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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定勢

玄鑒仙族 季越人 5713 2025-01-20 14:27

  第八百八十二章 定勢

  丁威锃聽了這話,兩眼一紅,立刻就拜下來了,哽咽道:

  “威锃拜謝真人…丁氏早年在镗金治下修行,司徒郴霸道專橫,屢屢加害,全是靠司徒庫前輩上下打點,這才得以茍存…父母在時,便對我多多囑咐…要記得這一道恩情。

  “隻是他不識局勢,與湖上對抗,最後被大人捉來,威锃唯有默默接濟…真人全了我丁氏恩情…不知如何報答!

  司徒庫這老頭跟着叩頭,背上皆是冷汗,真要說起來什麽上下打點,都是丁家人用了重禮賄賂他的,隻是當時那麽多家族,丁氏雖然給的不是最多,可行動最老實,這才被他看中。

  這些東西當然是不能說的,司徒庫唯唯諾諾地跟着謝,可李曦明放過他的主要原因則是因為寧婉,遂道:

  “不必多說,這一條命算是他的造化,司徒家的仇敵不少,你看好他。

  丁威锃恭敬點頭,起身拉着老人下去,司徒庫顯然沒想到自己在李家過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有活路,喜極而泣,跟着下去了。

  李曦明去看李闕宛,見她收起符來,禀道:

  “禀真人,此間并無紫府直系…隻是有一兩個女眷與紫府血脈比較親近…男丁應該被帶走或是殺光了…”

  “你安排好。

  李曦明很随意地交代了李绛遷,這位李家家主點頭,提醒道:

  “隻是…晚輩看這處的功法,恐怕不全,當年镗金門聞名在外的功法…可遠遠不止一道《天須锃金經》”

  “嗯…”

  李曦明點頭,靜靜地看着那一堆玉簡,功法雖然多,可品質良莠不齊:

  “至少當年的【焰中烏氣】是沒有的,這東西不說是名聞天下,起碼也算臭名昭着,畢竟司徒镗不止拿了天須道統,當年的兜玄山他也去過,要麽這群和尚沒有給齊,要麽這些東西被最後一代镗金門主司徒末做過手腳,放到別處去了。

  李绛遷行禮道:

  “既然是兜玄道統,金羽提前取走,也是情理之中,恐怕也是怕全部取走不占道理,至少把【天須道統】留下了。

  李曦明見識過長霄手中的兜玄道統,簡直能把自家和釋修甩出數條街去,雖然法術的威力大小更要看人、看道行,可一道好的法術同樣不可小觑。

  “至于法器…”

  這些镗金門的法器丹藥數量不小,不過這樣一個衰退的宗門,丹藥肯定是比不得李家有一位紫府丹師,好在法器不少,絕大多數都有法力浸染,自然不能讓兩人一個個煉化過去看,李曦明屈指一彈,一道明陽光彩席卷而過,頃刻之間将地上的法器通通煉化了一遍。

  “不過爾爾…”

  镗金門的厲害法器不知是被搜刮過一遍,還是被司徒镗這些孝子賢孫通通變賣,李曦明眼界又高,看得皺眉不止,好在對方羽衣多,最好的兩件築基級別的金德羽衣,李绛遷、李明宮是用不上了,一件給了李闕宛,另一件便先收到族中,按功勞來賜。

  李绛遷頗有興趣地翻看一陣,隻找出了一枚火令,仔細一看,還是『并火』,雖然這一道統為人不恥,可打起架來還是很有用的,遂道:

  “镗金門專擅金德,別的旁門是一點不折騰,我看多出來的它道,說不定還是搶來的,那什麽『焰中烏』,也透着股并火味,一定是從某兜玄道統處奪來的。

  “金羽是金德的真君道統,尚修行『曦炁』、火德、并古,哪有隻走一條路的!

