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剛才答應得如此爽快,原來是早就想好了,借這老煙鬼之手助他破掉八景道宮的謀劃!
”
玉衡山,夏侯青淵在看到這一幕後,一臉驚奇道。
此時此刻,任誰都能夠看出,許太平先前之所以一直沒有拒絕八景道宮弟子的請求,就是為了等待此刻,叫天下人都能夠看到那一衆八景道宮弟子,是如何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被這老煙鬼虐殺并囚禁神魂。
“太平道長,您……您不能見死不救!
”
這時兩人面前的靈鏡之中,再次傳來了幾名八景道宮弟子的求救聲。
此刻還活着的這幾名八景道宮弟子,已經被從地面白煙所化的鎖鍊,困死在了原地,哪怕想要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不能自我了斷,也就意味着,也會何夏岐他們一樣被老煙鬼拘禁神魂。
連夏岐那等心性的強者,都被老煙鬼折磨得哭喊求饒,足可想象元神被拘禁後的痛苦。
所以這些人但凡有一線逃脫機會,也不想放棄。
“太平道長,您就算不救,也請上前來殺了我們,殺了我們!
”
眼看着老煙鬼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一名八景道宮弟子,無比絕望地向許太平請求道。
“雖說這些人的确非常可憐,但已經幫過他們一次的許太平,這次就算不救,想必其他八層玄荒塔的修士,也無可指摘。
”
夏侯青淵面無表情道。
他現在越發覺得,這許太平的心思,遠要比夏侯幽描述中要細膩。
“的确。
”
夏侯幽點了點頭,随後面色凝重地喃喃道:
“但救與不救,公子他依舊需要選擇。
”
“這還用選嗎?
”夏侯青淵有些不解地轉頭看向夏侯幽。
“那老鬼沒殺這幾人,擺明了是在誘敵,就等着許太平上鈎,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
夏侯青淵接着道。
“表面上是這樣沒錯。
”夏侯幽,“但選擇就是選擇。
”
在有過之前與許太平他們一同通過玄荒塔六層、七層的經曆後,她已經能夠斷定,許太平面臨的每一次選擇,極有可能都是玄荒大帝對他的一次考驗。
此刻許太平什麼都不做,雖然最為穩妥,但卻是一個無功無過的選擇。
夏侯幽不覺得玄荒大帝會喜歡。
“撲哧!
撲哧!
撲哧!
”
就在這時,幾道由白煙凝聚而成的鋒銳尖刺,自那幾名八景道宮弟子身下透體而出,隻轉瞬間便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跟着,這些白煙又化作一柄柄長刀,“唰唰唰”地切下幾人頭顱。
然後在這些八景道宮弟子元神的哭喊聲中,那一顆顆頭顱,全都被老煙鬼别在了腰間。
“嘿嘿嘿!
……”
老煙鬼在發出一陣滲人笑聲之後,随手取下一顆頭顱,将其裝入煙袋之中,雙手用力地一陣揉搓,直至那元神不再發出慘叫聲這才停手。
随後他又手上在煙袋之中一抓,抓住了一團血色煙絲,小心翼翼裝入煙杆之中。
老煙鬼将煙杆放入嘴中,然後一臉貪婪地用力一吸。
“咝……”
伴随着又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老煙鬼一口氣将那一鍋煙吸了個幹幹淨淨,那黑洞洞的鼻孔之中噴吐出濃濃白煙。
而這白煙最終變作了一道人影形狀立在老煙鬼腳下。
看那人影的輪廓,居然與被他殺掉的那名修士,極為相似。
“啧啧啧啧……”
在回味了一陣之後,老煙鬼連連咋舌道:
“這異鄉人神魂所制的煙絲,滋味就是好。
”
聽到這話,便是見多識廣的夏侯青淵和夏侯幽,心頭也忍不住生出一股涼意。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老煙鬼袋子裡的煙絲,居然是修士血肉和元神制成的。
“太平道長,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
“太平道長!
”
“道長!
”
眼見那老煙鬼即将吸完一袋煙絲,他腰間挂着的那一顆顆頭顱,頓時齊齊面孔猙獰地沖許太平所在的方向嘶吼起來。
他們不想被做成煙絲,更不想被做成煙絲後,還被那老煙鬼吸入腹中。
這種痛苦,光隻是想象一下,便足以令他們心神崩潰。
不隻是一群外門弟子,哪怕是夏岐這種八景道宮内門弟子,此刻心神也幾近崩潰。
“許太平,救我一命,不,殺我,殺了,隻要你能殺了我,你要什麼寶物,隻需跟我們黃家提,我們幽雲天黃家什麼都答應!
”
而那幽雲天黃晉鵬,在看到那老煙鬼正在将手伸向自己時,頓時雙眸圓睜,發了狂似的不停大聲哀求。
靈鏡前的衆人,包括夏侯青淵兄妹在内,又一次齊齊将視角轉到了許太平的方位。
而靈鏡内的許太平,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雙手環胸,目光一眨不眨地直視着前方的老煙鬼。
就好像壓根沒有聽到那黃晉鵬的求救聲一般。
“啊!
……”
沒過多久,黃晉鵬的腦袋被老煙鬼放入煙袋,開始被用力搓揉了起來,直至變作了一袋煙絲。
“現在看來,被老煙鬼做成煙絲吸入腹中,并不是痛苦的結束,而是開始。
”
當看到黃晉鵬元神血肉所化的煙絲被老煙鬼抽掉,然後化作一道由白煙凝聚而成的人影站在其腳下後,夏侯青淵皺眉喃喃道。
“二哥,我記得九淵的某位魔種,好像也有着與這老煙鬼鬼力類似的魔種本源之力吧?
”
夏侯幽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依舊死死盯着靈鏡的同時,頭也不回地向夏侯青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