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時秦風早已飄飄然。
恨不得現在就拿着大喇叭,進行全城廣播,讓所有人都知道“秦大善人”這個嶄新的名号。
不過眼下,母親告急,秦風可不敢在這個時候瞎嘚瑟。
心中盡是竊喜,表面卻一臉深沉,壓了壓手,将興奮躁動的人群安撫下,沉聲道:“凡是我天機營的工匠,隻要好好幹,一律終生錄用!
至于這工錢待遇,隻會越來越好,絕不會越來越差。
”
有了這話,現場人群又是一陣暗暗興奮。
能獲得工匠們的忠心,對于即将離京的秦風而言,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秦風話鋒一轉,開始正式劃分天機營的各項職務:“如今,天機營共有商、工、兵三大營生,商業方面,由大姐二姐和林瞿奇,全權負責。
沈青辭任書局總管,林瞿奇任副管事。
我不在的時候,書局一切處置,皆由此二人為準。
”
“糖業負責人和賬務大先生,由柳紅顔擔任,天機營的一切收入支出,必須經過柳紅顔之手。
”
“工坊方面,魯明任‘總工’,所有工匠必須聽魯明調遣。
”
“至于新軍訓練方面,則由四姐景千影負責。
”
說到這,秦風從袖子裡取出事先拟定好的演訓策,交由景千影。
最後便是前往北溪縣的人選,秦風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三百衛士,取一百,至于誰願意與我一同前往北溪縣,由諸位自行定奪!
”
結果話音剛落,現場的喊聲便連成一片,衆衛士紛紛請命。
“公子,我願意随您一同前往北溪縣!
”
“算我一個!
莫說北溪縣,即便是沖入北狄腹地,也在所不辭!
”
“救夫人,斬蠻夷!
”
見衛士們如此踴躍,秦風心裡一陣欣慰。
都是好兄弟!
秦風當即點出一百名衛士,讓他們即刻去披挂,然後轉身拍了拍徐墨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徐兄,此番前往北溪縣,由甯虎陪我即刻,你留守天機營。
”
本來徐墨已經做好了披挂上陣的準備,聽到秦風這話,頓時有些失望:“秦兄,為何留我在天機營?
此番前往北溪縣,免不了與北狄蠻夷作戰,此等沖鋒陷陣之事,怎能少得了我?
”
徐墨的情分,自然沒得說!
當初秦風還在京都瞎晃悠的時候,就已經和徐墨交好。
秦風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當的解釋起來:“你與甯虎,乃是我在軍中的左膀右臂,除了你二人,我誰也不信。
三百衛士雖然勉強算是訓練出來了,但别忘了,還有兩旅新兵蛋子,還需你留下,繼續操練。
而且剩下的二百衛士,也可以幫你一通演訓兩旅新軍。
”
“待新軍訓練出來,你再向聖人請命,前往邊城,與我和甯虎彙合。
”
說白了,這場行動,乃是秦風的私人行動。
以秦風的權限,頂天也隻能調動一百人,再多,恐怕會被朝中大臣彈劾。
畢竟私調軍馬,放在哪都不是鬧着玩的。
由于事态緊急,秦風已經來不及去宮中,向聖人請示,所以隻能先帶着甯虎和一百衛士離開。
徐墨明白了秦風的用意,雖然心有不甘,卻又隻能點頭應下。
秦風重重一拍徐墨的肩膀:“兄弟,我将整個身後都留給你了,我不在京中的時候,天機營也好,秦家也罷,都得靠你護着,你可明白?
”
徐墨這才幡然醒悟。
這看似太平盛世,實則隻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秦風乃至秦家,早已經在朝中四面楚歌!
若不是因為緊急戰備時期,所有黨争敵人都隐了下去,秦家必定是處處受限。
而此時秦風離京,對于那些忌憚秦風的小人,則是一個機會。
所以,必須要留下一個能鎮得住場面的人,幫秦風守住根基,免得後院失火。
徐墨心中的失望,瞬間一掃而空,眼神逐漸炙熱起來。
畢竟秦風能将如此重任交給徐墨,足以看出徐墨在秦風心中的分量,當即重重一抱拳:“秦兄,你放心,任何膽敢染指秦家和天機營者,還需從我徐墨屍體上踏過去!
你與小侯爺先行一步,待我将新軍練出來,便請明聖人,與二位彙合。
”
秦風重重一點頭,算是謝了。
此時甯虎已經牽來戰馬,那一百衛士,也已經提前在官道上等候。
秦風翻身上馬之際,感覺小腿被人拽了一把,扭頭一看,發現居然是柳紅顔。
盡管知道此行,秦風非去不可,但柳紅顔眼神還是透着不舍與擔憂。
畢竟……
這死小子,是柳紅顔看着長大的。
猶豫再三,柳紅顔還是薄唇輕咬,戀戀不舍道:“風兒,你小心點……姐姐在家等你回來。
”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秦風就和柳紅顔膩歪在一起,如今突然要離别,說實話,秦風心裡也極為不舍。
隻是母親性命攸關,不僅關乎秦家興衰,更關乎此戰運勢,秦風決不能有任何遲疑。
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秦風沖柳紅顔一字一頓:“姐,等我回來!
”
說完,又看向沈青辭:“大姐,你可還記得晴雅閣的承諾?
”
沈青辭豈能忘記?
高冷半生,就是被這臭小子破了心防。
現在想起那日晴雅閣發生的事,沈青辭依舊心跳加快,雙頰發燙。
嫁給秦風?
!
該死的,羞于啟齒!
沈青辭瞪了秦風一眼,正要開罵,但話從嘴裡說出來,卻又變了味,憤怒被擔憂取代:“路上小心些,你的《明月傳》還沒寫完呢。
”
秦風嘿嘿一笑,扭頭看向景千影,大喇喇道:“四姐,等我回來,可否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