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寶物自動認主,這本就是幽雲閣挑選寶物的方式之一。
具體做法也簡單,便是釋放你的氣血跟真元,讓生了靈智的寶物自動認你為主。
隻不過,大多數時候,這種方式都是在自取其辱。
大多數寶物,特别是一些先天靈寶,因為是天地孕育而出,壓根就瞧不起人類。
像是鬼吒能認許太平為主。
一來他不是先天靈寶,二來是因為它本身對真武天就有感情。
“反正,若到時候沒有寶物挑我,我随便取一件出去便是。
”
許太平想得很開,也不覺得沒被寶物選中,會很沒面子。
“轟!
……”
在九樓寶庫中央站定之後,許太平當即将體内真元全部釋放了出來,劇烈的氣息波動引得這九樓寶庫猛然一顫。
那一件件,原本在許太平四周慢悠悠飛旋着的寶物,陡然如驚弓之鳥般飛散開來。
“許太平這是打算讓樓内寶物自己認主?
”
“這是得了兩件寶物之後,不打算認真挑選了?
”
樓内的動靜,這時也引起了門前圍觀衆人的注意,一群人議論紛紛。
“若換做是我的話恐怕也會這麼做。
”
廣陵閣的嵇夜,對于許太平的舉動,倒并不是十分意外。
“一顆先天仙寶級别的寒天珠,一枚後天神器級别的真武背太上咒花錢,對于尋常弟子來說,能得其中一件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
牧雲笑着點了點頭,同樣也對許太平放棄挑選的舉動表示理解。
隻不過他在說這話時,目光不經意地瞥了眼身前一臉緊張看着靈鏡的東方月繭,然後在心中喃喃道:
“順利挑選到兩件最上乘寶物的同時,還助東方月繭破了一劫,這等手段日後要是傳揚了出去,隻怕又要引得修行界震動了吧。
”
與其他修士不同。
在七樓時,衆人隻看到了許太平降服寒天珠,卻忽視許太平是為了東方月繭才出手降服寒天珠這件事情。
但他牧雲留意到了這一點。
“轟!
”
這時樓内的許太平,開始全力催動血氣,将體魄由卧龍境,提升至騰龍境。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但許太平全力催動血氣後的這具體魄,還是看得衆人一陣心驚。
“哼,如那醜角一般。
”
也已經來到九樓的葉非魚,在看到靈鏡内許太平全力催動真元氣血後,冷哼了一聲。
“葉非魚,你嘴巴放幹淨些。
”
聽到那葉非魚幾次三番的對許太平冷嘲熱諷,東方月繭終于還是忍不住沉下了臉來,滿臉寒霜地瞪了那葉非魚一眼。
前前後後,許太平或是間接或是直接,已經救了她不下四次。
在她心中,早已把許太平當成了恩公,哪聽得葉非魚如此诋毀于他。
“我說錯了嗎?
他許太平這麼做,除了嘩衆取寵,還有什麼作用?
”
葉非魚白了東方月繭。
此言一出,衆人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到了東方月繭身上。
一向臉皮很薄的東方月繭,一張臉“唰”的一下通紅一片,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紅着臉迎着這一道道目光反駁道:
“唯無能者,才覺得這是嘩衆取寵!
”
“東方姐姐這話說得沒錯。
”同樣不喜那葉非魚的嵇夜當即附和道。
若是以往,牧雲肯定會阻止嵇夜與太昊宗的人起沖突,但這次他沒有。
“好了,都給老夫閉嘴,再吵老夫将你等通通攆下去。
”
府主丘善淵輕咳了一聲,警告了衆人一句。
他一開口,身後衆弟子皆噤若寒蟬,不再言語。
在幽雲閣内,化境強者進來了也得乖乖聽丘善淵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輩。
“一群毛頭小子,到哪都不讓人清淨。
”
丘善淵罵罵咧咧地嘟囔了一句,跟着又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靈鏡,然後小聲嘀咕道:
“這麼一看,倒是這小子最讓人省心。
”
他巴不得許太平用這種方式挑選寶物。
“就算有寶物願意認主,至多也是些後天靈寶,九樓的這些先天靈寶,都是些存在了幾萬年的老怪物,哪會看得上化境不到的普通修士。
”
丘善淵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他自己每次進九樓的寶庫,都感覺瘆得慌。
所以你說這些老怪們,會主動認許太平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為主,他是不信的。
“修行路漫漫,敢問樓内諸位,可有願與在下同行者?
”
這時,許太平的聲音,再一次從靈鏡之中傳來。
隻見他一邊說着,一邊拱手在樓内環視了一周。
但稍稍有些尴尬的是,樓内一衆寶物,除了一個個停止了飛旋之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見狀,那葉非魚又是冷笑一聲。
東方月繭到不覺得有何尴尬,隻覺得有些可惜。
丘善淵則是老神在在地捋了捋胡須,繼續笑吟吟地注視着靈鏡。
不願許太平帶走太多寶物,倒不是因為他吝啬,而是因為一旦寶物被取走,他就得想盡辦法補上一件,這是幽雲府府主的職責之一。
“若有願與在下同行者,可到在下跟前來。
”
這時,靈鏡内的許太平,再次拱手朗聲道。
衆人覺得,他這一聲,更像是在盡人事聽天命。
其實許太平自己也是這般想的。
“看來是沒有能看得上我的寶物了。
”
九樓寶庫内,許太平自嘲一下,放下手來。
“嗖嗖嗖!
……”
而就在他打算随手挑選一件寶物,然後就這般出去時,耳畔忽然響起了一道道尖銳的破空之聲。
緊跟着,就隻見到原本靜止懸立在寶庫上方的一件件法寶,全都聚攏到了他跟前。
從靈鏡之中看去,此刻的許太平,裡三層外三層的被寶物圍了個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