輕易進去的。

  誰知這些鼠皮中,藏着多少活的。

  她握刀後退,不經意卻在牆角看見了一道血痕。

  這血痕是被拖拉出來的,可見十指摳挖的血痕,還有一些血印出的小爪印。

  血痕從門前一直延伸向後院。

  趙鯉沿着血痕追上去。

  血痕沿路灑了不少碎肉。

  還有不少碎鼠皮。

  進了後院,臭味更加濃烈。

  原本隻是鼠類的臭味,現在卻夾雜了腐臭。

  血痕一路延伸進了井中。

  一隻被啃咬得不像樣子的手臂,掉落在井邊。

  趙鯉彎腰看,隻見這殘肢幾乎被啃了個幹淨,隻挂着些碎肉。

  在臂骨上,可見齧齒動物的啃咬痕迹。

  井台邊還有一縷鼠毛。

  那些老鼠通過水井聯通的水道,來了這裡。

  趙鯉探頭看,井中密布一種黏糊糊的東西。

  像是菌絲一般,将井口封死。

  她用刀鞘,挑起一點看。

  黑乎乎的黏液中,夾雜着大量的鼠毛。

  那些老鼠将成陽城聯通的水道,當成了通路。

  将這隻殘肢的主人拖進了水道。

  意識到這一點,趙鯉隻覺得頭皮發麻。

  一個詞竄進了她的腦海——黑死病。

  肆虐在另一片大陸,幾乎奪走了那片大陸三分之一生命的大災難。

  趙鯉立刻起身,當即打算離開,必須緊急撤離周圍百姓。

  還有處理污染的井水。

  趙鯉站直瞬間,卻嗅到一陣桂香。

  随着這一縷桂香,幾個片段強硬地擠入趙鯉腦海。

  黑暗中,無數紅點聚集。

  吵得叫人腦仁疼的吱吱聲,在巨大的空間内回響。

  無數黑毛老鼠在糞便、尿液、毛發中擠成一團。

  長長的鼠尾攪纏在一起。

  讓這些老鼠形成密密麻麻一團共生體。

  數量多了,行走不得,它們便團成球,協力滾動。

  滾動路線上,卷入更多老鼠,形成一個巨大的鼠球。

  吱吱作響之際,一些外圍的老鼠沒抓穩,像是泥點子一樣被甩出來。

  無數這樣的鼠球,協同起來,朝着一個方向滾。

  隻是撞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膜,便慘叫着散開。

  在這光膜的中心……是一團樹根。

  根須之中,是半具金色殘骨。

  桂樹,正在阻擋這些老鼠逃散。

  趙鯉獨自站在張麻子家的後院。

  她正努力地接收這桂樹傳達的信息。

  井中,一雙紅豆似的眼睛看着趙鯉。

  叽叽的聲音響起,在趙鯉雙目失焦之刻。

  一團黑水似的東西,從井中噴出。

  原是數隻黑鼠,露出寒光四射的門牙,朝着趙鯉撲來。

  撲至半空,趙鯉失焦的瞳孔猛的一聚。

  右手抽刀,向後退開同時,刀光亂舞。

  如匹練的雪亮刀芒,将這些黑鼠攔腰斬斷。

  趙鯉眨眼間往後退開數步。

  一手甩去刀上污血,轉身朝着前院退去。

  吱吱聲越發的響。

  大量鼠群,如黑色潮水,從井口湧出。

  地上殘骨,在鼠群過後,隻留下一些碎骨片。

  趙鯉速度極快,眨眼間照着原路攀上院牆。

  她并沒有跳下,而是站在牆上轉過身。

  追來的鼠群,在經過院子時,像是撞上無形的牆壁。

  紛紛彈開來,撞得頭破血流。

  嘗試無數次,它們都無法突破這道無形的牆壁。

  隻得停在幾步之外。

  吱吱亂叫的鼠群,忽然安靜。

  齊齊蹲坐在地,仰頭看趙鯉。

  一隻,兩隻,堆集起來。

  鼠堆中間,黑色糾集的鼠軀體翻滾。

  緩緩組成一個蠕動的無頭人形。

  随後,這人形的斷頸處一動,吐出一個殘破的人頭。

  這人頭半邊臉被啃食模糊。

  沒了眼皮的眼珠子,耷拉着。

  無數惡心的内容物,混合着糊滿了臉龐。

  隻隐約看得出,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隻異常壯碩的肥鼠,仰躺着托正這個殘破的人頭。

  腳爪一動,人頭彈了一下。

  殘破的下颌哒哒開合,竟是口吐人言:“小姑娘。

  “後日我嫁鼠女,這是喜事,為何不祝賀我,反倒想與我為難?

  金黃陽光下,人頭耷拉下來的兩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着奸邪無比。

  但趙鯉眼尖,她看見人頭的舌下,壓着一個肉粉色的幼鼠。

  這幼鼠舞獅一般,撐着人頭嘴巴開合。

  那人頭道:“何不等我辦完喜事再說?

  趙鯉卻笑,拄着刀質問道:“方才追我的架勢,可不像辦婚禮的樣子。

  “婚禮,當是和和氣氣,不沾血腥晦氣。

  面對趙鯉的質問,鼠群起了片刻的騷動。

  随後,人頭甩動軟塌塌的舌頭,繼續用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說道:“我們沒有惡意。

  ‘它’嘻嘻笑着道:“是瞧你面善,想請你參加婚禮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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