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手裡都拿着一把糖，有的手裡是一張餅子。

　　他們都很乖，咬下半顆糖，或分出半張餅子，塞進母親嘴裡！

　　女人們懷裡都藏着一小袋面粉。

　　是戰家軍喊她們出帳篷，給她們發放的。

　　他們還說，這邊有人發放草料，按照人頭領取！

　　女人們生怕來晚了，領不到，帶着全家出動，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女人和孩子沒有進入戰場，在最外圍排隊領取物資。

　　據說每家每戶，能領一包百斤的大米，五十斤面粉。

　　她們來了後，聽見大喇叭巡回喊話：

　　“歸順戰家軍，成為戰家軍領地的子民，每戶能領一百斤大米，五十斤面粉，一個孩子能領取一百斤草料！
”

　　“水源無限量供應！
”

　　“願歸順者，現在排隊領取！
”

　　“戰家軍絕不強求，不願歸順者，沒有糧食草料水源……”

　　大喇叭第一遍播放，女人和孩子老人，争先恐後的排隊。

　　戰家軍士兵，拿着一張紙詢問她們時。

　　她們都說願意歸順戰家軍，并且報上名字，摁了手印。

　　從此以後是漢人管轄！

　　孩子們也連連點頭，說自己以後就是戰家軍的娃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女人和孩子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歸順臣服。

　　有蠻族俘虜問她們：“你們的男人不答應……”

　　戴布巾的大嬸，聲音洪亮。

　　“他們什麼時候管過女人孩子的死活，現在家裡畜生都快吃完了。
等他們死在外面，牲畜被搶走，女人孩子老人難道活生生的等死，等着被人吃掉嗎？
”

　　“現在有糧食，有水源，隻要歸順戰家軍而已，女人們為了孩子活下去，什麼都敢做，歸順戰家軍算什麼，哪怕改為漢人，從此漢姓都認了！
”

　　“歸順漢人，總比孩子被同族人吃掉的強！
”

　　一番話，說的蠻族俘虜啞口無言。

　　而兩大部落的男人們，全都聽見了。

　　男人們戰死，死就死了。

　　女人和孩子要怎麼活下去？

　　要麼被其他部落吞并，孩子被吃，女人被殺被搶。

　　而戰家軍占領他們，願意給糧食，給草料，給水源……

　　他們還有什麼可執着！

　　哐當，有人手裡的刀掉落在地，瞬間跪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舉起武器投降。

　　巴爾部落的老首領，大罵他們。

　　讓他們反抗，說部落裡男人都是英雄，有是有血性鐵骨铮铮的雄鷹。

　　怎麼能對漢人臣服。

　　被第一個投降的男人反駁道：“我家六個孩子，我死了，孩子們怎麼辦？
難道等着被殺死嗎？
”

　　“現在他們還活着，至少能健康長大，歸順漢人又怎麼樣？
能吃飽肚子，能有草料養活牛羊！
”

　　“總比被其他部落死掉的強！
”

　　“是，我女人剛生下孩子，沒有奶水，靠母牛養着，現在母牛沒有草料，瘦骨嶙峋。
戰家軍願意給草料，母牛可以吃飽，我的孩子能夠養大！
”

　　“我為什麼要因為那該死的尊嚴，讓孩子死掉？
”

　　這番話喊出，更多的人投降。

　　他們全都願意歸順戰家軍。

　　兩大部落的人，除了首領和他的孩子，全部交出武器。

　　戰承胤見到此情此景，十分滿意。

　　雖還是見了紅，殺了數十人，但已經把人數損失降到最低。

　　他見老首領不願歸順，薄唇冷笑。
“哦，你不願歸順？
”

　　老首領渾濁目光看向戰承胤，幹枯身軀不停顫抖。

　　他不願意歸順。

　　他的老對手，烏酷部落首領戰死。

　　他若是帶着巴爾部落族人，臣服漢人，以後會被草原上其他部落視為恥辱。

　　他不願意當第一個臣服戰家軍的部落首領。

　　戰承胤單手負後，笑而不語。

　　許久，他薄唇輕啟，“不歸順者，殺！
”

　　翻譯第一時間喊出來。

　　戰承胤身後的弓箭手，搭弓，箭頭瞄準了巴爾部落首領。

　　而老首領哆嗦着，手腳顫抖。

　　他對死亡有了恐懼。

　　誰料，下一秒，他蓦地被兒子和旁邊的長老摁住，強迫他下跪。

　　他的兒子大喊，“我，我們巴爾部落首領家族，願意臣服戰家軍，别殺我們！
”

　　戰承胤大笑，“好，非常好！
”

　　“所有人登記造冊，所有部落子民，去領糧食和草料，水源無限量供應。
”

　　“挨家挨戶通知，把水桶拉出來，來到這邊打水。
”

　　“偏遠部落子民，開車送去。
”

　　諸位将領領命。
“是，将軍！
”

　　陳魁陳武很高興，這麼簡單就收服兩大部落。

　　他們戰家軍沒有見到血。

　　楊青禾把剛才那小男孩喊過來，從背包裡拿出一套新衣服，給男孩穿上。

　　孩子身上裹着的羊皮都包漿了。

　　褲子也沒有，屁股蛋都露出來。

　　女人見狀，連連對楊青禾磕頭。

　　楊青禾見她衣服打滿補丁，讓小桃從車上拿過一卷布匹交給她。

　　“你去領糧食和草料，你們家的羊都太瘦了，餓的站不起！
”

　　女人的帳篷距離戰場很近，剛才田秦去抓人時，大家都看見她家羊圈裡，三隻瘦骨嶙峋的羊。

　　女人一邊抹眼淚，一邊帶着孩子，去排隊領物資了。

　　這時，部落首領被兒子攙扶着，來到戰承胤面前。

　　他們行了蠻族的禮，雙手交疊，對戰承胤鞠躬。

　　戰承胤點頭，虛扶了首領一把。

　　在蠻族翻譯配合下，兩人進行簡短交流。

　　巴爾部落現存活不到六十萬人，他們人數分散，以家族為圈子。

　　分散在巴爾區域各個地方。

　　烏酷部落隻剩下五十萬人，成年男人大概不到十萬人。

　　也是分散在各地。

　　此地是巴爾部落和烏酷部落的交界處，兩大部落為了搶草地，時常有紛争。

　　戰承胤問他：“附近有沒有河流？
”

　　“有，正是因為有條大河流，兩大部落才時常打仗，都想把水源據為己有！
”

　　“河流沒有完全幹枯，偶爾有水從雪山流過來。
”

　　隻是，現在能取得水，越來越少了。

　　為了取水，不少人在河流裡挖，挖出渾濁發黃的水，取回去給家裡的牛羊喝。

　　以前要挖半米，就能出現水。

　　現在要挖兩米深，且才能出一小瓢黃沙水。

　　兩大部落為了争搶河段，隔山岔五地打起來。

　　兩百萬人的部落，因為搶河段，都折損了幾十萬。

　　現在，他們快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