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血牙子聲音陰恻恻道:
“我道是何人有那個能耐,能夠直接壓制混洞幡,原來是雲無月你這個敗家子。
”
紅衣少年冷哼了一聲道:
“既然知道本少的身份,還不快給本少解除封印!
”
青鱗老怪這時背着手,冷聲道:
“你爹雖是紫陽府長老,劍尊雲九嶷。
但對我二人而言,你爹是雲九嶷,還是紫陽府府主沒有任何區别。
”
“今日你既然看到了我二人真身。
”
“那你便必死無疑!
”
血牙子“嘿嘿”一笑補充道:
“我二人身上背負的血債,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
話音方落,就聽一旁的青鱗老怪下令道:
“血牙子,跟對付剛剛那名下界修士一樣,封印這小子的口眼!
”
一聽這話,那血牙子當即咬牙切齒地用力一跺腳道:
“青鱗老怪,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是你的手下,你!
不!
能!
使喚我!
”
隻是,這血牙子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手上卻是像先前那般,飛快地向紅衣少年甩出兩道黑符。
“啊!
!
!
……”
一瞬間,刺耳的慘叫聲從那紅衣少年口中發出。
不過随着那黑符将紅衣少年的嘴巴封住。
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了,隻能痛得身形卷縮,不停翻滾。
顯然,這紅衣少年的忍耐力,遠不如許太平。
那血牙子看到這一幕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剛剛那下界修士中符時都沒什麼反應,我還以為我這黑符失效了。
”
“現在看來,應當是那修士在中符之後,便暈死了過去。
”
一旁的青鱗老怪有些不耐煩道:
“别在這裡嘀嘀咕咕的了,那頭坐忘屍馬上就到,趕緊藏起來!
”
血牙子先是白了青鱗老怪一眼,旋即一面重新披好那黑色鬥篷,一面向青鱗老怪問道:
“老怪,這雲無月,該如何處理?
”
雖然他嘴上說不懼那雲九嶷,但實際上依舊很是擔心。
因為以那雲九嶷的手段和戰力,一旦這次他們沒有處理好,極可能會被發現。
青鱗老怪似是早就想好了如何處理一般。
無比淡定道:
“等我們捕獲了那頭坐忘屍,直接将這雲無月煉化成一頭新的坐忘屍便好。
到時候,說不定那雲九嶷尋來時,還會被其屍氣所染,也變成坐忘屍!
”
血牙子當即用力一擊掌道:
“妙啊!
”
隻是他這話才一出口,一旁的青鱗老怪便将他的鬥篷一把掀了上去,同時冷哼了一聲道:
“沒腦子的東西,下次外出狩獵,定然不會再帶上你!
”
血牙子同樣冷哼了一聲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一起?
”
說完這話後,兩人身形再次齊齊消失在原地,就連身上的氣息波動也被遮掩得一幹二淨。
一時間,這片如墨般的星域之中,再一次隻剩下那混洞幡以及許太平和雲無月。
此時的雲無月,依舊滿臉痛苦地蜷縮在那裡,口中不停地發出慘叫之聲。
許太平見狀在心中低語道:
“無月道友定要堅持住。
隻要那坐忘屍到了,我便有辦法救你!
”
說這話時,一陣森冷的陰風,忽然毫無征兆地從這片混沌星域的西面吹拂了過來。
緊接着。
就見一顆亮點,緩緩在混沌星域西面顯現了出來。
看到這顆亮點後,許太平頓時心頭一喜道:
“這應當,便是那兩名妖道口中的坐忘屍了吧?
”
正當許太平這般想着的時候,隻見兩人頭頂那面才剛剛重新舒展開來的混洞幡,這時忽然像是受到了驚吓的人類一般,一把用它那巨大幡面将許太平和雲無月卷起,然後飛快地朝着星域另一面飛掠而去。
顯然,這混洞幡,察覺到了坐忘屍。
“轟!
!
!
……”
隻是,那混洞幡才将許太平和雲無月卷起,許太平便感應到原先還在遠處的坐忘屍,已然好似瞬移一般出現在了混洞幡近前。
下一刻,許太平便感應到了,一具巨大腐屍正以打坐之姿注視着那混洞幡。
而僅僅隻是注視了一眼,那原本還想着逃走的混洞幡,便恍若石化一般定在了原地。
給許太平的感覺,就好似面對那獅虎的羊羔,不敢動彈半分。
同時,許太平的腦海之中,也在這時出現了一道“萬念俱寂”的念頭。
陡然有種大道圓滿,不必繼續修行的錯覺。
不過,就在這念頭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的刹那,其早已握在手中的祝餘靈草,陡然散發出了一道刺骨涼意。
許太平瞬間清醒。
這時,原本靜坐一旁的坐忘屍,忽然間毫無征兆地張開那無比滲人的大嘴,一口咬向那混洞幡上的一顆骷髅頭。
“咔嚓!
……”
那巨大窟窿頭,竟是被那面無表情的坐忘屍,一口咬碎了吞了下去。
接着,那坐忘屍一連張口咬了九次,将那混洞幡上的骷髅頭全部咬碎吞下。
最後更是吃面條一般,将那面巨大的混洞幡嗦入口中。
許太平和雲無月随之被抖落了下來。
但叫許太平很是詫異的是,這頭坐忘屍在吃完那混洞幡後,便一動不動地靜坐原地,任由混沌星域之中不時刮起的寒風吹動着,緩緩在星域之中飄蕩。
許太平心道:
“看來風大哥說的沒錯,這坐忘屍并不會主動攻擊修士,隻會任由其身上的坐忘之力,将修士感染為一具新的坐忘屍。
”
正當許太平這般想着時,那原本隐藏起來的血牙子和青鱗老怪,忽然齊齊現身。
接着,就見兩人齊齊結印,并大喝道:
“解!
……”
話音方落,便隻見一隻巨大血色船錨,從那坐忘屍胸口處透體而出,并倒垂在其身下。
原本随風飄蕩的坐忘屍随之定在原地。
跟着,就聽青鱗老怪高聲道:
“血牙子,準備煉魔壺!
”
血牙子不滿道:
“知道了!
說着,就見他從袖中取出一隻銀壺猛然向天一抛。
“轟!
!
!
”
一瞬間,那隻銀壺陡然放大,并從中生出一股巨大吸力,将那具巨大坐忘屍一點點地拖了過去。
感應到這一幕的許太平,當即心頭一動道:
“現在應當正是出手的時候。
”
這般想着,許太平再不猶豫,調動出體内全部氣血真元之力,拼命地掙脫出了那血牙子施加在他身上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