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平生最恨被人拿捏
皇宮裡侍衛暗衛不少,夏侯衍帶着虎豹騎鎮守皇宮,他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鳳無為。
但是在出來的一瞬間,他聽到了陛下與鳳無為的對話,又止住腳步。
這是龍骧公主的師兄,是陛下的熟人。
他們都知道龍骧公主是個小道士,法力很強大,但是自從相見,日日相處,時間久了,也自覺把龍骧公主當成皇室一員。
現在出來個大師兄要把龍骧公主帶走,他們才意識到,龍骧公主根本就不是他們大齊人,她真是個仙童。
看到了舅甥倆告别的一幕,陛下沒有召喚他們,他們也沒辦法出來阻攔。
看陛下摔下屋脊,夏侯衍立即過來接他。
殷槿安已經完全糊塗,伸手再也摸不到九天,失魂落魄地轉了一個圈兒。
好像反應過來,他跌跌撞撞地去了九天休息的寝宮。
她的寝宮和她的人一樣,極其簡單,給她買的東西都沒帶走,她隻是背走了放符紙的随身小包,也隻穿走了她自己身上的一身道袍。
九天......
殷槿安握住她的小衣袍,再也抓不住她柔軟的小手,絕望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前世的他從小不得母親喜歡,還被兄長陷害,這一世的他父親不愛,母親把他煉成人蠱去争奪天下。
前世裡是謝昭昭像一道暖陽照亮他渾渾噩噩的半生,這一世的九天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可是謝昭昭嫁給周老頭子,九天幹脆再也不見。
前世裡他還有李雲幕和周令胤陪伴,這一世呢,深宮歲寒,長夜漫漫,孤家寡人,還有什麼可值得期待?
。
゜゜(´O`)゜゜。
忽然京城裡一陣喧嘩,無數的武功高手向皇宮湧來。
夏侯衍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專門保護殷槿安,一部分人迎敵。
殷槿安因為九天的走,有些恍惚,站在九天的寝宮,神遊天外。
過了許久,夏侯衍在門口,不得不禀報:“陛下,是靈族的人,他們要面見陛下,說有為陛下解毒的靈藥。
”
呵呵!
殷槿安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過頭來,問道:“他們在哪裡?
”
“在宮門外。
”
殷槿安看着高空懸挂的皎潔月亮,嗤笑了一下,挺會挑時間。
“開宮門,朕去會會母族的這些好親戚。
”
靈族這次出山,幾乎所有的當家人都來了。
在宮門外的廣場上,數百人肅靜等待。
他們已經下馬,在前面的是一排靈族核心人物,正中間的是一個老年人,身上穿着繁複的大祭司服裝。
他的右手邊是一對中年夫妻,左手邊是一個明媚的少女,細看,那女子與殷槿安如今的容貌有五分相似。
身後的那數百人,如果注意查看,就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個姿勢:低頭、垂手、面色僵硬。
都是傀儡兵!
!
宮門打開,皇帝的龍辇在禁軍的簇擁中走出來。
自從殷槿安做了皇帝,就下了一道命令:皇宮不收太監,以後百姓們不管多麼窮苦,都不準再閹割子孫,否則掉腦袋。
所以宮中現在都是威風凜凜的禁軍。
大祭司姜敬宗站在衆人面前,先行一個簡單的禮,唱喏:“靈族願偉大的濕婆神佑大齊皇帝洪福齊天。
”
一陣山呼海嘯的祝福聲傳來:“願偉大的濕婆神佑大齊皇帝洪福齊天”
殷槿安也沒下轎辇,冷淡地對他們說:“靈族衆位愛卿平身。
”
姜敬宗看着殷槿安連下轎辇都不肯下,月圓之夜竟然沒有發狂,非常驚訝。
“靈族大祭司姜敬宗見過皇帝陛下。
”
“哦,大祭司,你們深更半夜來皇宮要見朕是認真的嗎?
誰給你們的權力深夜擾民?
誰給你們的膽子帶這麼多人逼宮?
”
殷槿安可不是冤枉此人,他們身後的數百人,盡管不是特别大的數目,他完全感受到,他們被下了禁制。
他們都是傀儡。
說穿了,都是人蠱級别。
殷槿安不知道靈族手中培養出了幾個蠱王,但是他如今是真正的蠱帝。
今日之前,他最多算是半成品。
聽到他這樣呵斥,姜敬宗有些不悅,皺眉道:“我們是來幫助陛下的,日夜趕路,如今才進了城,就匆匆來見陛下。
”
“哦,什麼時候,我皇城的門亥時就開了?
”
“我等,白天就進城了......”大祭司不滿,“陛下,我等是來幫陛下的,我等沒惡意,我們都是陛下的親人。
”
殷槿安不想和他們争執,說道:“既然是朕的親人,那就都去驿站住下吧,改日朕空了再見。
”
姜敬宗看他轎辇要離開,怒道:“陛下,不邀請我等進皇宮嗎?
”
“不邀請!
怎樣?
”
“我是你外祖父。
你的今天是我給的。
”
殷槿安又拍拍轎辇,禁軍停下來。
“好大臉!
你們是怎麼幫助朕的?
出兵了?
出糧了?
還是出力了?
”
“你,你母親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親外孫,沒有我,就沒有你母親,沒有你。
”
“很好,那朕問問你,朕的母親呢?
”殷槿安冷冷地說,“她和陽盛帝成親,你們把她逐出靈族,後來發現她生下朕,腳踩七星,你馬上心思活泛,又開始與朕的母後來往。
”
被殷槿安揭穿,姜敬宗臉上有些挂不住,陰沉地說:“那又怎麼樣?
靈族不養廢物。
你要慶幸腳踩七星,不然,靈族不會管你。
你以為所有的虎豹騎藏在天山,靈族不知道?
”
“你口口聲聲是朕的親戚,那朕問你,朕的母親怎麼死的?
”
“不是死于後宮争鬥嗎?
”
“你說呢?
——你知道朕的母親死的有多慘嗎?
被人放血、吃肉,煮湯!
”殷槿安吼道,“你不是她的父親嗎?
那你在哪裡?
這麼多年,女兒死活你不問?
”
姜敬宗拼命解釋說自己在深山不曾出來,不知外界事。
殷槿安又問那麼多年,自己孤身一人,他為什麼不出來看看?
現在做了皇帝了,上門認親了?
姜敬宗還是說深山不問外界事。
“既然不問外界事,那還回去,不該有的想法,都打住。
”
殷槿安不擅長打這種口水仗,他從陸非煙那邊得知了姜家那個族女為奪取天下,竟然敢對授業恩師老祖動手,便知道這所謂靈族,便是一群敗類。
想控制一個蠱帝,做天下之主?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
九天臨走前也給他說了靈族的計劃。
殷槿安把披風掖了掖,忽然煩了,對禁軍說:“回宮,把宮門關上,擅闖者,殺無赦。
”
他殷槿安,從來不是什麼靈族後裔,更不受任何人拿捏。
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帝不做又如何?
命不要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