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碩鼠112看書的螃蟹一號打賞盟主加更
曲不識連忙向前,恭聲道:
“禀家主,正是管靈堞,她自己被都仙道派去了東海,倒是都仙道…這一陣人手調動很厲害,把靠近白江溪地界的幾位都換了。
”
“管龔霄還是心疼他妹妹。
”
李绛遷暗暗點頭,也倒是能理解,雖然說真君身旁機緣頗多,可換做是他李绛遷,哪怕李闕宛沒有早早閉關突破,也是舍不得把李闕宛派過去的…
‘人手調動…這管家不會刮地三尺,把宗門內能找到的女修都派過去了罷?
按着管龔霄的性子,也不是做不出來…’
圍繞真君的事情,女修總是比男修方便,李绛遷這幾年早已經慢慢把北岸的任職修士換成了費家人和女修,以防出上什麽意外。
曲不識微微低頭,繼續道:
“這幾月兩家對峙,漸漸有動手,前來窺探的世家、魔修不少,有一位從旁窺視,偏偏是三腳貓功夫的,被江上的崔大人一眼看破,擒拿回來。
”
“已經送到偏殿,等着大人…”
李绛遷并不驚訝,答道:
“我已知曉,是槐魂殿的人,崔護法來過信,待我問他。
”
他的笑容漸漸多了一些寒意,答道:
“真是膽子大過天了,不止在江上,我家的北岸也有魔修出沒窺探,真是多給了他幾點臉色,一個築基的魔修,找了些烏合之衆,也敢來窺探我家的山門…”
他心中冷冷地道:
‘若不是大事要緊…這樣的東西,派個護法過去就提着他的頭回來了!
’
曲不識聽得心裏發寒,他并沒有想到對面的那家還敢過來窺探,柏道人顯然低估了紫府級勢力的眼線,也高估了自家道統的保密能力,老頭隻能低頭不語。
族裏的築基大多去了江邊,李绛遷又覺得手頭上的築基修士不大夠用,嫡系築基更少…
李绛壟如今從北邊回來,一直在閉關修行,已經是練氣八層修為,箓丹與三全破境丹服下,便可以沖擊築基了,李绛夏稍快一些,卻也快不了多少。
至于李家的其他人,費清翊、安玄統、甚至李周昉、李周旸、李行寒等新一批修士也漸漸到了練氣往後,李绛遷稍稍估算:
‘十年左右,我家将迎來築基修士數量的巅峰,甚至一峰府一築基都不是問題…真真正正成為當年蕭家般的龐然大物…’
兩人正商量着北邊事情,見着一修士從側邊上來,從袖中取出一小信送上,李绛遷稍稍一讀,表情有些怪異。
他的目光在窗外的大雨上掃了一眼,把曲不識揮退,轉身往殿中去,遣人去尋李玄宣和李明宮。
老人很快駕風來了,身形匆忙,面上倒是帶着笑意,似乎聽到了什麽好消息,李明宮倒是暫時不見身影,應該是修煉法術到了緊要處。
如今與都仙道的鬥法并未動真格,人手也充足,主持大局的崔決吟更是知道其中的隐秘,能處理這些事情,便不使她去,多些時間修煉法術。
李玄宣從李绛遷手裏接過小信來讀,李绛遷一邊為老人倒茶,一邊道:
“秋湖真人在南海鬥法…被摩诃逼退,北儋是丢了…”
每每李玄宣來大殿,李绛遷都會親手為他倒茶,溫度恰到好處,這男子就是這般模樣,總能讓人覺得相處起來很舒适,李玄宣默默接過茶,露出個笑容:
“難得有曦治的消息…是個好事…劍仙世家,總要有個劍道修士。
”
顯然,信中已經稍提了李曦治出劍的事情,李玄宣的笑卻很勉強,李绛遷更是皺眉了,把手中的壺放下,低聲道:
“這事情很不對勁,從頭到尾都不對,您說這鑄真憐愍…突然取了石塘,【大倥海寺】有必要麽?