  提起金羽,李曦明神色有些複雜:

  “如今這事…”

  釋修雖然號稱占據北方,可法相就那麽幾位,面對落霞從來恭敬,金羽的事情不說是落霞山指示,至少也向落霞禀報過,落霞默認無疑。

  從真君此事可以看出,金羽道統其實從屬于落霞,隻是有了真君,便有一定的自主,可如今和尚的事情一出,足見落霞與金羽也并非是上頭和和睦睦,下頭恭恭敬敬…

  ‘本就是尴尬的事情,大家心中默認為落霞一系的糾葛,太陽道統更沒有插手的道理,畢竟就連平日裏與釋修鬥法,兩方都沒人敢提落霞…太陽道統雖然高貴,可已經不是青松六子的時代了…’

  他自認為自己家這魏李的頭銜是摘不掉了,頓覺壓力頗大,默默坐着,天空中卻升起一片明光,便擡眉去看。

  李闕宛感應得最快,判斷了一瞬,笑道:

  “绛夏出關了!

  李曦明轉過身來,看了看天上的明光,點頭道:

  “交代着绛壟…都來見一見罷,我記得你們還有兩個弟弟,一個修『離火』…一個修『玉真』,今個都如何了?

  李绛遷吩咐人下去請,禀道:

  “四弟绛梁,如今已經成了翩翩公子,隻是生性便閑不住…近幾年來崔大人教的法術學得差不多了,我要他接着學技藝,他便不肯了,一日日見不到人影,北邊不許他去,便往南去,有時護送着靈物去從湖岸的坊市到青池各個坊市…三五日都見不得人。

  他沉沉一嘆,看起來很愧疚:

  “五弟绛年,反倒是截然不同…年年歲歲窩在洞府裏,不曾出來一次,但凡問了,都是在閉關,打擾不得…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教好,不能讓他們靜下心來。

  李曦明聽得搖頭,答道:

  “修行歷練都是好事,以前是沒有那個條件,如今青池還算安全,走動走動也好。

  一旁的李闕宛有些遺憾地道:

  “隻是绛壟绛夏兩位弟弟從小就不大對付,好在都不是會耽誤事情的人,隻是要他們有什麽更親近的舉動…是見不到的。

  李曦明倒是不太在乎,他畢竟已經紫府,看事情的心态與築基頗有不同,輕聲道:

  “不對付無妨,家大業大了,哪能處處和諧。

  李绛遷拱手,便見天上明陽璀璨,降下來一男子。

  此人身披甲衣,身材高大,兩手持短槍,長眉金目,眉宇之中一片爽朗之氣,風風火火的落到院子裏頭,掃了一眼,下拜道:

  “绛夏拜見真人!

  他的身材高大,雖然不及丁威锃,卻比得上李汶,李曦明看得眼前一亮,輕輕颔首,卻見院外有人通報,進來一位披着羽衣的男子,戴了玉冠,腰上配劍,容貌不如李绛夏出色,向李绛遷、李闕宛行禮,這才下拜。

  眼看這兩人一前一後出關,李曦明笑道:

  “眼下是有人可用了。

  他遂轉去看李绛遷:

  “你在築基初期停得也夠久了,正好兩個兄弟出關,我也出關坐鎮,手上的東西放一放,先去突破,家中且先交給绛壟绛夏即可。

  李绛遷似乎早有預料,禀道:

  “謹遵真人命令。

  他回過頭來,笑道:

  “那便拜托兩位弟弟了。

  李绛夏向前一步,聲音铿锵有力,一聲應下來,李绛壟則內斂得多,隻行了禮,李曦明見李绛遷如此回答,多提了一句:

  “绛夏常年在東岸,熟悉得多,且先看着,洲裏交給绛壟。

  兩人都看不出什麽變化,一一拜謝,李曦明考較了兩人的功法修行,根基都很牢固,李绛遷輕聲道:

  “正巧兩位弟弟都在這裏,我卻有消息要禀。

  李绛遷從袖子裏取出信來,略有些沉色,道:

  “真人請看!

  李曦明取來看了,乃是王渠绾的親筆信。

  “王渠绾…”

  李曦明依稀記得王渠绾當年的模樣,如今也是江北有名的修士了,把信展開一看,語氣還是恭恭敬敬。

  這其中問了湖上安好,還提到了一位女子。

  ‘江北王氏,王潇潇。

  李绛遷等着他看完,斟酌道:

  “這王潇潇,果然是王渠绾極為親近的血裔,而據我了解,王潇潇不但是大人的人,甚至還帶着大人見過王渠绾。

  “哦?

