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鬼這無間刀獄之中,最快的恢複體魄和戰力的辦法,便是自裁之後重新複活。
刀鬼見狀,笑看了眼許太平道:
“這小子,越來越像當初剛進入老夫刀獄内曆練的你了。
”
許太平笑道:
“刀鬼前輩是想說與我當初一樣慘嗎?
”
一旁的東方月繭當即很是好奇地問道:
“太平大哥你當初也這般慘?
”
刀鬼聞言當即爽朗一笑。
這時,許太平在看了眼東方月繭後,忽然再一次一臉嚴肅地向刀鬼問道:
“刀鬼前輩,您當真不記得一個叫亢倉子的修士?
”
這已經是許太平第二次向刀鬼問出這個問題。
第一次,自然是一個月前,初次從東方月繭口中得知,東方家老祖的一篇遊記之中曾出現過刀鬼這個名字的時候。
而從那篇遊記的内容來看,裡面那名自稱為刀鬼,且性情甚至說話的語氣都與刀鬼前輩十分相似的修士,曾與另一位名叫亢倉子修士在乘龍天一座名為黃粱洞天的秘境之中遊曆,恰好與東方家的老祖偶遇。
不過三人從相聚到分别,都沒有出現任何曲折,僅隻是一同遊曆了一番那黃粱洞,一起吃了頓酒。
唯一特别之處便是,東方家老祖在吃了那頓酒之後,不但一睡三十年,而且功力徒增了一甲子。
直到許多年後,東方老祖再一次喝到那酒時才知道,當日三人所飲之酒,乃是上清修行界赫赫有名的白雲釀。
也是在此時,東方家老祖,才發現此二人之不凡。
隻是後來的幾千載光陰中,東方老祖再也沒有尋到過二人蹤迹,就算有同名者,也并非同一人。
這二人,就好似壓根不曾在這片天地出現過一般。
東方月繭在聽到許太平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後,當即也一臉好奇地問道:
“刀鬼前輩,您不如再好好想想,有沒有過那番經曆。
”
刀鬼皺眉搖了搖頭道:
“至少在老夫眼下已經恢複的記憶之中,不曾去過那黃粱洞天,更加不曾遇見過你們東方家的老祖,以及那亢倉子。
”
刀鬼反過來一臉好奇地向東方月繭問道:
“月繭丫頭,你那東方老祖,沒有在其他遊記之中提及過此事?
”
對于此事的好奇,刀鬼絲毫也不比面前兩人低。
畢竟此事關系到他的身世。
東方月繭歎了口氣道:
“我前幾日又将老祖留下來的遊記翻閱了一遍,但除了那篇遊記之外,其他遊記的确沒有提及過此事。
”
刀鬼當即歎了口氣道:
“那看來這線索,怕是又要斷了。
”
許太平蹙眉道:
“刀鬼前輩你也莫要灰心,雖然沒有别的遊記提及過此事,但至少我們知道了黃粱洞和亢倉子。
”
“這二者隻要尋到其一,或許便能夠尋到刀鬼前輩你身世的線索。
”
刀鬼點了點頭道:
“亢倉子這個名字我雖然沒有聽說過,不過我記得太乙門有一面靈鏡,能夠知曉上下兩界曾出現過的任何修士。
”
“或許等你到了上界之後,可以前去問問。
”
許太平眸光一亮道:
“正好我們尋找太玄分身訣殘篇的線索,也在那太乙門。
”
雖然他已經從雲道子手中得到了太清分身訣的部分殘卷,但通過這段時日的參悟,發現這殘缺部分依舊很多。
眼下,他若能夠拿着這部殘篇,煉制出一道不受天地法旨所束的始元分身就已經不錯了。
刀鬼這時也有些期待道:
“若能順利找到些線索自然是好的。
”
就在兩人說話間,顧雨的身形也再一次出現在了下方的大漠之中。
不過此時的顧雨,卻并未回到許太平他們跟前,而是向刀鬼詢問道:
“刀鬼前輩,在離開這刀獄之前,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
刀鬼有些好奇地笑問道:
“說說看。
”
許太平和東方月繭這時也都一臉好奇地朝顧雨看了過去。
顧雨在略一猶豫後,終于開口回答道:
“煩請刀鬼前輩,解除那刀奴的最後兩重禁制,晚輩想與全盛時的他交手一次!
”
刀鬼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揚起道:
“解除他那最後兩重禁制自然沒什麼難度,隻不過解除之後,他的戰力,怕是能夠令你道心動搖。
”
一旁的許太平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注視着下方的顧雨。
此時的顧雨,卻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用力地搖了搖頭道:
“若僅隻是這樣便會道心動搖,說明修行這條路,并不适合我!
”
刀鬼轉頭看了眼許太平,低語道:
“看來小家夥已經有了自己的修行野心了,想要丈量一番,自己在這修行界的長短。
”
許太平淡淡一笑道:
“這不是好事嗎?
”
刀鬼笑了笑,随後沖顧雨點了點頭道:
“那好吧,你做好準備,老夫馬上便來解除他身上的兩道禁制。
”
大漠上的顧雨聞言,再一次用力一點頭,然後手按刀柄,擺出了出刀之姿。
見狀,刀鬼緩緩擡起手臂,然後“啪啪”地重重擊掌道:
“老夥計,你身上的禁制,我已給你全部解除!
”
話音方落,便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原本已經重新鑽入大漠之中的年邁刀奴,忽然間直接從厚厚沙地之中破沙而出。
“轟隆隆隆……”
而幾乎是在破沙而出的瞬間,年邁刀奴手中長刀“噌”的一聲拔刀出鞘,同時一股充滿了恢弘浩大氣息的刀勢,陡然間如怒濤般席卷這第三重刀獄。
“噌!
”
面對拔刀出鞘的年邁刀奴,顧雨也幾乎是在同時,陡然拔出腰間長刀,并且打開了刀域。
“轟!
”
隻一瞬間,顧雨那怒猊刀域,便将包括他在内方圓百餘丈的區域籠罩其中,那頭由無數刀影彙聚而成的那頭巨大怒獅,也已經出現在了刀域之中。
看到這一幕,東方月繭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道:
“完全看不出,這顧雨是剛剛開了刀域的刀修!
”
隻是,她這話才一出口,就隻聽“轟”的一聲,那刀奴與身後烈焰合而為一,化作了一團猶若奔湧怒濤般的烈焰,驟然從顧雨所在的那片天地席卷而過。
“唰!
”
同時,伴随着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顧雨的刀域連同其身軀,皆被一道由烈焰凝聚而成刀光一道切開。
“轟!
”
等東方月繭回過神來時,顧雨的身軀便已經連同刀域一起,在那大漠之上驟然炸散開來。
東方月繭當即一臉駭然道:
“解除全部禁制後的刀奴……好強!
”
而就在她這般感慨着的時候,伴随着“轟”的一聲巨響,隻見那名解除了全部禁制的刀奴,竟是一刀攜着那由刀氣所化的滔天烈焰劈斬了過來。
不等東方月繭反應過來,就隻聽“噌”的一聲,一道刺耳的刀鳴之聲,驟然在身側炸響。
東方月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旁的許太平,已然拔刀出鞘。
“轟!
……”
還未等東方月繭看清許太平是如何出刀的,就隻見那刀奴的身軀,在一聲炸耳的巨響聲中,被許太平一刀劈斬做兩半。
“轟隆隆隆……”
而即便如此,許太平的刀勢也依舊沒有停歇,好似一隻無形巨手一般,将那刀奴被劈作兩截的身軀,死死壓在了那大漠黃沙之中,完全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