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黨官員,皆殺,絕無冤假錯案!
二皇子雖恨,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身後的林太保站了出來,冷冷注視着秦風。
“北境三位大将,聽诏不聽宣,與你北溪縣來往密切,這難道還不算證據?
”
“這朝堂之上,拉幫結派,那什麼桃林黨官員,對你馬首是瞻,這也不算證據?
”
“秦風!
是不是等你兵臨城下,将劍抵在我等的脖子上,才算是有證據?
”
面對林太保慷慨激昂的一番‘靈魂拷問’。
秦風咧嘴一笑,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嘴臉。
“還是那句話,我手裡沒有實權,你讓我怎麼反?
”
秦風一招鮮吃遍天,就是咬準了自己手裡無權這一點。
林太保眼睛一瞪,嗓音陡然提高數倍:
“好你個厚顔無恥之輩!
北溪縣兵馬皆聽你号令,若是連軍權都不算實權,那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實權?
”
秦風不由得更加無辜了,攤開手,一本正經地盤算起來:
“太保大人,您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單靠一張嘴,就要給我套個死罪,那我可要反告您誣陷忠良的罪名了。
“你說北溪縣受我控制,那請問,我在北溪縣擔任何職?
“縣令乃是林瞿奇,而駐軍将領,分别是甯虎、徐墨、趙玉龍。
“隻要太保大人能說出,我在北溪縣擔任的任何職位,這叛亂的罪名,我就認了。
”
此言一出,林太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嗆死。
自始至終,秦風在北溪縣,都隻有一個虛名,根本沒有擔任過任何實際職位。
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北溪縣是秦風的地盤。
但依舊是拿秦風毫無辦法。
見林太保半天說不出話,向來不動聲色的梁帝,也不禁眉頭微皺。
秦風之奸猾,甚至超出梁帝的預料!
這小子,手裡控制着天機營的軍事和商業兩大命脈。
同時,北溪縣所有将士,全聽秦風号令。
京都,又是桃林黨的黨魁。
手中權柄之大,令人咋舌,可謂已經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偏偏……這厮身上隻有一個“侯爵”的爵銜。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職位官身。
這叛亂的罪名,哪怕是硬往秦風身上套,也套不上去!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泥鳅,滑不留手,根本拿不住他。
梁帝餘光一瞥,視線落在李乾身上。
李乾當即起身,低聲喝斥:“秦風,你休得耍這番障眼法!
“你騙得了别人,卻騙不了我。
“你雖無實際官職,但北溪縣卻對你忠心耿耿。
“秦氏家眷,也盡在北溪縣,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
秦風聳了聳肩,透着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人嘴臉。
“二殿下非要定我一個叛亂的罪名,就算沒有證據,也能定下來。
“畢竟您可是堂堂皇子。
“不過話說回來了,作為皇子,殿下的心胸未免狹隘了些。
“昨晚殿下召我進宮,商讨奪嫡立儲一事。
“這可是決定江山社稷的大事,我哪敢妄議?
“結果殿下招攬不成,竟然惱羞成怒,殺心大起,若不是七殿下及時趕到,我恐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本以為僥幸逃過一劫,結果今日在朝會大殿上,二殿下為了打擊報複,非要定我一個叛亂的罪名。
“我倒是無所謂,但此事傳揚出去,天下萬民如何看待?
“國戰剛結束沒多久,殿下就要誅殺忠臣,就不怕世人罵您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
對于二皇子下黑手一事,秦風也沒證據。
隻管在朝會大殿上,把這破事抖摟出來便是,不論真假,都可引起一陣軒然。
幾乎是秦風話音剛落,桃林黨一衆大臣,便紛紛驚呼起來。
“什麼?
!
二殿下竟然要誅殺忠臣?
”
“國戰剛結束,秦侯立下奇功,這才過去幾日,殿下就要痛下殺手?
”
“就算是為了鞏固權力,排除異己,未免也太急了吧!
”
“殿下,身為堂堂皇子,您怎能如此行事?
”
二皇子一陣咬牙切齒,死死盯着秦風。
“混賬!
你說本宮痛下殺手,可有證據?
!
”
“你可知,誣陷本宮,是何罪名?
”
看着二皇子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的模樣。
秦風心裡已經笑出了聲。
二皇子,急了。
秦風攤開手,理所當然:“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殿下不也是沒有真憑實據,便誣陷我,意欲叛亂?
“這互相誣陷,擾亂超綱的風氣,可是殿下帶起來的。
“怎麼,隻準皇子放火,不準官員點燈?
“我大梁不是号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
”
李乾胸口陣陣發悶。
他早就知道,秦風這厮油腔滑調,想要在他面前,占到口舌之利,難比登天。
而且……
這家夥字裡行間,透着幾分撒潑打滾般的無賴。
李乾卻偏偏拿秦風毫無辦法。
林太保見李乾吃了癟,正欲接過話茬。
就在這節骨眼上,一聲冷喝響起。
“夠了!
”
梁帝臉色難看至極,眼神更是如同噴火。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去。
莫說文武大臣,就連秦風也是第一次看到梁帝發怒的模樣。
聖人威嚴,顯露得淋漓盡緻。
梁帝嗓音冷如冰寒如雪,淩厲目光,掃視着在場每一個人。
“這裡是朝會大殿,整個大梁最莊嚴之地。
”
“爾等為了排除異己,互相誣陷,毫無根據地指責,與狗咬狗有何區别?
”
“放肆,放肆!
”
梁帝站起身,視線落在李乾身上,心裡盡是失望!
本以為李乾今日上朝,肯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必然能讓秦風栽個大跟頭。
結果,居然隻是空口誣陷?
秦風可是國戰功臣,北境豪強,桃林黨的黨魁!
誣陷秦風?
這若是能誣陷成功,梁帝當場就把位子傳給李乾。
這哪裡是天真,分明就是愚蠢!
就在梁帝怒不可遏之際,秦風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若無真憑實據,空口誣陷我意欲謀反,那我是絕對不認的。
”
“不過,二殿下既然公開指責我,說明朝廷已經對我失去信任。
”
“既如此,今後朝中大事,我秦家為了避嫌,也就不參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