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各方勢力尋了數十萬年而不得,不出意外,應當是玄荒大帝從上界帶下來的。
”
正當衆人滿臉詫異地看向靈月仙子時,端坐于大殿一席的蒼術天君忽然悠悠開口。
衆人的視線,頓時又全都落到了蒼術天君身上。
“不過它既是邪物,也是神物。
”
蒼術天君接着道。
這話明顯是對靈月仙子說的。
“對于下界修士來說,那就是邪物,碰都不能碰!
”
靈月仙子頭也不回地用力一搖頭,随後皺眉看向被大日金焰籠罩的玄荒大帝,帶着幾分怨氣地冷哼了一聲道:
“玄荒大帝你将它交給太平,到底想要做什麼?
”
二人的對話聽得殿内其餘衆人愈發困惑。
“月燭前輩,你口中的幽冥生死簿,可是那傳說中可掌管一界生靈生死的神物?
”
雖然心中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那葉辰砂還是忍不住開口向靈月仙子确認道。
“是。
”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得到确認的葉辰砂,還有對面無極仙翁等人,盡皆面露駭然之色。
“玄荒大帝居然将此太古神物,從上界帶了下來,這得用上什麼手段來遮掩天機?
”
三席雲華天君神色有些動容道。
“比起這個,我現在更加好奇,玄荒大帝将此物交給許太平是打算幹什麼。
”
無極仙翁沉着臉,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虛影。
恰在此時,虛影之中的許太平一手托起手中黑色書簡,一手握住那把古樸刻刀朗聲道:
“玄荒天諸位百姓,即刻起,無論你是何身份,無論你身處何地,皆可将眼前這八魔所行之惡事,還有他們讓你等所受之屈辱與我道來。
”
“能言着,可用言語訴說。
”
“能書着,可用紙筆寫下。
”
“不能言,不能書者,可在心中與我傾訴。
”
“無論哪種手段,我都能聽到、看到、感應到!
”
在許太平說到這裡時,一旁的玄荒大帝再次大袖一揮,八道站立在黑色巨劍劍柄上的身影,一道接着一道出現在了虛影之中。
同時,這八魔的身份與所率之魔衆軍陣名字,一列列地書寫在了他們的身側——
“黑犬,天禍魔種,來自第七魔淵,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麾下魔将數十人,統帥魔軍數十支,其中最為出名的三支為犬神、黑爪、赤雨。
”
“鷹獅,天禍魔種,來自第七魔淵,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麾下魔将十五支……”
“涼骨,天禍魔種,來自第七魔淵,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折劍,天禍魔種,來自第九魔淵,曾為乘龍天劍修卓不凡,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夜貓,天禍魔種,來自第九魔淵,曾為玄荒天墨家傳人翟夜,如今是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呂龍木,天禍魔種,來自第九魔淵,曾為玄荒天白虎軍第一戰将,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濁雨,天禍魔種,來自第九魔淵,曾為幽雲天陣師青雨,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曲塵,天禍魔種,來自第九魔淵,曾為絕冥天第一符師,玄荒天魔域八皇之一……”
即便是臨淵殿内的衆人,也都隻知八皇之名,不知其背後身份。
像是今日這般,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等的相貌,知曉他們魔種的品階,甚至是飼魔前的人族身份,皆是第一次。
“若放在黑市上,就這般簡單的幾行字,也至少能夠值一劍仙兵,甚至是次等神兵。
”
無極仙翁連連咂舌。
“卓不凡、翟夜、呂龍木、青雨、曲塵……這可都是幾千年前修行界響當當的人物。
本以為他們都死在了魔族手中,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們居然全都投靠了九淵,甚至還成為了玄荒天殺人如麻的魔域八皇。
”
在看清那些人身旁的字迹後,葉辰砂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知道有很多人族修士暗中投靠了九淵,但卻沒想到,就連這些曾被一方天地奉為英豪的修士,也都自甘堕落淪為九淵的飼魔爐鼎。
不過相比起還算鎮定的葉辰砂等人,當這八位魔皇的身影被玄荒大帝送到靈月仙子眼前時,原本挂在她臉上的忐忑,一下子就變成了憤怒。
“玄荒大帝,你不該這麼做!
”
靈月仙子沖着面前昊天鏡投下的虛影怒吼了一聲。
“這八皇個個氣運修為滔天,僅在那兩位魔帝之下,你讓太平用生死簿殺他們,就等于是讓他去送死!
”
不顧殿内衆人詫異的眼神,靈月仙子沖着面前的虛影又是一聲咆哮。
“月燭天君……”
“莫要打攪月燭。
”
葉辰砂和無極仙翁正要向靈月仙子詢問究竟,卻被蒼術天君突如其來的傳音打斷。
旋即,殿内詫異的衆人,便隻聽到蒼術天君傳音解釋道:
“幽冥生死簿落在那一界就隻能由哪一界的修士操控,這是玄荒大帝為何會将生死簿交給許太平的原因。
”
“而月燭之所以如此憤怒,那是因為她知道,無論是誰想要操控生死簿殺人都得付出對等代價與之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