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幾人詢問,便聽他繼續道:
“這混洞幡,又被稱之為混洞骸骨幡,骨幡搖動之時,會發出奇異道音。
”
“而這道音,會讓被幡影籠罩之人,生出‘已死’幻覺。
”
“幻覺一日不除,他便會一直如那行屍走肉一般,追随在幡後,直至身軀與神魂完全被混沌之息磨滅。
”
一聽這話,東方月繭當即一臉緊張道:
“這等可怕存在,可有應對之法?
”
風天行歎了口氣道:
“有,且我也一并告知過了太平,但……”
說到這裡時,他有些無奈道:
“但解除這混洞幡力量的《陰籍經》,隻有混沌星域中酆都弟子才能習得,外人想要解除這幻覺,隻能夠去尋那酆都弟子才行。
”
一聽這話,東方月繭頓時緊張道:
“這可如何是好?
”
恰也在這時,那觀戰虛像徹底消散開來。
而一旁的玄知,則在這觀戰畫面消散開的時,面色凝重地向風天行确認道:
“天行老祖,太平兄有那一身願力在,應當是能夠抵禦住這混洞幡的魔力吧?
”
風天行點了點頭,随後又歎了口氣道:
“隻是可惜了他那一身願力。
”
東方月繭與顧雨,在聽到這話後,齊齊松了口氣。
他們的目光沒有風天行那般長遠。
在他們看來,隻要許太平能夠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這時風天行又補充道:
“不過即便是有那一身願力,也并不是一定就能夠抵禦住那混洞幡的魔力,混沌星域的魔物,都不能以常理度之。
”
一時間,幾人再次緊張了起來。
東方月繭忽然向風天行提議道:
“天行老祖,能否傳訊于您那位友人,讓他們提前接應太平大哥一番?
”
風天行點頭道:
“我等會便去傳訊。
”
玄知雙手合掌,微微颔首道:
“但願太平兄能夠撐過此劫。
”
而風天行則是自顧自地低語道:
“按理說,那混洞幡今日不該出現在那片星域才對,到底哪裡出了錯?
”
……
混沌星域。
“明明一切都如風大哥預料的那般,為何這混洞幡會在這時出現?
”
許太平凝視着那如一張大網般,一點點向自己落下的混洞幡,很是詫異。
“轟!
……”
就在那巨大的混洞幡,即将完全籠罩住許太平時,許太平身周的一道金綠願力,忽然間化作一道巨大光圈迎着那混洞幡飛了過去。
而在許太平注視之下,那道隻有他才能夠看見的金綠願力,竟是化作了一金一綠兩隻巨大手掌,重重地拍向了那混洞幡。
“砰!
——”
巨響聲中,那巨大的混洞幡竟是被拍打得整個凹陷了下去,幡面不停地向後翻卷開來。
見狀,許太平當即松了口氣道:
“還好,一如風大哥所說的那般,我這一身願力可以用來對付本相和業障一類的魔物。
”
不過他馬上又有些遺憾道:
“就是有些可惜了這些珍貴願力。
”
之所以可惜,不僅僅隻是因為這願力難得,更是因為這是來自五方天地的朋友們,以及青玄宗的諸位給自己的拜别之力。
但很快,許太平便抛去雜念,再一次以目光凝視那混洞幡。
這正是風天行所授克制魔物法門中。
用自身願力克制魔物的方法。
“隻要凝視魔物,便能夠讓身上願力向它襲去。
”
旋即,一如方才那般,又一道金綠願力化作兩隻手掌,重重朝那混洞幡拍打而去。
這一拍之下,那巨大的混洞幡,竟是被拍打得從他頭頂掀開。
見狀,許太平當即一臉欣喜道:
“運氣不錯,居然隻用了兩道願力,便打退了那混洞幡。
”
“接下來隻需快速禦劍離開此地便好!
”
一念及此,許太平當即不惜代價運轉真元催動九柄飛劍,準備讓九柄飛劍帶着他盡快離開此地。
“轟!
