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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戰備

大景巡夜人 藕池貓咪 6520 2025-01-17 14:29

  端陽節短暫又溫馨的相聚後,趙鯉一家老小又開始忙碌起來。

  尤以沈晏為最。

  雪花般的軍報和朝鮮的求援信投來。

  此番倭國大舉入侵李氏朝鮮發動戰争,本質而言是為了轉移各勢力的矛盾。

  妄想先征服朝鮮,再以朝鮮為跳闆圖謀大景。

  實際上,威脅的是大景。

  在另一個時間線,柴珣那胎盤腦子自大出兵。

  落入敵人的圈套後,柴珣孤身一人逃走,将數萬精兵、民夫抛棄在朝鮮義州。

  大量的精銳、青壯毫無意義死去,埋骨他國土地。

  可以說,柴珣幾乎憑一己之力将大景拖入滅國邊緣。

  沈晏北上方才勉強穩住戰局。

  遼東全境男子戰女子運,死死将敵人阻擋在關外。

  但付出的代價,慘烈到難以計算想象。

  對峙三月後,那個時間線的大景不得不收縮防線,放棄廣甯,退守山海關。

  大景太祖打下來的大片土地,成為倭國與關外靺鞨民的養殖場與屠房。

  趙鯉從另一個時間線,帶回了大景太祖的腿骨碎片。

  這個時間線的太祖張開了眼睛。

  沒有第一時間按死柴珣,倒也不是因祂仁德顧念血裔親情。

  而是祂忙着積蓄力量複蘇。

  但另一個時間線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慘烈。

  這場将至的戰争得到了最高等級的重視。

  朝鮮戰場,卻早已成為血肉的屠房。

  倭人素來殘忍,靈氣複蘇後與妖魔共存的政策,更讓他們暴虐程度更上一層樓。

  相比起另一個時間線,一擊即潰國王李昖逃亡的窩囊表現,這個時間線李氏朝鮮已經明确知道大景不會出兵。

  在亡國滅種的巨大壓力下,終究抛棄了一切幻想,固守王京與倭對峙。

  雖看情報情況并不樂觀,不過拖延得一日算一日。

  在這些争取來的時間裡,整個大景如精密的機械,為了未來的戰争運作。

  大到最重要的糧食補給,武器甲胄,軍需用品,鹽糖藥材。

  士兵的夏冬袍服、鞋襪、乃至于帳篷,軍馬鞍鞯……

  還有極為重要的一點——情報。

  夜不收出關,大量靖甯衛活動敵後。

  所有的所有,都需要大景中樞調度。

  沈之行再次行走朝堂之上,林明遠直入内閣。

  便是上朝就犯懶病的皇帝,都肉眼可見地勤快起來。

  沈晏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端陽之後一頓飯的短暫相聚,趙鯉和沈晏見面的時間更加少。