全當是有什麽我等低修不知道的隐秘…他取了石塘連一個青池的修士也不傷?
”
“秋湖真人是明确在北邊鎮守的,能一口氣冒到石塘去?
穿梭太虛也沒這種速度,除非真人仙聰聖睿,早早曉得了…”
“更何況鑄真丢了那樣的臉,真要出手打死誰,其實也不為過…”
李玄宣是在擔憂李曦治風頭太大要出事,卻沒有往李绛遷的思慮去想,被這麽一說,疑道:
“你的意思是。
”
李绛遷晦暗不明地道:
“晚輩前些時候得了消息,蓮花寺也是放了地界給稱昀門的。
”
李玄宣這麽一琢磨,确實很像,李绛遷低聲道:
“畢竟是宗一級都是仙道魁首…與釋修不應該太和氣…”
他的意思老人也明白,但是青池是故意讓北儋出去,暗自交易,還是與【大倥海寺】暗地裏通氣,做什麽謀劃,很難言說。
李绛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
“最痛是鄰谷家。
”
老人撫須颔首。
按着李绛遷的意思,寧婉如今在青池獨自支撐,用北儋換取什麽幫助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更何況石塘是什麽地方?
鄰谷家經營多年,用【吳柞蟲】和【材參木】在石塘身上一日日吸血,寧婉不可能不曉得,本來還有個坊市能夠為青池或者說如今的寧司兩家攝取利益,元修一死,這坊市遲早要倒。
見老人不說話,李绛遷低聲道:
“寧真人應還在南海。
”
李绛遷這人哪裏會做什麽無謂的猜測,是在暗示老人已經用過仙鑒查探了,李玄宣便憂心道:
“我隻怕…治兒那頭不太安定。
”
這也是李绛遷不安的了,他低聲道:
“能藏着掖着,誰會無緣無故把實力露出來呢,到臺前都不太安穩,看着是人人贊許了,可以大人的身份,如今難道缺這一點贊嘆麽…從頭看到尾,沒有一點好處,有好處也是青池的好處。
”
老人答道:
“老夫倒是不覺得寧真人會是推曦治來博取什麽利益的,她不是元修那樣的人,李氏也今非昔比…莫要忘了…他是昭景的兄長。
”
‘成了紫府,又成了命神通,什麽樣的人…心都變了。
’
李绛遷隻能默默點頭,雖然他心頭想的是別的話,卻已經不宜多說了,遂道:
“無論如何,這不像好事,如今寧真人最大,大人來湖上沒有什麽忌諱,最好見一面。
”
李玄宣暗暗點頭,轉了話題道:
“槐魂殿的事我已經知曉,切勿沖動……”
李绛遷笑道:
“老大人小看我了。
”
李玄宣并未多說,心裏卻是很擔憂的:
‘若是沒有柏道人,我家也不在江北,否則也很難擺脫,這李家統治一域,紀律嚴明,遙控多方,背景深厚,又都是所謂的世家公子,治家的又是個黑袍绛衣的狡詐青年,金眸貴裔,抱負遠大,不擇手段…這青年的老子是築基中驚才絕豔的人物,再往上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老祖真人…’
‘這戲頭的醜角,就是這樣的!
