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龍天江家?
”
聽到女子自報家門,牧雲當即冷着臉走了過去,寒聲道:
“江家人何時如此跋扈了?
”
說這話時,他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墨煙,讓她為楚潇潇查看傷勢。
自稱江家人的少女冷哼了一聲道:
“江家人如何,可不是你們這些外鄉人能夠妄議的!
”
她有些不耐煩地繼續道:
“識趣的,便速速滾出這廂房。
真要撕破了臉皮,對你們這些外鄉人沒好處。
”
在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少女後,陸如霜忽然皺起眉頭,轉頭看了眼朱槐,傳音道:
“朱老,這丫頭八成是從店夥計那裡得知我們是外鄉人,想讓我們讓出這間廂房。
”
老武神朱槐在與張墨煙一同查看了一下楚潇潇的傷勢,确認她并無大礙後,這才站起身來。
隻見他一面走向廂房門口,一面冷哼道:
“不過是一間廂房而已,讓了便也就讓了,但你這個野丫頭一上來便出手傷人。
”
“這不好吧!
”
說這話時候,朱槐直接用上了幾分氣血之力,震得這廂房一陣巨顫。
一身剛猛氣息波動。
更是好似一頭猛虎般,自那廂房門口呼嘯而出,重重沖撞在了那少女身上。
不過不承想,在這股剛猛氣息波動即将沖撞向這少女時,竟是被那少女身上法袍上浮現出一層金色光暈盡數擋下。
少女見狀,當即一臉不屑道:
“老匹夫,就憑你這點氣血之力,也想吓唬本姑娘?
”
說完這話,就見那少女飛快捏了個劍指,然後一指點向老武神朱槐道:
“不讓你吃點苦頭,還當本姑娘好欺負!
”
說話間,伴随着一道刺耳劍鳴聲響,一柄十餘寸長的飛劍驟然從那少女指尖破空飛射而出,徑直射向老武神朱槐。
不過,就在這少女捏出劍指的同時,廣陵閣牧雲的掌心,已然多出了一顆烏金色的珠子。
當那飛劍射來之時,一道烏金色的光幕,随之以那珠子為中心陡然擴散開來。
将牧雲與一旁的朱槐全部包裹其中。
“砰!
”
旋即,伴随着一道巨響,飛劍硬生生地被擋在了紫金光幕之外。
見這少女居然真的動手。
廂房内幾人皆是一臉憤怒。
“轟隆隆隆!
……”
一瞬間,無論是老武神朱槐還是女武神江翠翠,都不再遮掩身上的氣息。
一股狂暴的氣息波動,随之如同怒濤狂瀾一般,重重地從廂房門口拍打了出去。
“砰!
”
巨響聲中,那少女操控着的飛劍,竟是硬生生地被這股氣息砸飛了出來。
那少女本人,更是被撞得重重砸向牆壁。
而那神色跋扈的少女,也在這時,眼神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驚恐之色。
她這才意識到,廂房内幾人并非尋常外鄉人。
而就在這少女思忖着該如何應對眼下這局面時,一位身着華服的老者忽然快步走了過來,語氣很是緊張道:
“妍兒,你這是怎麼了?
”
聽到這聲音,那跋扈少女先是眸光一亮,随即一臉委屈道:
“太爺爺,你可要為研兒做主!
”
華服老者一把上前扶起那少女,同時神色嚴厲道: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傷我江舟孫女!
”
滿臉淚花的江研,當即伸手向廂房内的衆人指了過去,然後一臉委屈道:
“太爺爺,這些外鄉人霸占我提前為您定下的廂房不說,還不講道理,直接對我出手!
”
一聽這話,那華服老者當即怒不可遏地擡頭朝廂房内望去,憤怒道:
“哪來的外鄉人,竟敢在我乘龍天撒野!
”
牧雲剛想上前解釋,但卻被一旁的朱槐一把拉住。
随即就見朱槐冷聲問道:
“不知閣下是江家哪位族老。
”
那江氏族老雖不認得朱槐,但見他氣度不凡,一時間也慎重了起來,當即同樣冷聲回答道:
“在下,乘龍天江氏,五房族老之一,江舟!
