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他這般年紀,怎可能習得刀域?
”
廣陵閣的看台内。
在聽到一旁的牧雲的驚呼聲後,牧雨塵用力一搖頭,不願相信。
“這一定是那許太平故弄懸殊的障眼法!
”
她十分笃定地說道。
但下一刻,随着許太平手舉起手中長刀,整座金鱗池的天地之勢随之“轟”的一聲被引入其刀勢之中。
那股令人仿佛置身于刀山火海般的壓迫感,頓時讓牧雨塵說不出話來。
旋即,就聽到一聲如同鶴唳般的刀鳴炸響,那頭原本飛旋于許太平與真武大帝虛影四周的鶴影驟然融入許太平長刀之中,最後化作一道雪亮的刀影,随着許太平手中長刀,一同向前方真武大帝的虛影劈斬而去。
“唰!
”
刺耳的破空聲中,一道刺眼的刀痕在真武大帝虛影前方出現,接着就聽到“轟”的一聲,無數道刀影如同羽毛般從真武大帝虛影的後背爆裂開來。
隻一個呼吸間,真武大帝虛影便“砰”的一聲爆裂開來。
“弟子失禮了。
”
許太平沖真武大帝那正在消散的虛影鄭重躬身施禮。
對真武天修士而言,無論身處哪個門派,都必須尊真武大帝為師。
接着,許太平再次提起刀,将刀鋒指向嵇夜。
此時那嵇夜,同樣被籠罩在他丈八刀域之中的,真武大帝虛影破碎的同時,他古琴上的琴弦又一次全部崩坍,身上的氣息波動也随之跌落谷底。
嵇夜苦笑一聲,随即将那雙血肉模糊的雙手從琴弦上拿開,雙手舉起笑着道:
“我認輸。
”
許太平随即收刀。
“許大哥,小弟有些疑惑。
”
嵇夜笑容虛弱地擡頭看向許太平。
“這可是你第一次開刀域?
”
他接着問道。
“是。
”
許太平點了點頭。
在說話的同時,他手腕一抖,将刀身的血迹塵埃抖幹淨,再将其收入鞘中。
“唉……那小弟我真的三生有幸。
”
嵇夜先是歎了口氣,繼而又咧嘴一笑。
再說四周看台上。
雖然嵇夜認輸的聲音很輕,但因為此刻的金鱗池無比寂靜,所以衆人還是聽了個真切。
牧雨塵在見到許太平收刀後,先是松了口氣,然後又不甘心地用力一跺腳道:
“我們廣陵閣怎生如此倒黴,幾次三番的遇上這許太平!
”
一旁的牧雲也是苦笑,旋即又正色道:
“阿塵,以後須得收起對許太平的敵意,待他客氣些。
”
牧雨塵聞言一臉不解地問道:
“為何?
像是他這種修為的高手,我們廣陵閣一抓一大把。
”
牧雲聞言一臉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你還記得嗎?
他是在與葉非魚那一戰時才剛剛領悟的武道極意,而領悟武道極意,是領悟領域之力的前提。
”
聽到這話,牧雨塵那漂亮的眸子中,瞳孔猛然張大,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也就是說,他是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内,領悟出了刀域?
!
”
……
在另一處看台内。
“師父,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領悟出了刀域。
”
三皇子楚易難轉頭看向一旁表情凝重的朱槐,問出了與那牧雨塵相同的疑問:
“有這種可能嗎?
”
朱槐在沉吟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道:
“當然有,但他背後,必然有一位高人指點,這位高人甚至可能是領悟了九重刀域的強者。
”
聽到這話,三皇子嘴角抽動了幾下。
“可以的話,等比試結束後,讓你二姐親自去一趟玄雲武館賠罪吧,若是憑空給大楚招惹了這麼一位強者,她便是一死也難恕其罪。
”
武神朱槐面無表情地說道。
“弟子今日回去就去一趟未央宮。
”
三皇子當即點頭道。
“不過師父,這刀域竟能讓許太平以一己之力破了天魔入陣曲,是否太霸道了些?
”
他接着又向朱槐詢問道。
接下來的比試之中,他極有可能會遇上許太平,所以必須弄清楚這刀域有何強大之處。
“你說得沒錯,刀域在幾大領域之中,就是最霸道的。
”
朱槐無奈一笑,旋即又接着向三皇子解釋道:
“但今日許太平能破天魔入陣曲,有極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刀域剛好克制這天魔入陣曲一類的術法。
”
“若今日與許太平一戰的,是前幾日那朱穹墨,以朱穹墨的巨阙劍的威力,就算開了刀域也很難抵擋。
”
“另外一點,便是這嵇夜太過輕敵,若沒有讓許太平欺身至身前三丈,這刀域也對他造不成威脅。
”
“畢竟,許太平目前不過才領悟了刀域的第一重,丈八刀域。
”
一旁的三皇子楚易難在聽到這話之後,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如果許太平開了刀域之後,真的有能與真武大帝虛影相抗衡的力量,那接下來的比試之中他将很難辦。
“丈八刀域有諸多缺陷,隻要提前做好防備,應付起來并不算困難,更何況你還繼承了老夫的千軍戰意。
”
朱槐轉頭将目光看向三皇子楚易難。
“弟子,定不讓師父您失望。
”
楚易難鄭重躬身作揖。
朱槐聞言擺了擺手,随後目光再次看向金鱗台上的許太平,跟着皺眉道:
“除非他能繼續在短時間内,徹底掌握丈八刀域,讓刀域生出獨屬于他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