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這所謂的大道之争,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也在所不惜?
”
“對你這方世界來說,能夠兵解的修士,至少是一個門派掌門甚至老祖級别,隻要能夠續命,他們哪裡會管這些?
”
靈月仙子淡淡道。
許太平再一次感受到了修行界的冷酷無情。
不過經過靈月仙子這麼一提醒,他的确也在白樹國與烏鹫國之間的争鬥上,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六公主這必死之局的解法,可能就在這道争二字之上,而這道争的關鍵,又在解印與破印這兩點上,可六公主與那烏鹫國皇帝,誰是解印的一方,誰又是破印的一方呢?
”
許太平一邊認真思索着,一邊喃喃自語道。
“太平你還是想破局救那六公主?
”
靈月仙子忽然笑問許太平道。
“她死在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能死在烏鹫國皇宮。
”
許太平目光堅定道。
這次的曆練任務,好不容易完成到了最後,哪怕知道這是死局,他也不想就這般前功盡棄。
靈月仙子聞言“咯咯”一笑。
“但我勸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除非我們能知道那皇妃、六公主還有烏鹫國皇帝三人之中誰是谪仙人,他們彼此的道印又是什麼,否則這個死局根本無解。
”
她接着又一臉嚴肅地提醒許太平道。
一聽這話,許太平頓時也有些洩氣了。
因為靈月仙子說得沒錯,他知道的情報實在是太少,想要破局難如登天。
“聽天命盡人事吧,總不能就這般早早放棄。
”
許太平往椅背上一靠。
曆練失敗也就失敗了,但這般就此放棄,并不是他的作風。
“砰、砰、砰……”
就在這時,客棧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誰?
”
他警覺地問道。
“怒拳莊,樊烨。
”
門外來人冷冷道。
“樊烨?
”
許太平有些意外。
因為這樊烨不是别人,正是怒拳莊莊主的孫兒。
“我太公留了一封信給你。
”
門外的樊烨開口道。
許太平想了想,最終還是上前打開了房門。
“我太公讓我将這封信交給你。
”
門一打開,那樊烨便徑直将一封信遞到許太平手中。
“你太公留給我的信?
”
許太平有些不解地接過那封信。
“我也是在整理他遺物時發現的,裡面特意囑咐我,如果你能堂堂正正地以拳法勝他,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就讓我将這信交到你手中。
”
樊烨神情漠然地點了點頭。
“太公今日與你那一戰,在我看過的比試之中,是他打得最痛快的一場,特别那最後一拳,我從未想過太公的拳意之中還能如此平和,所以我想,與你這一戰,他應當是輸得心服口服吧。
”
在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說完這段話後,那樊烨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望着樊烨離去的背影,再看着手中的這封信,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看看這封信吧,或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畢竟那樊祁,肯定早就知道了那皇妃的謀劃。
”
靈月仙子的聲音在許太平耳邊響起。
“嗯。
”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拿着那封信回到了房間。
……
一炷香後。
仔細看完了那封信的許太平,慢慢擡起了頭來。
他與一旁的靈月仙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有些不勝唏噓道:
“跟我們猜測的一樣,這樊祁的确也是那皇妃布下的一粒棋子,無論是投降,還是屠城,甚至在此設下生死擂,皆是那皇妃的謀劃。
”
“不過這顆棋子,最終還是留了一手。
”
靈月仙子笑着指了指那封信的最後一段——
“十餘年後,老朽方才發現,我被她騙了,她所做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為了白樹國的黎明百姓,為的隻是那道争。
”
“她乃是那山上的仙人,那烏鹫國皇帝也是山上的谪仙人,她要以六殿下為劍毀了那烏鹫國皇帝的道印,令他永生永世不得重回山上。
”
“我雖不知道她與那烏鹫國皇帝有何仇怨,但無意之中從她處看到了一封密函,這封被她貼身保管的密函,由一段古怪文字書寫,且她曾對着這密函說出過‘汝之道印一輩子也莫想解開’這話,所以我猜想或許與那傳說之中的道印有關,所以便将上面的文字抄錄了下來。
”
“小友你若是能認識上面文字,或許能夠借此破局。
”
“她是我此生摯愛,但卻又毀了一生,對她我恨不起來,但六殿下乃是無辜可憐之人,小友若是能幫便幫上一把吧。
若不能,就請燒了此封書信,當這一切從未發生。
”
在又認認真真地看完這一段之後,許太平久久無語。
“我越發對這位皇妃有些好奇了。
”
靈月仙子這時卻是揚起了嘴。
“不管是至親還是至愛,對她而言,都是手中的棋子,這種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今後我們說不定還會遇上。
”
她眼神之中帶着幾分勝負欲地說道。
“最好還是别遇上。
”
許太平對于靈月仙子這突然生出的勝負欲有些哭笑不得。
“這張紙上的文字,靈月姐你認識嗎?
”
他接着從信封之中,拿出了另一張紙質有些特殊的信紙。
按照樊祁信中的說法,這張紙上的内容,極有可能與道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