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也沒直接問是誰，而是先确認了一下：“是員工？”

　　闫政威非常肯定：“是的師姐，管理層不敢冒這麼大風險，畢竟病毒如果被查出來，藥廠肯定也完了。”

　　“我查了那藥劑的批次，十幾年前，藥劑原料進口入關後，是由京都第三制藥廠完成最後的分裝封口等工序，再進行出售，入關檢查很嚴格，所以藥劑隻可能是在第三制藥廠内被混入病毒，而且現在基本可以确定，有問題的員工在哪個車間了。”

　　蘇也點點頭：“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咱們見面聊。”

　　闫政威：“好的師姐……”

　　挂了電話，蘇也放下手頭的事，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溫霓挺懵地擡一下頭：“也寶，你要去哪？”

　　蘇也回頭看她，停頓片刻：“出去玩，别告訴别人。”

　　闫政威語氣十分嚴肅，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溫霓現在正懷着孕，不适合攪進這些事情裡。

　　溫霓聞言滿眼的失落：“我還打算下班找你看電影呢，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犯罪……”

　　“改天再看。”

　　她撒嬌的話剛說到一半，蘇也就急不可耐地閃人。

　　……

　　局長辦公室。

　　闫政威正在拿笤帚掃地，秘書小楊進屋送文件，見狀吓了一跳：“闫局，您怎麼親自掃地啊？”

　　說完，伸手就要去搶笤帚，闫政威雖然上了年紀，身手卻是極好的，根本不給小楊機會，一個幅度不大的側身，直接躲開：“你掃的不幹淨，我自己來。”

　　小楊眨眨眼，根本沒看清闫局剛剛的動作，他扭頭，發現旁邊茶幾上還有準備好的水果：“闫局，是不是上面有領導要下來視察？”

　　闫政威看他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師姐，确實是他領導。

　　小楊尋思片刻，一拍腦袋：“對了，得再準備條好煙吧？”

　　不等他出屋，闫政威就厲聲将他呵住：“什麼煙？沒人抽煙，在哪學的腐|||敗思想。”

　　小楊撓了撓後腦勺，趕緊把頭低下，趁闫局讓他寫檢查前，趕緊溜出辦公室，正疑惑着到底是哪個不抽煙的領導下來視察，迎面，就見一20歲左右的年輕小姑娘走了過來。

　　蘇也沖小楊指了指身後：“請問局長辦公室是在那邊嗎？”

　　小楊愣了愣：“那個……局長這會兒要見重要客人，不然您先跟我到外面……”

　　話沒說完，闫政威聽到聲音，從門口探出頭來，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跟剛剛判若兩人：“也也？快進來，嘗嘗這水果甜不甜？”

　　小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砰’的一聲，闫局已經把門關上了。

　　屋内，茶幾旁。

　　闫政威把一份資料交給蘇也，然後開始給她剝橘子。

　　裡面是京都第三制藥廠，當年所有車間的人員名單。

　　蘇也翻了翻：“怎麼沒有第10車間的？”

　　闫政威把剝好的橘子放到蘇也面前：“問題就出在這。”

　　蘇也擡眸，等他繼續說下去。

　　闫政威：“這藥就是從第三制藥廠出去的，所有車間的人員名單都在，唯獨就第10車間的沒有，這說明什麼？”

　　蘇也眉心蹙起：“就算知道那員工就在第10車間，可現在資料都沒了……”

　　伊藤佐的幫手，做事向來幹淨，不留把柄。

　　“還剩一條線索，”闫政威微微一笑：“誰讓你師弟我是警察呢？當年，有一宗轟動一時的連環|殺|人|案，至今未破，成了懸案，那時被當做嫌犯提審的，就是第三制藥廠第10車間的一名員工，不過後來嫌犯提供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提審日期就在那批藥出廠的前一個月，我懷疑……”

　　蘇也指尖摸着下巴：“伊藤佐的手下，是以幫罪犯脫罪為條件，讓罪犯為他們散播病毒？”

　　闫政威敲了敲茶幾：“沒錯，往藥劑裡摻病毒這種事，除了窮兇極惡的歹徒，誰肯替他們做？”

　　蘇也很相信他的直覺：“沒猜錯的話，當年被提審過的嫌犯資料也查不到了？”

　　闫政威遺憾搖頭：“事情過去太久，也不知資料是何時損壞的，但是機密資料庫可能還有記錄，他們不一定能删的那麼徹底，不過封存在機密資料庫的資料想找起來，需要些時日，最後到底能不能找到，還要另說。”

　　蘇也眸光落向茶幾上的那本卷宗：“如果兇手現在重新作案，那就算資料全被人删除，我們也可以直接抓到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闫政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也略微偏一下頭，唇角勾起一抹無畏又無懼的邪笑：“不是說連環|殺|人案嗎？既然是連環|殺|人案，罪犯肯定有特定喜好，隻要再次出現特定喜好，不是沒有可能誘他現身，況且這種變|||态，一般對地點也有依賴，雖然時間過去這麼久，但應該還住在原來的地方。”

　　說完，她直接探身去拿茶幾上的那本卷宗，闫政威伸手阻止，但到底慢蘇也一步。

　　蘇也翻開卷宗，裡面一張張死者的照片觸目驚心。

　　屍體均有被猥亵、虐待的迹象，但并沒有被xing||||侵。

　　地點基本都在學成路附近，也就是清大後面那條街上。

　　警察根據鞋印判斷，罪犯應該是身高170左右，體重130-150之間。

　　三名死者，均是女性、純紅色衣裙、長發、身材嬌小、長相甜美。

　　闫政威抽走卷宗，語氣近乎讨好：“師姐，抓犯人的事就交給我，你可千萬别亂來。”

　　蘇也擡了擡下巴，起身：“放心，我又不是警察，我先回去了。”

　　看着師姐離開的背影，闫政威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他這個師姐，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的，雖然師姐身手沒得說，但犯人手段極其殘忍，他絕對不能讓師姐冒這個險。

　　唉，也不知師姐會不會聽話……

　　——

　　蘇也這邊，從大樓出來，就直接驅車往蘇家去，她好像記得，蘇家侄孫女還有幾件純紅色的衣服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