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長公主這番話,祁陽郡主心中也不由一陣歎服。
那天機營衛士,皆是出身城巡司,不過是二流駐軍罷了,怎麼就變成今日這般虎狼?
秦風到底使了什麼妖術?
嗯,沒錯,一定是妖術,不然沒辦法解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祁陽郡主心裡清楚,母親與聖人乃是兄妹同心,此次皇威受損,母親必然心中氣急。
祁陽郡主連忙柔聲安慰:“即便是天機營衛士再神勇,也無妨了。
”
“經曆了北境的惡戰,以及法場上的損耗,隻剩下寥寥二十幾人。
”
“就算再強,又能翻起什麼浪花呢?
”
長公主搖頭苦笑:“傻丫頭,天機營衛士皆是秦風一手練出來的。
”
“往日秦風能夠練出三百,以後便能練出三千。
”
“而且經曆此事之後,秦風以後隻會更加肆無忌憚,若真叫他練出三千天機營衛士……”
長公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連想都不敢想。
木已成舟,再糾結這些已經沒用。
如今鞏固皇權,隻能暫時借助秦風之勢,不然還沒等到和談,就已經天下大亂了。
“我估摸着,李潇蘭該進京了,祁陽你去接應一下。
”
“對了,一定要對李潇蘭恭敬,她是遺珠公主,在民間受了半輩子的苦,聖人必定會對她充滿愧疚。
”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惹李潇蘭有絲毫的不開心。
”
“等她見過聖人後,你便直接把她送到慈甯宮。
”
慈甯宮……
祁陽郡主心裡咯噔一聲,嗓音驟然壓低:“怎麼,皇後要見她?
”
長公主壓了壓手,示意祁陽莫談此事。
祁陽郡主雖然不知,皇後為何對李潇蘭如此感興趣,但有一點卻心知肚明。
皇後可不像傳聞中那般吃齋念佛,宅心仁厚。
相反,皇後可是個了不得的人。
祁陽郡主不敢再言語,轉身出宮,前去迎接李潇蘭。
不多時,一聲大喊,自京都大門處傳開。
“公主回京了!
”
城門處早已經聚集了不少湊熱鬧的百姓,皆是擠在禦路兩側,眼神充滿期待。
不多時,伴随着一陣“哒哒哒”的馬蹄聲。
一支由數百人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跨過京都大門。
由于是遺珠公主返京,聖人特許,因此可以駕馬進城。
還沒等見到李潇蘭,在場的驚歎之聲,便此起彼伏,隻因護送李潇蘭的隊伍,甚是雄壯。
“我的天哪,這……這是何等兵馬?
真叫個煞氣十足,光是看着,便叫人後背發涼。
”
“黑馬黑甲?
難道是傳聞中的北溪黑騎?
”
“肯定是!
畢竟是護送公主返京,北溪自然是要派出精銳。
”
“據說,當初與北狄大軍作戰,龍虎軍子弟趙玉龍,僅率領了兩千黑騎,就硬生生牽制住了北狄數萬大軍!
”
“大梁重甲騎兵之首,非黑騎莫屬。
”
“何止是大梁?
!
天下重騎,皆要看北溪黑騎。
”
“呵呵,也隻有北溪縣能負擔得起這等精銳騎兵,聽說打造出一個黑騎的花銷,足夠訓練上百個步卒。
”
“等等,你們看,那不是趙玉龍嗎?
!
”
在一衆京都百姓,炙熱無比的眼神注視下,趙玉龍緩緩穿過城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趙玉龍本就身材威武,此時身披天機營工坊精造的黑甲,頭戴獅子盔,手持馬槊,一雙淩厲如劍的眼睛,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番威嚴煞氣,令在場百姓,無不折服。
京中的軍門子弟,更是眼氣得很,酸溜溜地品頭論足。
“當初趙玉龍離京的時候,跟咱們也沒什麼區别啊,整日遊手好閑。
”
“去北境轉了一圈,回來之後,竟變得如此威武。
”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還不是因為抱上了秦風的大腿?
”
“就是!
千裡馬常有,伯樂卻不常有,若不是受秦風栽培,趙玉龍哪裡會有今日造化?
”
“早知道,我也去北溪縣了。
”
“噓,現在可沒這種好機會了,聖人最是忌諱這個話題,别說軍方子弟,即便是普通子弟,也甭想再往北境走。
”
“可惡,這麼說起來,趙玉龍,徐墨,甯虎,真是趕上了好時候,有幸成為秦風的麾下将士,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少不了。
”
“咱們隻能在京都幹耗着,真叫人郁悶。
”
趙玉龍率領五百黑騎,一千北溪将士,踩踏着四面八方投來的炙熱羨慕眼神,緩緩朝着禁宮走去。
當隊伍過半的時候,在黑騎的簇擁下,一匹極為紮眼的白馬,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快看,是公主!
”
“你怎麼知道是公主?
”
“這還用說?
肯定是啊!
”
墨黑色的騎兵中間,李潇蘭并未乘坐禦路車,而是身披天機營專門打造的金光閃閃的輕甲。
按照秦風的藍圖,這套金光铠,參考了大名鼎鼎的明光铠。
不過由于明光铠乃是重甲,而李潇蘭作為錦衣衛的間諜頭子,絕不會奔赴第一線殺敵,因此這套金光铠,實則是輕甲。
李潇蘭墨發束冠,大紅色的披風,随風飄揚,腰間挂着佩劍,胯下騎着雪白駿馬,雙手攥着缰繩。
傾國傾城之貌,與這一身戎裝結合,可謂是飒爽至極。
在場百姓和子弟,皆是看呆了。
尤其是衆官宦子弟,他們早就知道李潇蘭的存在,隻不過李潇蘭年幼便随秦程氏去了北溪縣。
如今終于回來,這番容貌氣質,都快把衆子弟的眼珠子看出來了。
“這……這便是秦家三小姐?
久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見到本尊,竟如此驚世之貌。
”
“什麼秦家三小姐,這可是咱大梁的遺珠公主。
”
“不隻是遺珠公主,亦是唯一的公主。
”
李氏皇族雖人丁旺盛,但皆是皇子,至少明面上,沒有公主。
也正因此,祁陽郡主才會如此受寵。
如今李潇蘭返京,對于整個京都而言,都是極為震動。
“不……不愧是我大梁公主,簡直是傾國傾城之絕美,隻一眼,讓我去死都甘心。
”
“别做夢了,公主與秦風已經私定終生,不然公主豈會返京?
”
此言一出,現場陣陣哀嚎。
“什麼?
!
”
“又是秦風那個家夥,怎麼天底下的好事,全都歸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