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體魄……”
“不可能,玄荒天,最後……最後一任巨子……死後……”
“玄荒天人族修士……不可能修煉出這等……體魄……”
“你……絕非來自……玄荒天……”
道觀牆角,魔主忘憂扶着已經開裂的牆壁,努力地想要爬起身來。
“轟!
”
但不等他站起,許太平便又一式撼山,無比迅猛地朝他腦袋轟去。
“砰!
”
刺耳碰撞聲中,忘憂魔主的那顆腦袋當場破碎。
盡管這忘憂氣血已經提升了許多,但終究也不過是相當于武将境的體魄,哪裡吃得住許太平這荒獅體魄下的全力一拳。
“呼……”
許太平在轟出這一拳後,長長地呼出了胸中一口濁氣,額頭大顆汗珠滾落,腹中更是傳來十分強烈的饑餓之感。
剛剛強行施展荒獅體魄的力量,幾乎耗盡了他的血氣之力,現在急需補充。
自突破通玄境以來,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本能地伸手在腰間拍了拍,想要從青葫蘆取幾顆丹藥出來,不過卻拍了個空,于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
“差點都忘了,這裡是玄荒塔,丹藥是帶不進來的。
”
不過随着一道從天而降的暖流将他包裹,許太平的疲憊與饑餓之感随之消散一空。
同時,許太平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體内增加了一道氣血之力。
而這道氣血之力,放在往常至少需要修煉十餘年光陰。
“這血氣的深厚程度,應當算是武将巅峰級别了吧?
”
“如果剛剛這忘憂魔主沒有撒謊,通過殺人隻能提升體魄之力,且在第一層玄荒塔時,最多隻能将體魄氣血之力提升到武道宗師境。
”
“那麼在這第一層沒有出現修煉者之前,以我的體魄,還有身上這件黑岩甲,應當可以無懼其他修士。
”
他一邊朝門口走着,嘴裡一邊小聲嘀咕道。
要是可以的話,其實他很想将體魄提升至武道宗師巅峰境,再讓修為突破開門境,然後再去挑戰那塔靈。
“雖然可能得不到更高的賞賜,但至少這樣很穩。
”
許太平開始在心中抉擇了起來。
在說這話時,他已經走到了道觀的門口,但就在他伸出腳準備從門檻處跨過去時,忽然看到道觀門外飛奔來一道身影。
就在他有些警覺地想要後退一步時,忽然聽到那道身影高呼道:
“小兄弟,你當心身後!
”
雖然此時的許太平神魂感應之力十分弱小,但在被提醒之後,他還是感應到了身後忽然傳來的一道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陰寒之氣。
“撲通!
”
沒有任何猶豫,許太平就勢往左手邊猛然一個翻滾。
不過因為躲避得還是太慢的緣故,在翻滾的過程之中,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左臂一涼,跟着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他重新站起身來擡眼一看,隻見左臂正被一道如毒蛇般的黑氣纏繞,不停地通過與右臂相連的竅穴經脈吞噬他的血氣。
“毒咒?
”
許太平先是皺眉喃喃自語了一句,随後快速用右手,“啪啪”兩聲将左臂的幾處穴道封住。
旋即他體内的氣血停止流失。
“這是魔物近來慣用的伎倆,它們會在死前提前在身上布置下此毒咒,等死後在修士大意之時,想辦法用元神催動此咒。
”
這時先前大聲提醒許太平的那人走進了道觀。
許太平警惕地定睛一看,發現此人居然是先前指揮殿内普通人族修士,對抗魔物的中年壯漢。
“剛剛多謝兄台了。
”
許太平拱手道了聲謝。
“小兄弟你客氣了。
”
中年壯漢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方才明明是小兄弟你救了我等一命,我等卻棄你不顧獨自逃離,實在是慚愧。
”
聽到這話,許太平有些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道:
“人之常情。
”
見許太平這般寵辱不驚,那中年壯漢眸光之中随之露出一抹贊賞神色。
“這位兄台,可知此咒何名?
”
許太平看了眼自己右臂上纏繞的黑氣,随後向那中年壯漢詢問道。
雖然沒有及時施以援手,但能做到去而複返,說明這壯漢還是有幾分血性的,值得他投去幾分信任。
“這毒咒,全名為喪魂吸血咒,能封印人族修士經脈竅穴,同時還會吞食他們身上的血氣。
”
不等中年壯漢開口,一道帶着幾分冷意的女子聲音,忽然從道觀門口傳來。
擡眼一看,一名身材嬌小,模樣冷豔的少女正邁步走進觀内。
許太平記得這少女,當時中年壯漢召集道觀内人族修士時,反應最迅速的就是她。
“南星姑娘原來你也回來了。
”
中年壯漢笑着沖那少女招了招手。
少女沖中年壯漢微微颔首,随後再次将視線看向許太平繼續道:
“幸好你反應及時,隻讓這毒咒纏上了一條手臂,若整個身子都沾上了毒咒,你根本沒有餘力封穴,到那時毒咒會一點點将你的氣血吸得一幹二淨。
然後你的這具身子,也将會被那魔物取而代之。
”
聽了少女的解釋許太平心中不免有些後怕。
“也就是說,那忘憂的元神,其實還是寄居在我這條手臂之中?
”
許太平又看了眼自己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