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縷黑氣入腹。
一瞬間,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陡然閃過無數道念頭。
他甚至已經在考慮,若自己的身軀與心神真的被穢骨之力所侵蝕,接下來是否能有應對之法。
“啊……!
!
”
隻是,随着一道刺耳的慘叫之聲忽然在他神魂之中炸響,許太平的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因為他聽出,這是妖道的慘叫聲。
接着,隻聽那妖道,又是憤怒又是驚恐地繼續大叫道:
“你!
你竟修了烘爐道體!
!
”
一瞬間,許太平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一臉驚喜地喃喃道:
“難道說,玄荒大帝的道體烘爐,能夠克制穢骨之力?
”
一念及此,他也顧不上其他,直接盤膝坐下,然後閉上眼睛,内視自身。
霎時間,其道體烘爐内的情形,驟然顯現在了他的眼前。
“啊!
!
!
”
伴随着一陣陣刺耳慘叫,隻見那烘爐内的熊熊烈焰之中,被穢骨之力包裹着的蟹魔妖道的殘魂,正面孔扭曲地不停慘叫着。
同時可以看到,那道由精純穢骨之力所化的黑煙,正一點點地被烘爐烈焰灼燒為虛無。
一如許太平先前所預料的那般,自己的烘爐道體,的确能夠克制穢骨之力。
這時,那妖道似是感應到了許太平的神意正在凝視他,于是化作了一張鬼臉,無比痛苦地向許太平求饒道:
“上仙饒命!
上仙饒命!
還請上仙放過小道!
”
許太平一面觀察着道體烘爐的變化,一面用心神向妖道傳音道:
“自作孽不可活。
”
其實原本這妖道,若不是想要用穢骨之力侵蝕許太平心神,而是選擇直接遁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啊……!
許太平!
救我!
許太平救我!
”
這時,隻見那團黑氣之中,忽然又出現了一張鬼臉。
仔細一看,赫然正是夏侯宇。
許太平頓時一臉豁然道:
“原來這小子的神魂也被你吞了。
”
顯然,這妖道在被許太平雷焰灼燒後,是打算向之前吞噬夏侯宇神魂一樣,在将許太平神魂吞噬後,再選擇遁走。
“許太平!
你再不救我!
我娘親定然能夠算出我的死因!
到那時,誰也保不了你!
”
許太平語氣平靜道:
“抱歉,恕在下,無能為力。
”
這倒不是許太平的敷衍言語。
他的确不知如何救下這夏侯宇。
而且他也很清楚,這夏侯宇如今已經被穢骨之力所侵,就算将他救出,最終也不過是救了一頭穢骨魔物。
“轟!
!
”
這時,伴随着一道爆裂之聲,原本還能夠将妖道和夏侯宇神魂包裹其中的那團黑霧,忽然間爆裂渙散開來。
旋即,許太平道體熔爐内的火焰,開始直接灼燒在了妖道和夏侯宇的神魂上。
一時間,妖道與夏侯宇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這時,隻聽那快要堅持不住的夏侯宇,再一次對許太平威脅道:
“許太平,本少因你而死,這份因果你承受不起!
”
許太平未發一言。
他的确不知如何來救。
“轟!
!
!
”
這時,伴随着又一道震得許太平神魂一顫的巨大爆裂之聲,夏侯宇的那張鬼臉在熔爐火焰灼燒之下爆裂開來。
一瞬間,那張爆裂開來的鬼臉,化作了一縷黑煙融入進了已經布滿許太平道體熔爐的穢骨之力中。
見狀,許太平喃喃道:
“看來,這些穢骨之力,遠要比尋常神魂難以灼燒。
”
也因為如此,許太平并未掉以輕心,依舊用心神全力操控着這座道體熔爐。
不将這團穢骨之力所化的黑霧燒成虛無。
許太平絕不敢撤下神魂之力。
這時,隻聽那還在苦苦支撐的妖道,忽然再一次沖許太平大喊道:
“上仙,隻要您肯放過小道,小道定然會将小道所知的關于這瑤池聖地的一切,全數告知上仙。
”
此刻的許太平,一心隻想将這妖道神魂燒成灰燼,因而想也沒想便拒絕道:
“不必了,在下沒有興趣。
”
說話間,他催動所剩不多的一點神魂之力,加大了幾分這道體熔爐内的火勢。
一時間,那正在苦苦支撐的妖道神魂,再一次慘叫連連。
此刻的許太平并不知道,他這道體熔爐内火焰的灼燒之痛,甚至要超過神魂撕裂之痛。
正因如此,這妖道才會如此痛苦。
這時,在這道體熔爐烈焰灼燒下,神魂已經開始出現碎裂迹象的妖道,強忍着劇痛,再一次向許太平懇求道:
“上仙,小道并非诓騙于你,小道是真的知曉這瑤池聖地的很多秘密。
”
“就比如說,這些穢骨究竟從何而來!
”
聽到這話,原本正聚精會神恢複神元,然後繼續加大火勢的許太平,忽然心頭一凜。
不過即便他對妖道所說的這個問題十分感興趣,最終還是為了謹慎起見,再次拒絕道:
“在下不感興趣。
”
說話間,他又将積攢起的一點神元,送入了道體熔爐之中。
“轟!
!
!
”
一時間,道體熔爐内的火焰,陡然又猛烈了幾分。
他一直在用道體熔爐熔煉道元和龍元。
故而對這熔爐火焰的操控十分熟練。
“啊……!
!
!
”
這時,在又一道“刺耳”的慘叫之聲中,妖道神魂所化的那張鬼臉,忽然間出現了一道道細密裂縫。
而此時的妖道,不但神魂即将碎裂,那熔爐灼燒之痛也同樣攀升到了極點。
一時間,他也不再與許太平讨價還價,直接凝聚出一道神魂印記送到許太平神魂之中,然後才哭求道:
“上仙!
您若是不信,可以看在下所留的這道神魂印記!
”
對于這妖道的舉動,許太平雖然有些驚訝,但最終也還是搖頭道:
“休想引我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