  “大人送了王渠绾幾樣法器,算是給王潇潇提親的,他都收下來了,不但如此,這事情發生的時間還很早,雖然具體不知到底是何時,信裏說【多年往來,敬畏不敢多言,更不敢往湖上來信】,一定不是一兩日的功夫。

  李曦明收了神色,不見喜怒,模棱兩可地應了一句,把手裏的信遞到身旁的兩人手裏,這兩位公子都接過來看,李绛壟皺眉,李绛夏則變色,李绛遷繼續道:

  “這是一點,真君離去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的,還臨時給王氏劃了地界,靠着北邊,王禾一派又幾乎被真君鏟除……至于信中提到最重要的一點,王氏還有人陪同真君過江往北,倒是不知真假。

  李绛遷他們的消息肯定是沒有寧婉來得快的,李曦明也是剛剛聽了寧婉的話才知道真君離去,後頭到了岸上李绛遷也已經知道了,速度絕對算得上是快,恐怕林楓一走,王渠绾就來信了。

  他随手把信收下,問道:

  “誰送來的,可有留話?

  李绛遷恭聲道:

  “是王渠雨,已經築基,送到岸邊便退走了。

  李曦明在院子裏坐下,并未多說,答道:

  “大人已經離去,回信過去,說我家對法劍感興趣,王潇潇指不準看過,讓他把所有劍圖畫了送過來。

  李绛遷連連點頭,依舊提醒起來,恭聲道:

  “是…可王渠绾的事情,恐怕要早作準備。

  李曦明自然知道,恐怕眼前的李绛遷已經提防多時了,他神色淡然,問道:

  “你們如何看。

  李绛夏神色不虞,他的性格是諸位兄弟裏最爽快的,卻也是最霸道的,平日裏聽不得一點不是,冷聲答道:

  “晚輩不曾見過王渠绾,可聽丁大人說過,對他評價頗高,我看他這模樣,沒有留在湖上的心思,這是一個隻有面上會低頭的家夥,還須提防。

  李绛壟則神色低沉,毫不猶豫地附和,低聲道:

  “三弟說得不錯,王渠绾從沒對我家有什麽忠心,不過低調謹慎,不得不低頭而已,他不是屈居于人下的人物,這點我家從來沒有低估過他,可他也要臉面,真人對他實打實有恩,江北王氏我家固然鞭長莫及,他依舊會低頭,遲早也要回湖上。

  “可他指不定得了什麽好處,大人給他的好處,就算回到湖上,未來對我家也見不得是什麽好事。

  “按着晚輩的心思,這樣的人物,不會有屈就之心,即使回到湖上來,我家能壓他、安撫他,也隻不過是因為他築基而已,倘若真的突破紫府,不過是禍患…又是何必呢?
也不過是我家給他做了保護傘,割肉喂鷹,使他暫居屋檐之下,有朝一日展翅翺翔而已。

  李绛遷掃了兩位弟弟,神色恭敬,語氣平淡,靜靜地道:

  “不錯,江北王家分化多年,已經是一灘爛泥,他卻心系族人,不如就放他在江北,放他在江北王家,使得左右折騰,飽受侵襲,奉承奔波于都仙、稱昀之間,用惡劣的地緣來折磨他的氣運、空耗他的心力,使他宗族混亂,上下不一心,使他日夜輾轉,不能安然修行。

  “而我家的恩情卻還擺在頭上,哪裏能抹得去?
哪怕有朝一日火焰裏頭誕了鳳凰,那一塊地界裏升出個紫府來,見了真人,他還是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前輩,比之在我家修行到紫府,不得不分離,原先捆他束縛他的血脈和恩情扯出一片辜負豈不是好得多?

  “更何況有個王潇潇,這一個也不凡,豈能輕視?

  他笑道:

  “王渠绾在我家,他背後站着整個江北王氏,整個江北王氏也以他為靠山,人人以他為豪,可他在江北立族,分裂的江北王氏就要統一,那可就不一樣了,止不住人人恨他。

  李曦明一言不發,靜靜地盯着不遠處的東邊的宛陵花樹,遊離的目光在天際徘徊。

  李闕宛正站在李曦明身後,聽着他們的讨論,隻覺得心中生寒,她那雙杏眼順着李曦明的目光擡了擡,閃電般地低下頭,聽着身前的真人開口道:

  “此事已成定局,大人回山之日,我另有安排,要先去取法劍,不能先去接王潇潇,這女子必定落在他人手中,不必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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