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術,真不打算阻止一下那幾個小家夥?
”
臨淵閣一間空曠大殿内。
一身白衣的三席雲華,看了眼大殿中央虛影中臨淵閣門口的景象,語氣有些擔心地向上首的首席蒼術問道。
這雲華身形清瘦,膚色慘白,好似大病初愈之人。
跟虛影之中那九席朱砂一樣,他的腦袋上,也被一團金色虛影包裹着,看不清真實相貌。
不過,跟朱砂不一樣的是,包裹着他腦袋虛影形狀,是一顆貓首。
而那首席蒼術,一看就是武夫出身,身形十分魁梧。
身着一身戰甲的他,光是坐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勢。
而他那包裹着腦袋虛影,則是一顆龍首,同樣威勢十足。
“這幾個小家夥,雖都是被臨淵閣選中之人,修為也都不俗,但曆練還是太少,就讓月燭辛苦些,給他們好好上一堂課吧。
”
蒼術首席雙手環胸,眸光波瀾不驚地望着大殿中央那虛影。
“那萬一,月燭要是失手了呢?
她消失了可不止幾百年,那是幾千年,若不是修為受損,哪會消失這麼久?
”
雲華笑盈盈地看向蒼術。
“那就說明,她的确沒資格再待在這臨淵閣了。
”
蒼術目光依舊盯着大殿中央的虛影,然後語氣平靜道。
“唉……”
聞言雲華忽然歎了口氣,掃視了眼這空蕩蕩大殿内的十三處空蕩蕩的席位,然後有些怅然道:
“臨淵閣的老友,就剩下你、我、四席無極、五席重台,還有這月燭了。
”
“要不是八百年前,臨淵閣讨伐第三魔淵的那一戰,十三席死傷大半。
臨淵也不至于淪落到大半席位皆是些修為在合道境以下小輩的地步。
”
說到這裡,雲華忽然擡眼看向蒼術,然後眼神帶着幾分迷茫道:
“蒼術,八百年前那一戰,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不能說嗎?
”
聞言,蒼術這才收回視線,在凝視雲華良久之後,他這才語氣平靜地開口道:
“雲華,你隻需知道,那一戰我臨淵閣救了這上清界蒼生一命,絕非不義之戰。
而這拯救蒼生所換的氣運,将會讓臨淵閣在接下來百年内,強大到足以獨自抗衡一座魔淵。
”
聽到這話,三席雲華心頭一震,眼瞳之中露出驚駭神色道:
“所以,那一戰,其實是拿我們的命去賭臨淵千年後的氣運?
”
蒼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大殿中央的虛影,然後才道:
“他們沒死,等臨淵閣恢複了元氣,我定會親自将他們從魔淵接回來。
”
這句話,讓雲華眼瞳之中那一絲憤怒,一下子化作了欣喜。
“蒼術,你不是在騙我對吧?
”
雲華眸光灼灼地看向蒼術。
蒼術聞言,轉頭迎着雲華那灼熱的眸光看了過去,然後才道:
“用得着嗎?
”
他說這話時,語氣低沉,但卻有着一種令人感到心悸的可怕的威勢。
饒是那三席,在聽到這話後,眼神之中也露出一絲驚慌神色。
“砰!
……”
恰在此時,大殿中央那虛影之中,傳來一道震耳的碰撞聲。
三席雲華當即趁機将目光挪開,重新看向了大殿中央的虛影。
旋即,他便看到一尊體型無比魁梧的神将被九席召了出來,筆直從天而降,落在了大殿門口一處寬廣的雲台上。
“這是臨淵閣的丙等金甲神将吧?
”
“丙等金甲神将,雖然修為境界隻是煉神,但放在外界,戰力可是能夠媲美化境修士的。
”
“朱砂這丫頭,将他召出來考驗月燭帶來的那小子,月燭隻怕要生氣了。
”
雲華皺起了眉。
“她們并未拒絕,先看看吧,雖然我已經快有四五百年沒回五方天地,但能被月燭選中,修為、天賦,應當都不會太差。
”
蒼術嘴角微微揚起,那龍首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期待神色。
……
“雖然此刻,太平你隻是元神出竅的狀态,但進入臨淵閣後,隻要你原本是什麼修為有多少實力,就能夠發揮出多少。
”
“甚至在某些情形之下,若你對功法的領悟超出了現有境界,你極有可能發揮出遠超原本修為的力量。
”
“畢竟你在臨淵閣施展這些招式,不用擔心會傷害到身體。
”
臨淵閣大門前的雲台上,靈月仙子這時傳音提醒許太平道。
“我明白了靈月姐。
”
許太平暗暗颔首。
“别急着上台。
”
就在許太平準備上台時,靈月仙子忽然叫住了他,然後又轉頭朝臨淵閣頂樓看去道:
“蒼術天君,借一柄刀來用用!
”
話音方落,衆人便隻聽到“咻”的一聲,一道刀影自雲海之中破雲而出,徑直朝許太平飛來。
“砰!
”
許太平伸手牢牢将那柄長刀握住。
但馬上,那刀鞘刻有古樸花紋的長刀,就好似桀骜難馴的野馬一般,轟然釋放出一股狂暴刀氣,好似要将許太平攪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