”
說着,他輕輕拍了拍江妍的肩膀,繼續道:
“這位兄台,你們強占我孫女定下的廂房不說,還是打傷我孫女,這說不過去吧?
”
牧雲這時忍不住開口道:
“江舟老前輩,并非……”
“大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
這時,又一位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與那身着華服的白發老者不同,這位老者一頭黑發,模樣極為兇惡。
在這位老者身後,還跟着幾位身着高階法袍,步履間依稀顯露出強大氣息的年輕修士。
江舟在看到黑發老者身後幾位年輕修士後,沒有急着回答黑發老者,而是沖那幾位年輕修士拱了拱手道:
“碰上了幾位不講道理的外鄉人,叫幾位上仙見笑了。
”
為首的那名年輕修士,有些不耐煩道:
“速速解決。
”
江舟連連颔首,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的黑發老者道:
“二弟,這幾位外鄉修士,強占了研兒定下的廂房不說,還打傷了研兒。
”
黑發老者皺了皺眉,随即一臉怒意地看向牧雲幾人道:
“哪來的外鄉人敢在這裡放肆?
”
“都給我滾出來!
”
聞言,牧雲當即解釋道:
“兩位,并非是我們強占你們的廂房,而是這廂房原本就是我們的!
”
聽到這話,黑發老者當即面色一沉道:
“還敢反過來誣陷我們強占你們的廂房?
可笑!
”
這時,為首的那名長臉年輕修士,再一次一臉不耐煩地插話道:
“還跟他們啰嗦些什麼?
對付幾個下界修士,難不成是要讓我們獰巉洞的人出手?
”
一聽這話,那江家兩位族老當即面色一變,齊齊點頭應聲道:
“幾位放心,我們馬上便能處理好此事!
”
旋即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顯露出身上那股霸道氣息。
然後就見那江舟冷冷盯着朱槐與牧雲道:
“若不想被我們從窗口扔出去,便速速從我們廂房内滾出去!
”
原本神色十分鎮定的朱槐,在聽到二人這話後,當即面色一寒道:
“那你們可以試試。
”
……
與此同時。
白玉樓門口。
風天行背着手一邊與許太平并肩走進酒樓,一邊向許太平介紹道:
“太平,當真不要哥哥找這白玉樓的樓主,重新訂個頂樓的廂房?
”
許太平無奈一笑道:
“大哥,當真不必了。
”
他解釋道:
“我那幾位朋友,已在三樓給我訂下了一間廂房,不必再換。
”
“況且這次,隻是與幾位老友叙叙舊,不必那般隆重。
”
風天行聞言點了點頭道:
“也行,等下次哥哥我請時,再來帶你去這白玉樓的天字甲号房看看。
”
許太平笑了笑道:
“那我便提前謝謝哥你了。
”
風天行爽朗一笑,随即又向許太平介紹道:
“這白玉樓的菜式能吃的,也就那幾樣。
說是能夠滋補神元與真元,其實對于太平你如今的修為和境界來說,沒什麼大用。
”
說到這裡時,風天行舔了舔嘴唇道:
“倒是這白玉樓樓主親自釀制的白玉釀,滋味的确很是不錯,在你哥哥我品嘗過的美酒之中,應當能夠排在第五位。
”
許太平聞言有些好奇道:
“才第五位?
”
白玉樓的白玉釀他也是聽說過的。
不少修士稱之為上清下界第一佳釀。
這白玉釀,除了酒香奇特,滋味甘冽非常之外,還能夠滋補修士神元。
甚至能夠媲美某些修複神元之力的丹藥。
“這前四位,乃是……”
“我家白玉釀才排在第五,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
風天行剛想給許太平解釋,但話才出口,就被一道有些慵懶的聲音打斷。
許太平循聲望去。
赫然隻見剛剛說這話的,乃是酒樓櫃台後,一位用書卷蒙着頭,仰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