”
隻是,許太平剛要催動飛劍離去,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波動便将他籠罩。
讓許太平更為心驚的是。
這股可怕的氣息波動,竟好似那泥潭一般,讓被籠罩其中的許太平完全動彈不得。
不止是動彈不得。
就連想要運轉真元和氣血,都變得無比困難,僅隻能維持這具身軀的損耗。
正當許太平好奇着這股氣息從何而來時,一道陰恻恻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臭小子,差點壞了我們的大事!
”
旋即,就見一道身影顯現在了前方的混沌之地中。
借着混洞幡的血光,許太平勉強看清那身影。
隻見,那人身長九尺,一身黑袍。
左臉布滿暗紅咒紋,右臂纏繞血色鎖鍊,周身飄散血腥味。
而就在這身影出現後。
又一道身影憑空顯現在了他的身旁。
那人同樣是一名身着黑袍,身長九尺的男子。
隻不過,此人皮膚覆蓋青綠色鱗片,瞳孔呈蛇類豎瞳,指甲漆黑如墨。
與剛剛那人一樣,渾身上下透着邪意之色。
不過比起相貌,叫許太平更為心驚的,還是這二人身上那遠比他要更為深厚的氣血真元之力!
許太平心道:
“這二人極可能是合道境強者!
”
這時,那有着一身青綠色鱗片的男子,有些不耐煩地向那滿臉咒紋的男子道:
“血牙子,跟一隻來自的下界蟲子有何好說的?
他既然有願力傍身,你刺瞎他那雙目便好!
”
他四下張望了一眼,補充道:
“我已感應到了那具坐忘屍,不出意外的話,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夠被這混洞骸幡吸引到此地。
”
許太平聽到這話,當即心頭一震道:
“原來這不該出現在此地的混洞幡,是這二位妖道用來引誘那心相魔物坐忘屍的!
”
随即他腦筋飛快轉動,想要尋找出破局之法:
“以我現在的修為戰力,想要對付兩位合道境的妖道,就算是将身上的底牌全部用出,勝算恐怕依舊連一成都不到。
”
“得從别的地方想辦法!
”
心念電轉之際,許太平忽然靈機一動,腦海之中出現了一樣事物——
“祝馀草。
”
一瞬間,許太平心頭有些激動道:
“那坐忘屍也是心相魔物,而這祝馀草正好能夠克制心相魔物。
”
“所以我或許可以等那坐忘屍到來時,借從丹霄靈圃得來祝馀靈草将其操控,用來對付這兩名妖道!
”
就在許太平心念電轉之際,那滿臉咒文血牙子,冷哼了一聲道:
“青鱗老怪,着急的話就自己動手啊,我血牙子可不是你手下!
”
雖然這血牙子嘴上這麼說着,但手上并未閑着,直接大袖一甩,将一道被烈焰包裹着的黑符甩向許太平。
“啪!
”
伴随着一聲清脆拍擊聲響,那道黑符重重拍打在了許太平的雙眼上。
“呃!
……”
一瞬間,許太平隻覺得一股鑽心劇痛,從眼球處傳來。
接着,他便清晰感應到,自己的雙眼正在這黑符的灼燒之下融化。
雖然許太平能夠運轉氣血之力抵禦。
但一想到心中的謀劃,他便強壓下眼球被灼燒融化的劇痛,轉而裝作被吓破了膽的模樣向二人求饒道:
“兩位上仙,小道……小道……無意冒犯……還望……呃……還望兩位上仙饒命!
”
那青鱗老怪像是沒聽見一般,語氣淡淡道:
“血牙子,将他的嘴也給堵上!
”
于是那血牙子罵罵咧咧地又甩出一張黑符,一把貼在了許太平的嘴上。
旋即,許太平便隻覺得,自己的舌頭像是正在被烙鐵灼燒一般,劇痛無比。
不過他仍舊強壓下了這股劇痛,沒有動用任何氣血真元之力,隻在心中道:
“許太平,再忍耐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