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之法?
撬起地球?
換做任何人說出這些胡言亂語,都會以欺君之罪就地正法,但是從秦風嘴裡冒出來,衆人卻覺得很正常,連秦家的政敵都已經見怪不怪。
見秦風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秦天虎擡腿就是一腳,恨鐵不成鋼道:“發什麼呆,還不趕緊叩謝聖人恩典!
”
秦風直接蹦的老遠,下跪是不可能下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下跪。
秦風心裡一陣冷哼:“老東西明知道兵部和戶部鬥的不可開交,永安侯一家子又是主和派,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自己大加贊賞,分明是為了轉移矛盾,讓自己給他吸引火力。
這老東西不光賊,而且壞,壞的冒水!
”
比賽結果傳回女眷所在的偏院,得知秦風依靠巧勁赢了甯虎,在場女眷先是一陣驚訝,但很快就被各種冷嘲熱諷所取代。
李凝慧端起茶杯,吹拂着上面的熱氣,陰陽怪氣道:“之前我就擔心,小侯爺恐怕赢不過秦風,結果還真就被我猜中了。
呵呵呵,别說小侯爺,即便是京都,乃至整個大梁,恐怕也沒人赢得了秦風。
”
一旁的丫鬟連忙附和,故作詫異的問道:“小姐,何以見得?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縱使秦風再厲害,也不可能天下無敵吧?
”
李凝慧歎了口氣,故作無奈:“正人君子自然是鬥不過小人。
”
本來在場的女眷就不看好秦風,聽到李凝慧這番話,一時間更加鄙夷了,紛紛指責秦風是隻會耍陰謀詭計的小人,勝之不武。
柳紅顔雖然心生氣憤,但也沒有辯解什麼,畢竟連聖人都認定秦風赢了,又何須在乎這些婦人的口舌?
隻願秦風有所收斂,千萬别再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了。
校場之上的氣氛雖然表面融洽,實則背地裡已經暗潮洶湧,剛才梁帝對秦風的大肆褒獎,不僅打了甯家父子的臉,更是令戶部一派如坐針氈。
雖然衆所周知,兵部和戶部就揮師北狄一事,分庭抗禮。
但無論是朝中勢力,還是當下輿情,都對戶部一派有利。
若不是梁帝也傾向于主戰派,區區一個秦天虎,根本不足為慮。
如今,秦風不僅在紀王壽宴上大出風頭,還被梁帝當衆褒獎,現場已經有不少中立陣營的官員,開始朝秦天虎傾斜了。
倘若秦天虎得勢,再有梁帝的鼎力支持,揮師北狄一事,自然是回天乏力。
想到這,戶部尚書連忙使了個眼色,戶部司郎中會意,叫來程發耳語了幾句,程發又連忙去慫恿甯虎。
甯虎本來就不服氣,被戶部這麼一拱火,當時就不幹了。
“啟禀聖人,臣不服!
”
“臣想與秦風再比一場!
”
甯虎瞥了秦風一眼,字裡行間透着鄙夷與挑釁的意味:“姓秦的,膂力之争算我輸了,但想要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就必須再比一場,否則京中子弟皆會将你視為投機取巧之輩!
”
投機取巧?
這算是誇獎嗎?
對于秦風而言,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情,絕不會多花力氣,能吵吵,絕對不動手。
至于甯虎服不服,跟秦風有一毛錢關系嗎?
愛服不服,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打理一下白糖産業,京都糖業大亨指日可待。
秦風像是沒聽見一樣,壓根沒搭理甯虎,一邊指揮禁軍拆除撬杆,将三足鼎搬回原位,然後衆目睽睽之下,屁颠屁颠跑到紀王身邊,伸手一指被砸壞的地面,滿臉谄媚道:“老王爺,修繕地面的費用,小侄兒包了,您看一萬兩銀子夠嗎?
”
一萬兩?
!
聽到秦風開出的價碼,在場官員無不倒抽一口涼氣,心想秦風這厮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着聖人的面,巧立名目賄賂老王爺!
紀王偷偷瞄了梁帝一眼,見梁帝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并無怒意,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連忙沖秦風揮手:“修地面的錢,本王還拿得出來,秦家小崽子,你快消停點吧。
”
秦風也不強求,轉身沖梁帝行了一禮:“聖人,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小的先撤了。
”
不等梁帝開口,甯虎已經大聲呵斥起來:“姓秦的,你給我站住!
今天你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不然以後在這京都之中,我甯家與秦家從此水火不容。
”
看着甯虎怒目圓瞪,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秦風心裡就忍不住冷笑,今天比不比已經沒有意義,因為秦家與甯家的梁子早就已經結下了。
而且,今日之事,甯虎根本就是個小喽啰,不值一提,真正的主角是上面的梁帝。
畢竟這場比試,無論算誰優勝,都能說得過去,全憑梁帝的一念之間。
換言之,無論誰勝,都意味着梁帝偏袒哪邊,足夠改變朝廷的風向。
秦風不動聲色的偷瞄了梁帝一眼,發現梁帝始終笑而不語,便知道,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當即停下腳步,抖着腿一副吊兒郎當的市井模樣:“别說本少爺沒給過你機會,說吧,你想賭什麼?
”
見秦風終于松口,甯虎心中不由一喜,連忙伸手指向校場東南角的塔樓:“誰先抵達頂端,摘掉上面的旗子,算誰赢!
”
那座塔樓十丈高,本是紀王仿造邊陲瞭望塔,用以祭奠當年金戈鐵馬的峥嵘歲月。
如今除了象征意義之外,還充當着京都傳令塔的作用。
秦風仰頭打量着塔樓,心中已有韬略,表面卻故作為難:“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你若摔死也就罷了,若摔得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可别賴上我。
”
甯虎臉上閃過一抹怒意,冷哼道:“少啰嗦,你隻說敢還是不敢!
”
秦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故作深沉的思索起來。
見秦風有所猶豫,李睿連忙起身添油加醋:“之前的膂力比試,秦風你雖赢了,但畢竟是鑽了規則的空子,多少有些勝之不武。
你沒臉沒皮慣了,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但令尊乃堂堂兵部尚書,自然在乎聲譽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