我家如是在江北,現在應當舉家遷徙去海外了。
’
他不再多說,便下去寫信,李绛遷放了筆,卻見殿外來了一紅衣袍的公子,手裏拿着一折扇,正是自己叔父李周暝。
李绛遷笑道:
“叔父今日好閑情,有時間來我這處了。
”
李周暝新婚燕爾,原本潇灑風流的姿态不見,竟然滿面苦澀,搖頭道:
“這幾月…我哪一處畫舫都沒去成,也不知道绶魚哪來那麽靈通的消息,每每我前腳才走,她後腳就到了,什麽也不說,就笑着坐下看…”
“我都吓了一身冷汗,更別說這些個可憐女子了,跪地痛哭是常有的…”
李绛遷自然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李周暝折騰得可不少,心中暗笑,面前的紅袍男子搖頭道:
“本以為能去一趟青池透透氣,見一見風景,沒想到才到就被叫回來,也沒看到什麽東西…”
他嘆道:
“這大雨的時節,在湖上搖一支船,看一看雨,是最輕松的,我卻沒什麽心思了,到你這裏避一避。
”
李周暝是最不喜歡雜務的,被逼到了這大殿裏來找事情做,可見有多麽走投無路,李绛遷咋舌,安慰道:
“叔母是名門之後,築基修士,也是一等的人物…叔父多多用心,夫妻美滿,是最好的事情了…”
說着這事,李周暝臉色略白,口中則嘆道:
“她是仙門嫡系,可有本事了…你也給她找點事情做…堂堂築基修士,一天天折騰我,我可受不了…”
李绛遷便明白過來,心中笑着,面上作思量之色,忖道:
‘這倒也是,這樣一位仙門之後,又是紫府嫡系的妻子,應當有些位子,否則也不合适。
’
李绛遷這幾天忙前忙後,倒是把這事情疏忽了,答道:
“叔父所言有理,我記得叔母修行『灴火』,正好族內采氣一司重設,叫作【奉爐司】,要麻煩叔母了!
”
李家采氣一道有一枚重寶,叫作【錯香】,李玄鋒得來的古法器,本是司馬家的東西,可以儲存靈氣不使之流逝,言下這東西便由夏绶魚執掌了。
靈氣總是有限的,這不是一件好幹的活,執掌之人不但要有身份,還要有心計,李绛遷安排得正好,李周暝倒是沒有聽出那麽多,連着點頭,繼續道:
“真是麻煩家主,尚有一事…周昉兄長的長子李绛宗已經突破練氣,修行的是『真火』的《雉火長行功》,大哥寶貝得很,盼望跟在明宮姑姑身邊,到時麻煩着說兩句好話…”
李周昉子嗣最昌,前頭李闕宜在紫煙修行,後頭又添了個李绛宗,一個個成色都很不錯,淵篤脈還有李行寒,可謂是伯脈的第一顯脈了!
李绛遷自然是點頭應下來,自家新添了練氣嫡系是好事,雖然李明宮是淵完一脈,可這位大人心中根本沒有這些門戶之見,一定是極為喜歡的,他笑着問道:
“這位弟弟多少歲了?
”
李周暝唰一下開了扇子,笑道:
“二十三歲,比闕宜小些。
”
話音方落,便見殿外來了一身影,李明宮一身白裙,手中的燈盞并未點亮,與平日的穿着截然不同。
李绛遷這才想起來今日是李承的忌日,想必這一位是前去祭拜了,難怪去請她的人沒能敲開洞府。
人走茶涼,前兩年忌日是大祥小祥之祭,還有聲勢,如今還去懷念李承的人已經不多了,隻有那三位有可能繼承他遺産的族人每年都辦得熱熱鬧鬧,張羅得比自己祖宗還風光,假意也好,真情也罷,李承沒有子嗣,終歸有人幫他張羅。
李绛遷穿着黑袍還好,李周暝如今還着紅衣,他本性不壞,可就是個混不吝的,自己甚至沒有見過幾次李承,哪怕見了姑姑的白衣也沒什麽感覺,讓李绛遷心裏發怵。
好在李明宮不會計較這些事情,溫和地道:
“我近日修成了《妙骀術變》,當年屠鈞給真人的賀禮,這術法與我的仙基大有契合,栀景山上的那口紫煞更是修行此法的妙寶…上限十分可觀。
”
“你也是修行離火的,比我這真火還要契合,大可試一試,這術法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
屠鈞門的《妙骀術變》講的是采離火、地煞服食的法門,可以吹出地火煞氣,修煉難度也不低,李明宮借助紫煞煉成,神色很驚喜。
能讓修行『真火』的李明宮感到驚喜,自己修行離火隻會更好,李绛遷心中微動,連連點頭,嘆道:
“這位鈞蹇真人的東西就沒有差的…與我家關系又好,拿出手的肯定是比別人都要好的東西…家裏頭的晚輩,大人可看過了?
