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胡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眼前年輕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唬人。
為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鐵胡子一把抓住秦風的手腕,失聲驚呼。
“兄弟,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
”
“天機營衛士可是秦王的親兵,精銳到了極點,乃是天下名副其實的步戰巅峰,沒有任何一支部隊,能夠超越天機營衛士。
”
“如果山上真是天機營衛士,那就不用打了,别說三十個人,就算是十個人,想要啃下來,也難如登天。
”
“你可知,當初天機營衛士和秦王,在大青山抵禦北狄上萬大軍的圍剿,都可全身而退,殺死殺傷敵人大幾千之多!
”
看着鐵胡子震驚無比的模樣,秦風心裡不由一陣好笑。
他當然知道天機營衛士在大青山上的壯舉,畢竟就是他親自帶領天機營衛士,阻擊北狄大軍。
鐵胡子越是震驚,秦風就越是覺得有趣。
秦風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
“難道大當家還信不過我?
”
“呵呵,自從我來到雲岚山,還沒有見過任何山上護衛的屍體。
”
“你們大幾百号人,打山上的幾十人,結果到現在為止,連一個人都沒能幹掉。
”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
聽到這話,鐵胡子更加絕望了。
之前他隻覺得山上的護衛精銳無比,極難對付,現在細細想起來,除了天機營衛士之外,還有什麼護衛部隊,擁有這麼恐怖的戰鬥力?
就在鐵胡子愣神之際,一陣失聲嚎哭突然響起。
一瞬間,現場所有的視線全部彙聚到了陳柏林身上。
而此時,陳柏林已經癱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像是被吓破膽的熊孩子一般。
鐵胡子被陳柏林這突如其來的哭聲,搞得一頭霧水。
“你哭什麼?
”
“就算是知道山上是天機營衛士,也不至于吓成這樣吧?
”
雖然鐵胡子自己都快被吓破膽了,但是他心裡很清楚,現在絕不能方寸大亂。
若是他們一擁而上,興許還有機會俘虜人質,逃出生天。
所以就算是希望渺茫,鐵胡子也必須安撫人心,免得衆人直接投降,被山下的大軍挨個痛宰。
陳柏林的哭聲更大了:“大當家的,難道你還不明白麼?
”
“山上的護衛是天機營衛士,這代表着什麼?
”
“山上的女子,必定與北境之王秦風有關。
”
說到這,陳柏林看向秦風,絕望道:“剛才這位兄弟說了,山上的女子,乃是太尉之女。
”
“很顯然,這個所謂的太尉,乃是秦風的父親,秦天虎!
”
“那麼此女,就是秦風的姐姐。
”
剛才還一頭霧水的鐵胡子,聽到陳柏林這番話,整個人已經呆立在原地,眼神陣陣失神。
在場的所有山匪,全部猶如五雷轟頂,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死寂一片的雲岚山,才被山匪聲嘶力竭的嚎哭聲淹沒。
幾乎所有山匪,全部被吓得肝膽俱裂,他們或是癱倒在地,或是相互抱在一起,仿佛已經距離死亡不遠了。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秦風,對秦風的了解幾乎為零。
但是凡大梁百姓,有誰沒聽說過關于秦風那些經天緯地的傳聞?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咱們把天給捅出了一個窟窿。
”
“山上的女子,竟然是秦風的姐姐,該死的探子,看走眼也就算了,這他媽看到了姥姥家去了!
”
“若是早知道,此女的身份,借給我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打她的注意。
”
“呵呵呵……秦風……呵呵呵……”
現場所有山匪都已經被吓癱,哪還有半點士氣可言?
别說這些小喽啰,就連鐵胡子都被吓得渾身冒汗,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可他畢竟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直接咬牙豁出去了,沖着衆人怒吼道:“都他媽打起精神來!
”
“别哭了!
”
“秦風此人極為兇狠,肯定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必定會把我們斬盡殺絕。
”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拼了?
”
“隻要抓住秦風的姐姐,手裡有了人質,咱們就有救了。
”
“我就不信,秦風會不理會他姐姐的死活。
”
話雖如此,可是山匪們早已經吓破了膽,根本無法重新振作起來。
就在鐵胡子聲嘶力竭,不斷提振人心之際,一直嚎哭的陳柏林,突然拔出刀,照着鐵胡子後背就是狠狠一下。
措手不及的鐵胡子,遭到襲擊,往前踉踉跄跄了幾步,轉過身,看着手持單刀的陳柏林,眼睛睜得老大,眼神盡是不可置信。
“陳柏林,你瘋了?
!
”
現場的山匪,也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陳柏林會突然反水。
秦風的背着手,嘴角微微上揚,與甯虎心照不宣的看着這出内讧反目的戲碼。
陳柏林雙眼充血,咬牙切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兄弟們,你們可都聽見了,是大當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揚言要綁架秦家千金,我們都是被他逼迫。
”
“隻要把他交出去,興許秦王一高興,便繞我們一條小命。
”
“反之,強行攻山,且不說能不能滅掉山上的天機營衛士,一旦鬧出動靜來,山下的大軍必定蜂擁而至。
”
“攻山必死無疑,隻有先秦王投誠,才有一線生機。
”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山匪這才如夢方醒,紛紛向鐵胡子展露出兇狠一面。
隻要能活命,他們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敢做,更何況區區出賣老大?
不等鐵胡子回過神,衆山匪已經一擁而上,直接把鐵胡子撲倒,三兩下就捆綁了個結識。
“我日你們大爺!
”
“你們這群叛徒,混蛋!
”
見鐵胡子咒罵不休,衆人索性用麻布,把鐵胡子的嘴巴塞住。
“陳老大,現在該怎麼辦?
”
陳柏林看着已經被捆綁住的鐵胡子,不由暗暗松了口氣,但是他并未就此罷手,而是猛然一轉身,将視線落在秦風身上。
當即咬牙切齒道:“這裡還有一個,把此人也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