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靈鹫峰唯有大德高僧才能前往的嗎?
”
“為何靈鹫峰雀靈,會主動,會主動前來接引一位連佛門弟子都不是的上清真武天修士?
”
當見到那靈鹫峰接引靈雀向許太平俯首跪地後,夏侯青淵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隻覺得眼前這情形與自己所了解到的全然不符。
茶樓内一衆修士,在通過靈鏡内的喊話聲了解到那頭巨大的白孔雀身份後,一個個臉上的神色也都與夏侯青淵無二。
特别是那些,奚落過許太平的修士。
此刻一個個的臉色,就好似吃了蛆蟲一般的難看。
原本在他們看來,一連七次都沒能召來禁地接引的他們,以為許太平頂多也就能召來一處禁地小遺迹内的結印。
全然不曾想到,許太平的這八道鈴音,竟是召來了千佛國十萬裡迷霧禁地内最大秘境,靈鹫峰的接引雀靈。
與之正好相反。
夏侯幽在确認過那白孔雀的身份後,則是一臉驚喜。
旋即,就見他轉頭看向夏侯青淵,語氣之中帶着一絲得意道:
“二哥,你這次,還是看走眼了。
”
雖然她十分清楚,如今别說是尋常修煉者,就算是佛門弟子召出了靈鹫峰接引,也沒有太大用處。
畢竟早在五帝之時,上清界的一衆佛寺便與域外佛國斷了聯系,佛緣傳承也在接下來的光陰之中,一點點失傳、斷絕。
所以如今别說召出了靈鹫峰接引,就算是登上了那傳說中的靈鹫峰,得到的好處,也僅僅隻能在上面遊曆一番,瞻仰一下千佛國曆代坐化成佛高僧的肉身佛像。
于登峰者的修行,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而玉衡山的石湖天君在看到這一幕後,心中同樣滿是困惑。
因為就像剛剛夏侯幽所說的那般,許太平的鈴铛之聲能夠召來禁地内的任何接引都不稀奇,唯獨不可能是靈鹫峰上這頭白孔雀。
石湖天君蹙眉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
一旁的夏侯幽在聽到這話後,有些不解地看向石湖天君,問道:
“三叔,雖然此事有些怪異,但對于太平公子即便算不得什麼機緣,但也談不上有何壞處吧?
”
說到這裡時,夏侯幽頓了頓,然後才繼續道:
“大不了,不去那靈鹫峰,不就好了?
”
石湖天君深深地看了夏侯幽一眼,随後反問道:
“但若許太平去了呢?
”
夏侯幽怔了怔,旋即心頭一緊,喃喃道:
“不會吧?
太平公子,沒理由去登那靈鹫峰啊!
”
石湖天君搖了搖頭,目光再次看向上方月影石虛影之中的許太平,随後才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
一旁的夏侯幽在聽到這話後,心頭随之一緊,忽然回想起了小和尚夜來剛剛那番不明所以的言語。
旋即,她便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小和尚夜來。
隻見此時的夜來,雖然依舊雙手合掌,但卻已經停止了誦念經文,而是雙眸無比熱切地緊盯着虛影之中的許太平。
那模樣,似是在期待着某件,期盼已久之事。
一時間夏侯幽的心中,也湧出了一股極為強烈的不安之感。
于是她一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虛影之中的許太平,一面低聲喃喃道:“應該……不會吧?
”
而就在她這般想着的時候,原本站立在那巨大白孔雀前方一動不動的許太平,忽然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看得包括夏侯幽在内的玉衡山幾人,齊齊心頭一震。
夏侯青淵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道:
“他……他莫非真的想要去登那靈鹫峰?
!
”
就好似在回應着這夏侯幽一般,月影石虛影之中的許太平,開始大步朝着那靈鹫峰接引孔雀白彌勒跪匐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時間,一品閣茶樓内的炸開了鍋——
“不會吧,他難不成真的打算跟着這白孔雀,前往靈鹫峰?
”
“這許太平,莫不是瘋了!
”
“不可能,這厮定是在虛張聲勢,故意戲弄我等!
”
而靈鏡内各方天地修士的喊話聲,也在這時不停響起。
喊話的内容,與一品閣茶樓内衆修士議論的内容,相差無幾。
很早心中就有不好預感的石湖天君,什麼也沒說,徑直拿出那塊能與老牛傳音的玉簡,以心神向其傳音道:
“老牛,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快阻止許太平,切莫讓他跟那白彌勒前往靈鹫峰!
”
似是覺得這句話的分量還是不夠重,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道:
“你應當比我更清楚,如今能在靈鹫峰上出入的,究竟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
作為在上清上界都能叫得上名号的大修士,石湖天君對于靈鹫峰這處佛門聖地的了解,自然要比尋常修士多得多。
而這其中,就包括靈鹫峰能夠連通域外,引來域外邪神一事。
隻不過此前他從未想過許太平會得到白彌勒的接引。
更加不曾想過,許太平會同意與之前往靈鹫峰。
因為這種種緣由,他才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此事。
“嗡……”
很快,他手中的傳音玉簡,發出了一道輕微震撼之聲。
旋即,身在蠻荒的老牛的聲音,便在石湖天君的腦海之中響起:
“小石頭,這許太平身後的青玄宗,究竟是何來曆,你可曾了解過?
”
石湖天君頓時一頭霧水。
心說,我讓你阻止許太平前往靈鹫峰,這與許太平身後的青玄宗有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