”
李明宮移步入座,道:
“我正和你談這事,绛宗我去看過了,是個虛心好學的,寬厚繼業雖然性子不能說是如何了得,可已經勝過大部分人了。
”
一聽這話,顯然這位弟弟已經不錯了,不但他老子李周昉沒有得到過這種評價,就連當年的李周洛就是一句“天賦不錯”,李绛遷微微擡頭,稍微松了口氣,心中嘆道:
‘绛闕一輩,除了自家幾個弟弟,終于出了個能上臺面的了!
’
他這才理解李玄宣駕風而來時為何滿臉笑意,老人家最關注這一類事兒,想必是早早就知道了,李绛遷嘆道:
“後嗣不濟不昌,一直是老大人和幾個長輩的心事,好歹有個天賦不錯的,也緩一緩心焦,解一解渴。
”
周行一輩,如今出頭的隻能算個李行寒,绛闕一輩除去金眸的幾個子嗣,闕宜闕惜在紫煙,湖上隻一個闕宛而已,修行更是神速,沒有什麽子嗣可言。
李周暝聽了這話,才若有所思地反應過來,問了些家裏的事,并未提被放棄的浮南,而是道:
“聽聞江上鬥了一陣,都仙道的修士與我家多有交手,又捉了個魔修回來,是哪一方的人物?
”
李绛遷搖了搖頭,答道:
“提上來讓長輩看一看。
”
他低低吩咐兩聲,便見曲不識從殿外過來,手中提着一青年模樣的魔修,雙手被束緊,封了修為,面色蒼白,冷汗齊出。
李周暝擡眼看他,這青年卻不得言語,李绛遷笑盈盈地道:
“我家與都仙道大打出手,這家夥從旁窺視,崔大人瞳術可厲害,一眼将他揪出來了。
”
他手中持着崔決吟送來的信,讀了讀,送到李周暝和李明宮手上,輕聲道:
“先時也審過了,他是【槐魂殿】的人,密汎道統來歷不淺,倒也算有背景。
”
他轉了頭,厲聲道:
“什麽名字!
什麽個職務!
”
這青年立刻跪答:
“小人…小人在【槐魂殿】下護法,叫作黑鼠護法,乃是七大殿前護法之一,主管浮南一帶靈物之稅,又管一地庫房…”
“乃是殿主不知江上何事,特地派小人前來查問,并非是有意偷窺,還請大人明鑒吶!
大人!
”
李周暝不知內情,這反應是實打實的,把扇子往手裏一砸,顯然心情不大美麗,搖頭道:
“果真有這樣所謂的紫府人情?
可他隻是有個人情,我家是真有紫府,也不能随意讓人欺辱了去…”
李绛遷長嘆道:
“叔父卻有所不知,這密汎道統可不是什麽簡單貨色,他背後的紫府勢力來歷不淺,甚至能追溯到真君…家裏是非避讓不可!
”
李周暝吓了一跳,這才對浮南的丢失有了更多的了解,連忙站起身來,低聲道:
“這可怎麽辦!
要不放了他回去…”
“非也…”
李绛遷也完全不避着地上跪着的魔修,眼神很輕很輕地從自己叔父身上劃過,原本的話語臨時改口了,怒笑道:
“卻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家,我要殺了他,讓對岸吃一吃苦頭。
”
他這話一落,一股不安湧上心頭,卻見李周暝一下站起來了,又驚又恐,答道:
“殺不得啊!
