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首府，燕山城！

　　作為燕州首府，也是燕州最富饒繁華之地。

　　從來不缺少紙醉金迷！

　　也從來不缺少青樓！

　　望春樓，哪怕還是白天，依舊有不少客人。

　　前來玩耍開心。

　　尤其是冬季，萬物皆靜，消遣方式也更少一些。

　　曹天祿靠在圍欄邊，望着窗外皚皚白雪。

　　北方的冬季，景色都是差不多的。

　　除了雪，就是雪！

　　清冷而死寂。

　　隻是此時，曹天祿的意識，卻早已飄散！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

　　如果當年，在那個雨天，他不曾與遇到江紅秀。

　　是不是兩人就不會相遇了？

　　或許，他此刻，内心便不會如此痛苦。

　　妓子歌聲悠揚。

　　詞中盡是離别愁。

　　“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帏。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别離...”

　　女人聲音很清脆，唱的也很好聽，甚至能夠聽出詞中别離意。

　　隻是對曹天祿而言，聽的卻有些鬧心。

　　“換一個！
給爺唱歌十八摸！
不喜歡這種！
”

　　曹天祿一聲大喝。

　　吓的那唱曲女子一哆嗦。

　　“曹爺...奴家不會..您說的那個..”

　　“哈？
十八摸都不會？
算了，去給爺換個會唱的，賞你十兩銀子！
”

　　曹天祿随手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他雖位高權重，卻從不會聽曲不給錢。

　　一身俸祿，盡數入了那銷金窟。

　　隻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等了許多時候，卻未見人來。

　　心中思念再現，曹天祿暴怒大吼道：“來人啊！
人呢？
都TM死了？
”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獨醉倚樓台，何問人歸處。
曹天祿，好久不見！
”

　　第一句入耳之時，他汗毛就已經炸立而起！
當到最後四個字時，房門已然被推開！

　　曹天祿直接轉身，順着窗戶就竄了出去！

　　滿眼驚恐，亡命而逃！

　　來人正是江紅秀啊。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曹天祿居然是這般反應。

　　不但不說話，更是扭頭就跑。

　　一咬牙，一跺腳，也縱躍身形，順着窗戶鑽了出去！

　　他二人修為，倒是半斤八兩。

　　都是天人境。

　　境界也差不多！

　　一時間，竟然追之不及！

　　“曹天祿，你給我站住！
好歹是個将軍，連話都不敢說嗎？
”

　　曹天祿頭也不回：“姑娘認錯人了，我姓王，不姓曹！
”

　　“放屁，你個王八蛋，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

　　“那姑娘何不找點骨灰自己拼個人，追我作甚？
”

　　曹天祿此時，甚至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

　　江紅秀眼看追之不及，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

　　厲喝道：“姓曹的，三息之内，你不過來，我就自廢一隻手臂！
一！
二！
三！
”

　　當她數到三時，豁然停下！

　　匕首直直刺向自己左臂。

　　下一秒，一道身影疾馳而來，一隻大手握在了她的手上。

　　此時曹天祿，眼中滿是愠怒。

　　“既然分别多年，何必如此？
”

　　是啊，何必如此？

　　江紅秀死死盯着曹天祿。

　　“曹天祿，你真是好樣的！
這麼多年，你一點音信沒有！
你記不記得，你走的時候，怎麼說的？
”

　　曹天祿默然片刻。

　　“你我之間，再談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

　　江紅秀臉上浮現一絲嘲諷：“然後，那該談什麼？
談你死我活？
談家國大義？
”

　　曹天祿被她弄的有些無奈。

　　冷笑一聲道：“我是死間，奪取涼州，本就是我的任務！
在這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付出犧牲，有多少付出努力，你想我怎樣？
為了你，讓他們白白去死？
”

　　感受到他态度的強硬，江紅秀眼中滿是失望。

　　呢喃道：“那我呢？
你想沒想過我？
”

　　“想你什麼？
你這不是好好活着呢麼？
”

　　“可我活的比死了還痛苦！
”江紅秀憤然擡頭：“你知不知道我這麼多年，過的什麼日子？
”

　　曹天祿滿臉無所謂：“然後呢？
這麼痛苦，不還是活着？
活着，不就行了？
有多人想活都活不了！
”

　　聽着眼前男人冰冷的話語。

　　江紅秀沉默半晌！

　　“為什麼不問我一句？
”

　　“事以密成！
我肩負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豈能因兒女私情冒着洩露的風險與你去說？
”

　　曹天祿依舊回答的無比流利。

　　說到此處，他流露出一絲不耐：“有完沒完？
還有什麼問的，趕緊問，我回去還要找姑娘呢，吓我一跳，還以為是要債的，沒想到是你！
”

　　江紅秀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

　　她問出了許多女人在絕望時候問出的話。

　　“哈哈哈哈！
你覺得我愛你，今日會在青樓尋歡作樂？
好好用你的榆木腦袋想想吧！
”

　　曹天祿松開了手。

　　歎息道：“要不是看咱倆有點緣分，當年你伺候我也伺候的不錯，今日我也懶得理你。
行了，爺爺我還得回去聽曲，你若是沒事，該幹嘛幹嘛去，提醒你一句，這城中高手不少，胡亂來的話，你走不出去燕山城！
”

　　他轉身欲走，卻又忽然回頭，賠笑道：“對了，有沒有錢，給我拿點，望春樓的頭牌有點貴，我看她好久了，沒舍得點！
”

　　“我拿你媽！
”江紅秀直接爆了粗口！

　　揮刀便砍，卻被曹天祿一拳轟開！

　　二人對立，江紅秀深深看了曹天祿一眼，憤然回頭，急速狂奔離開。

　　曹天祿立于原地，眼中的戲谑消散。

　　滿是沉痛。

　　那道身影隐于遠方，他卻不舍的移開眼睛。

　　“噗！
”

　　一口鮮血！

　　落于雪地之上。

　　盡是嫣紅。

　　“活着...就好...”

　　他捂着胸口，躺在了雪地上。

　　仰望天空。

　　“不該有的緣分，就别再續了...不然隻會讓彼此都痛苦！
”

　　雪地冰涼，陽光暖不了北方的冬天，也暖不了曹天祿的心。

　　隻是迷迷糊糊，曹天祿重新坐起。

　　跌跌撞撞，重新走向了青樓！

　　隻是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唐安城。

　　看到了那曾經天真的少女！

　　隻是今日，悲傷欲絕！

　　他從來都看不得她傷心。

　　也不想她傷心。

　　可這世間，或許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無奈。

　　“不過說起來，她的手腕...好滑啊，嗯..也好香，一個月不洗手，應該不過分吧？
那不是隻能用一隻手喝酒摸女人？
”

　　“她方才，問的是我當年第幾句啊？
應當是我一定會回來那句吧，倒數第三句...正數第二十八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