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問心鏡證實你的确撒了謊,你是要被送入七律堂進行審問的,若審問得出你的确是在冒領功德,不但是你,就連你第七峰也要跟着受罰,甚至今年的七峰大比,你第七峰都沒有資格參加。
”
那孫長老這時忍不住提醒了許太平一句。
“你還是多思慮一下,若現在承認,受罰的隻是你一人。
”
他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那陸長老聞言有些不耐煩地看了那孫長老一眼,似乎是在嫌他多事,不過說都說了,他也便故作大度地點頭道:
“孫長老說的沒錯,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了。
”
一聽這話,許太平剛剛心頭的那點困惑,這時也解開了。
原來你們不止是針對我,還在針對我們第七峰啊。
不能參加七峰大比,對于青玄宗諸峰來說,都會是一樁大損失,因為就算隻拿了最後一名,也同樣是能夠參與雲廬山資源的重新劃分的,但若是沒參加,你那一份就會被六峰一起瓜分掉。
所以青玄宗看似是一個整體,真正了解之後你才會發現,它其實更像是七個不同的門派。
“弟子可以。
”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又向那陸副堂問道:
“若是問心鏡證明弟子沒有說謊,陸長老你該如何?
”
“老夫該當如何?
”
陸長老聞言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是啊陸自牧,若我七峰弟子許太平沒有撒謊,你如此誣陷于他,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
那陸長老剛想出聲訓斥許太平,不想殿外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幾人擡頭一看,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邁步走入大殿之中。
這二人,不是第七峰的峰主趙謙還會是誰?
而在趙謙的身後,還跟着一名身形挺拔,容貌俊朗的青年。
這自然就是許太平的二師兄青霄。
“峰主,青霄師兄。
”
許太平有些驚喜地朝兩人走去。
趙謙隻是沖許太平微微颔首,然後便揚起腦袋,徑直走向那陸自牧。
青霄則是笑着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道:“這一趟辛苦了。
”
“還好。
”
許太平笑着搖了搖頭。
青霄聞言又是一笑,然後小聲道:
“其他的事情,我們回第七峰再說。
”
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
“陸自牧,孫長老,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許太平我先領回去了。
”
趙謙雙手環胸看向那陸自牧跟孫長老。
“怎麼,趙峰主也覺得你那弟子撒了謊?
”
陸自牧沖趙謙冷冷一笑。
“你們有什麼事情大可沖着我來,别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真要鬧大,我趙謙奉陪!
”
趙謙瞪了那陸自牧一眼。
他現在很是火大,要不是發現這次的曆練任務有問題時已經晚了,他根本不可能讓許太平下山,非但不會讓許太平下山,還會去找那今嶽好好理論理論。
“趙峰主,好大的火氣啊。
”
就在這時,第一峰的峰主今嶽帶着兩名弟子進了功德殿。
“今峰主,您來得正好。
”
見來人是今嶽,那陸長老面上一喜,當即繞開趙謙迎了過去。
在青玄宗,第一峰的峰主就相當于副掌門,掌門不在時可全權接管門内事務,地位比普通峰主要高出許多。
“白樹國的那樁任務,今峰主你可還記得?
”
陸長老問道。
“自然記得。
”
今嶽眼神閃爍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我們在烏鹫國的山外行走剛傳來消息,白樹國六公主因為刺殺烏鹫國皇帝死在了宮中,不想這小子,居然還敢拿着這信物前來領功。
”
陸長老目光帶着幾分嫌惡地看向許太平。
“此子沒能完成曆練不說,還敢公然對功德堂長老撒謊,冒領功德,我看還是奏請七律堂,将他重新打回山下。
”
那陸長老語氣很是嚴厲地又補充了一句。
許太平沒有回避那陸長老的目光,眼神平靜地與之對視着,同時心中淡淡道:“看來人都到齊了。
”
随着這今嶽的出現,他腦海之中關于這次曆練的所有困惑,一下子全解開了。
“許太平,你為何要撒謊?
”
今嶽這時神色滿是痛心疾首地看向許太平。
“回禀今峰主,弟子絕不曾撒謊。
”
許太平依舊回答得不卑不亢。
“今峰主,聽清楚了,我這弟子沒有撒謊。
”
趙謙上前一步,将許太平擋在身後。
而青霄則是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與趙謙并排将許太平護在了中間。
“既然如此,那便請問心鏡吧。
”
今嶽向陸長老說這話時,目光卻是看向了趙謙。
“我們沒有撒謊,為何要請問心鏡?
”
趙謙雙手環胸目光不躲不閃地與那今嶽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道:“走,回七峰。
”
他才不管許太平有沒有撒謊,反正今天他要帶許太平走。
“趙謙,你莫非真當青玄的七律堂是個擺設?
你今日敢帶他走,此次七峰大比,必将你峰除名。
”
今嶽這時冷哼了一聲。
“除名就除名。
”
趙謙一臉不在乎地回頭白了那今嶽一眼。
許太平在聽到這話之後,心裡感動之餘也做出了決定,還是冒點風險将海棠與項南天的事情告知眼前這些人。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青霄師兄還是玲珑師姐他們,對于幾個月後的七峰大比都準備了很長的時間,若是就此除名,那太可惜了。
算算時間,海棠姐跟項大哥也差不多離開烏鹫國了,現在說出來對他二人應當沒什麼影響。
許太平心中一面在心中這麼想着,一面沖身旁的趙謙道:
“峰主,我的确沒有撒謊,六公主殿下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