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麼樣了?
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
“隻要屠殺一村,南境豪族就給咱們撥付一千兩銀子,這買賣也太好賺了!
”
陳顔宗顯得極為興奮。
自從茗縣敗給秦風以來,他們兄弟三人,這段時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手裡沒有兵器甲胄,就算是一身是膽,面對正規軍,也隻有逃命的份兒。
就在他們兄弟三人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南境豪族終于派人聯系上了他們。
兄弟三人緊急奔赴江南,結果剛到江南地界,就獲得了六百個手下,戰馬三百匹,軍饷前前後後,零零碎碎加起來,恐怕已經超過了五千兩銀子。
而現在,南境豪族更是開出誘人無比的價碼。
他們每屠殺一個村,就可以得到一千兩銀子,隻要咬咬牙,多幹上幾票,就算是将來離開江南,他們手裡有了錢,腰杆子也能硬起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可不是說說而已。
就在陳顔宗眉飛色舞,不斷糾纏着烏赫黎,打聽大田村的情況時,卻被吳成一把拽開。
陳顔宗向來性格耿直,心裡想着什麼,嘴裡就會說出什麼,從來不玩虛招子。
此時面對二哥的眼神暗示,陳顔宗卻不以為然。
“二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有什麼話直說不行嗎?
”
“我最讨厭猜悶!
”
吳成實在是拿陳顔宗這個愣頭青,毫無辦法,而且如果不把其中的利害點破,以陳顔宗的性格,還真會繼續糾纏烏赫黎。
吳成歎了口氣,用眼神瞥了一眼,坐在樹旁,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烏赫黎。
陳顔宗更加疑惑了,他乃是直腸子,不會拐彎,哪裡能意識到,他的言行舉止,對于烏赫黎意味着什麼。
五成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沒好氣道:“還看不明白?
大哥明顯情緒不對,這個時候就别再火上澆油了。
”
陳顔宗自然不服氣,他昂着頭,據理力争:“二哥這是怪罪我,沒有眼力價?
”
“我又沒說錯的,屠一村就能換來一千兩銀子,這種好生意,以前想都不敢想。
”
“大哥,不就是區區百姓嗎?
有什麼好糾結的!
”
“欲成大事,自然是要面臨種種抉擇。
”
“我們現在既然投奔了南境豪族,就要秉承着,收人錢财,替人消災的道理。
”
“若是言而無信,以後誰還敢跟咱們合作?
”
這句話,陳顔總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南境豪族之所以能夠重用烏赫黎三兄弟,看重的就是烏赫黎的為人秉性,以及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破釜沉舟的豪邁魄力!
就在這時,烏赫黎緩緩擡起頭,他的眼神竟然有些空洞。
仿佛早在很好久之前,他就已經擯棄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為了成就大業,進行一次次的妥協和放縱。
此時此刻,烏赫黎的腦海中,回蕩的全都是大田村婦孺的絕望眼神。
雖然之前在茗縣一帶,烏赫黎也曾幹過殺人越貨的勾當,但他向來隻對有權有勢之人下手,對于普通百姓,能放就放。
可惜,陳顔宗的殺性卻越來越強烈,隻要是被他撞見的人,必死無疑。
與其說,烏赫黎乃是三兄弟中的主心骨,倒不如說,烏赫黎早已經被陳顔宗裹挾了。
但就算是知道這一點,又有什麼用?
現在烏赫黎能夠依靠的隻有這兩個兄弟了,因此就算陳顔宗再不是東西,烏赫黎也必須護着他。
“大田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過根據探馬回報,秦風親自率領兵馬,前去大田村察查。
”
“我們已經領教過秦風的厲害,此次冤家路窄,秦風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
“接下來,應當低調行事,避避風頭,等風平浪靜以後……”
不等烏赫黎說完,陳顔宗已經直接打斷。
“大哥,你糊塗啊!
”
“這個時候藏起來,豈不是白白錯過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
“今非昔比,南境豪族這一次,是真的打算重用我們了,隻要抓住這個機會,我們兄弟三人,就可以扶搖直上,飛黃騰達!
”
“秦風有什麼好怕的?
光是一個姑蘇城,就足夠讓他喝一壺的,哪還有多餘的精力,追捕我們?
”
“就算是真的撞見了,我們也未必就會輸。
”
“今夕不同往日,現在咱們手裡的六百兵馬,可都是能征善戰的将士,豈是茗縣就地招攬的那些烏合之衆,能夠相提并論?
”
“哼,要我說,秦風應該怕咱們才是!
”
看着陳顔宗那副張揚傲慢的嘴臉,烏赫黎不由暗暗擔憂,生怕陳顔宗急功近利,闖下大禍。
就在這時,吳成站了出來。
“大哥,我是這麼想的,錢咱們要賺,屬于咱們自己的力量,也要培養。
”
“光靠着南境豪族給的這六百将士,根本成不了氣候。
”
“況且,事成之後,南境豪族會不會兔死狗烹,都是未知之數。
”
“别看這些南境将士,現在看起來似乎忠心耿耿,可真到了翻臉的那一天,背地裡捅刀子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
”
烏赫黎點了點頭,吳成這番話,算是說進了他的心坎裡。
今日在大田村的遭遇,已經給烏赫黎敲響了警鐘,别人的兵,永遠都成不了自己的。
若是手裡沒有一股,忠心耿耿的軍隊,那麼他們三兄弟,自始至終,都是别人手裡掌控的棋子。
既然吳成和陳顔宗都提議,繼續賺快錢,烏赫黎也隻能答應。
不過他卻不肯再親自上陣了,那些婦孺的眼神,對他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結果不出所料,陳顔宗樂此不疲的結下了重擔。
“哈哈哈,大哥,你和二哥就在營地裡好生歇息,以後外出殺伐,全部交給我就是了。
”
陳顔宗知道烏赫黎心善,不願意把事情做絕。
而這些,陳顔宗卻毫不在乎,畢竟兄弟三人,總要有一個人負責專門幹黑活。
想起秦風,陳顔宗便是一陣咬牙切齒:“姓秦的,當初在茗縣的恩怨,我就和你連本帶利算清楚。
”
“我倒要看看,咱們誰先死在江南這片土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