  兩人各忙各的,就是剛入夥的沈雪球也被牽出去打工幹活。

  這樣連軸轉,忙得腿肚子沖前的日子一過就是一個月。

  剛進六月,趙鯉便出京拔了一個硬茬子——平陽府鬧旱魃。

  整個平陽府三月開始大旱不雨,并有山海精怪肥遺出沒。

  平陽府中巡夜司探查後,折損了三個弟兄,急向盛京求援。

  趙鯉自領着沈小花與李慶出了京城。

  旱魃棘手在于它在傳說中是半人半神。

  尋常人隻怕難以近身。

  但趙鯉是例外,她身上附帶的兩重弑神狀态,是這類玩意的天然克星。

  在平陽府圍追堵截整七日,趙鯉方才将這作亂的旱魃斬于刀下。

  旱魃屍身就地焚燒,趙鯉押送着好些一首雙身的肥遺踏上回京的道路。

  肥遺相傳吃了可治病防蟲,趙鯉将這幾籠子肥遺,當做土特産帶回去。

  各家分一點,留幾個給養生達人隆慶帝看能不能圈養活。

  為了保證幾籠子肥遺存活,趙鯉一路緊趕慢趕,風塵仆仆回到盛京,正好是下午将要關城門的時候。

  城門前諸多出入的百姓,守城兵卒急聲催促不已。

  城門尉立在城頭,遠遠看見一支灰豆似的騎兵過來,眯眼見打着的狴犴旗登時一激靈。

  忙跑下城頭來,令士兵移開拒馬單開一門。

  對于城門尉的殷勤,趙鯉笑着受了。

  舉手示意身後的隊伍,朝城門進發。

  她在睡在馬鞍前的沈小花後背一撫。

  感覺打工渣貓毛不順滑有點刺撓,趙鯉順手将它背脊撸了一遍。

  “小花,回頭這些肥遺你帶兩隻去補補。

  “可别真把自己累死了。

  沈小花趴着,沒精打采喵了一聲。

  就在趙鯉将領人進城時,一個聲音喊道:“阿,阿鯉!

  聲音是從另一邊進出的百姓那邊發出來的。

  自身份公開,趙鯉早已習慣了走哪都被注視。

  偶爾也有受恩惠的人,壯着膽子同她打招呼或緻謝。

  但極親近喊阿鯉的,真沒幾個。

  趙鯉摸着沈小花的貓腦袋,側頭看去。

  隻見一個皮膚黝黑極瘦的男人,站定在幾步之外。

  他本想撲到趙鯉馬前,但被随行的侍衛阻攔。

  隻得搓着手一臉讨好看着趙鯉。

  這人極瘦,身上衣衫髒得好似梅幹菜。

  似乎是個病痨鬼,站這一小會就身形搖晃。

  趙鯉眯眼細看,手上一頓。

  眼前這人,叫趙河。

  趙鯉的養兄,趙瑤光的親哥。

  趙鯉微挑了挑眉,實在想不明白這人怎麼會有膽子再站在她面前,并且叫她阿鯉的?

  她微挑眉,馬鞭在左手掌心輕敲:“有趣,聽聞你在老劉手下好生學過,怎還是這般沒規沒矩?

  “想來還是老劉沒教好。

  聽見老劉兩個字,叫住趙鯉的趙河過電似的一抖,臉色肉眼可見慘白。

  他噗通跪地,重重磕下:“小人知錯,隻是一時口誤,求殿下開恩。

  趙鯉視線掃過。

  見城門前有不少百姓,倒也不好太跋扈,損了自己的近來暴漲的口碑。

  隻道:“行了,你自去。

  “本官才從平陽辦案回來,奔波兩日疲憊得很。

  說完,她調轉馬頭就走。

  趙河敢在這大庭廣衆喊她名字并這般作态,不是作妖就是要道德綁架。

  趙鯉才不吃那套。

  她轉身就走,留個馬屁股對着趙河。

  見預期落空,趙河心急,張嘴便喊:“殿下,念在過去……”

  他想當衆揭出趙鯉的過往,提養恩,提莫須有的情分。

  但舌頭還來不及翻弄,便聽得一聲厲嘯。

  一道鞭影淩空抽來,正正打在他的嘴上。

  李慶不比趙鯉,馬鞭準頭極佳。

  一鞭抽爛了趙河的嘴打掉他兩顆大牙,也将他将要說出的屁話悉數抽回了嘴裡。

  收回帶血的鞭子,看趙河滿地打滾,李慶眯起眼睛扯出一個笑來:“殿下仁德,卻不代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擋路。

  “真當我們是擺設?

  李慶呼喝左右:“來人,将這無故攔路的刁民拖下去。

  他舉止暴戾,握着鞭子視線一掃。

  本好奇圍觀的諸多百姓赫然生寒。

  這才想起,這幫番子原身是那殺神靖甯衛,紛紛作鳥獸散。

  這時,趙鯉才側首道:“李慶,别那麼兇。

  李慶一肅容,收了臉上暴戾,肅色道:“多謝殿下教誨。

  兩人一番配合,這樁小事便這般過了。

  進城後,走了一段,李慶突然加速,騎行趙鯉身邊。

  “趙千戶,方才拿住了趙河,屬下恐前邊還有貓膩。

  “遣了人先行探路,果然發現了點什麼。

  在他隐晦的指示下,趙鯉看見主道旁,一對同樣病痨鬼似的夫妻被人捂嘴拖走。

  趙鯉勾起唇角,有趣道:“陛下不是将這三人陪嫁給趙瑤光了嗎?

  “竟在這堵我。

  “去查查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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