既然說是真君…”
一旁的曲不識也愣住了,連忙求情道:
“大人,恐怕殺不得…”
就算是李明宮,此刻也微微皺起眉來,顯然心裏是很不同意的,不過還能顧及着他的臉面,一聲不吭,可他要是堅持己見,李明宮多半也要開口。
李绛遷饒有趣味地看了一圈,面上怒意稍解,佯怒道:
“得令牌的是他,得道統的可未必是他!
就得了個令牌,一個個都要把他供起來不成!
”
兩人複又來勸,好說歹說了好一陣,李绛遷這才松口:
“雖然殺不得他,可也不能讓他随意來去,先押下去吃一吃苦頭。
”
李周暝長出了口氣,趁着他暫時沒有改主意,連忙讓曲不識帶下去,李绛遷則擡着眉,把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明悟了:
‘黑鼠護法…是個重要人物,好好好。
’
曲不識還未下去,而是請示道:
“不知押往何處?
”
李绛遷心中立刻思慮起一事——湖上的【逍垣琉璃寶塔】應當用上了。
【逍垣琉璃寶塔】是李曦治當年送過來的,極為貴重,一直壓在青杜,本該是鍛煉後輩、刑罰弟子的法器,這些年卻沒什麽人用…
一是這東西拿到手,正好逢上李绛遷出關整頓事務,整個李家上下忙碌得很,自然沒人去梳理這東西。
二來…這東西威力實在是太過了,別說李家的弟子,陳鴦入了這法器一次,被燒得灰頭土臉,把【太焃火】闖過去,中間的【傷稼風】弱得可憐,最後的【秋亡水】卻又強得過了頭。
李家這樣多的修士,也就崔決吟和丁威锃能完整的走上一遭。
而所得的益處也并沒有那麽大,等到了崔決吟、丁威锃這種級別的修士入內,什麽精煉真元、清明靈識用處都不大了,而練氣修士入內,又不可能撐得住【太焃火】。
‘到底是古代的東西,果位一變動,一切都有了變化,不太好使,隻好在這法器有把控,除非引動最高處的【北宮雷】,再怎麽樣都不至于傷了性命,難怪說是用來懲戒子弟,也就這個用途不錯。
’
他冷聲道:
“這家夥弱不禁風,便送去【傷稼風】裏頭去,讓他吃一吃苦頭!
”
【逍垣琉璃寶塔】不會傷人性命,卻會持續不斷地折磨,足以讓這人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了,曲不識拖着他下去,李周暝這才回到位子上,與他商量一些家中的事物,這才下去。
李绛遷則靜靜地坐在主位上,心中略有涼意:
‘已經開始了…黑鼠的被捉不是沒有緣故的,難怪如此草率…接下來隻看【槐魂殿】要不要把這人帶回去,倘若真派着人來帶他了,恐怕扮演着不小的角色。
’
要知道真君降世隻有六年,那麽就必然不可能是從嬰兒身上降世,而是附身于某一位早就有所感應的人選,或者說早早就有轉世身,近日才有命數覺醒…那恐怕也不會有什麽異象了。
‘他被捉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北方應當很快就有消息。
’
李明宮從頭到尾看下來,一言不發,見着李绛遷若有所思,皺眉開口道:
“我聽着這人描述,應該對槐魂殿極為重要,将會派人來贖。
”
李绛遷心中微嘆,李明宮似乎也有所猜測,閉口不言,答道:
“我還是親自去看一看。
”
這女子駕火離去,李绛遷一邊等着,一邊讀起宗卷來,過了一陣,他心煩意亂,甚至分不清心裏哪個念頭才是源自于自己的,邁步出去,重新依靠在回廊上嘆氣,遙遙望着暴雨不止的江北。
“大雨…諸世家與【槐魂殿】的血…莫要濺在我家身上為好。
”
——
ps:謝謝大家鼎力支持,讓我們守住了月榜前十!
越人很感動這段劇情稍微平淡一些,努力加更快點給大家過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