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太平則是笑着搖頭道:
“若這東方月繭的修為,真的到了能夠全力施展一畫開天的地步,金鱗會接下來的比試怕是不用比了。
”
陸如霜和張墨煙聞言也是讪讪一笑。
“咔、咔、咔!
……”
就在這時,公輸白操控着一頭傀儡将手掌一點點地對準金鱗台的上空,然後腳上猛地一踩戰車上的機關。
霎時間,隻聽“嗖嗖嗖嗖”的破空之聲接連響起,無數支包裹着火焰的箭矢,從那巨大人形傀儡的掌心之中射出,逼得坐在鸾鳥之上的東方月繭無處可逃。
而在金鱗台上,那另一頭人形傀儡則是手持雙刀蓄勢待發,隻等那東方月繭下來,便要雙刀齊出斬殺過去。
不過饒是如此,那臉色蒙着淡綠色細紗的東方月繭,眼神依舊鎮定如初。
直到她再一次被那些火焰箭矢快要逼出金鱗台時,她這才提起筆在自己眉心輕輕一點。
“轟!
”
霎時間,無數細密符文将她整個身體包裹,跟着一件有紫霞浮動其上的霓裳虛影在她身上浮現,同時她的另一隻手上,還多出了一柄銀色長劍的虛影。
就在她穿上這仙衣,提起這寶劍的一瞬,一股非常恐怖的氣息波動,恍若破堤而出的洪流,驟然席卷整個金鱗池。
“轟、轟、轟!
”
金鱗池看台前的防護法陣,接連顯現,一道接着一道青色符文屏障在看台前方顯現,将那一陣接着一陣的猛烈罡風,全都隔絕在外。
“這……這是上古神物,紫绶仙衣和神兵誅仙劍!
”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旋即金鱗台四周的看台,再一次嘩然聲一片。
而看到這一幕的小師姑陸如霜則是嘴巴微張,半響後才一臉難以置信地開口道:
“這件仙衣跟仙劍的确很像那上古神物,紫绶仙衣和神兵誅仙劍,難不成這妮子的一畫開天,居然已經到了能夠畫出神兵的地步?
”
聽到這話,許太平微微皺眉問道:
“金鱗會的規則,不是不許用神兵的嗎?
”
一旁的張墨煙聞言卻是搖頭道:
“那東方月繭此時身上的紫绶仙衣和神兵誅仙劍,都是她以一畫開天之術畫出來的,所以并沒有壞金鱗榜的規矩。
”
許太平聞言心頭恍然。
“轟!
”
而在這滿場的嘩然聲中,東方月繭身披紫霞浮動的仙衣,腳踩鸾鳥,手持誅仙劍,迎着那漫天火矢朝那下方的公輸白一劍斬去。
此刻的東方月繭,就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從原本的帶着些許柔弱的模樣,變得宛若那上古時與敵厮殺的九天玄女一般,英武非凡。
“唰!
”
劍鳴破空聲聲中,一道浩浩蕩蕩的劍氣,蕩開那漫天箭矢,重重地劈斬在了下方公輸白的戰車上。
“咔、咔咔咔……”
劍氣劈落的同時,公輸白身下的那輛戰車,陡然之間變成了一顆巨大的圓球,将他整個包裹其中。
但即便如此,随着“砰”的一聲巨響,公輸白那輛化作圓球的戰車,也還是沒能夠擋住那東方月繭的這一劍,直接炸裂開來。
“铮!
……”
“别、别、别,我認輸,東方姑娘,在下認輸了!
”
這時,那東方月繭正準備又斬一劍,尚在戰場廢墟之中的公輸白,當即舉起手來大喊道。
聽到這話,那東方月繭随之收劍,身形飄然落地。
“呼……”
落地之後,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身上的紫绶仙衣虛影和手中誅仙劍虛影随之散去。
看得出來,哪怕隻是畫出來的兩道虛影,對她真元的消耗也極大。
“承讓了,公輸公子。
”
東方月繭微笑着沖那公輸白拱了拱手。
“慚愧慚愧,技不如人。
”
公輸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咔、咔嚓、咔嚓咔嚓……”
而就在兩人說話間,台上那兩具原本已經被公輸白解除控制的巨大人形傀儡,忽然不受控制地自己動了起來。
“東方姑娘小心,我這傀儡,不受控制了!
”
意識到傀儡不受自己控制後,公輸白當即一臉緊張地大吼出聲來。
幾乎是在他這話開口的瞬間,兩頭巨大人形傀儡忽然齊齊出刀,幾道巨大的刀影,攜着如同烈焰般的刀氣,一下子便将東方月繭吞沒。
東方月繭本就十分虛弱,此刻又已經卸下了防備,根本就沒辦法用一畫開天之術,再次畫出那紫绶仙衣跟誅仙劍。
情急之中,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道身影。
旋即,她提起手中的筆,用盡體内最後真元畫出了一筆。
“轟!
”
随着她這一筆落下,一道高足有三丈,渾身肌肉虬結,但卻也一身傷的高大身影将她擋在了身後。
在那兩具傀儡手中長刀斬下的一瞬,那道高大身影猛然提起拳頭,攜着力破千軍的拳勢,一拳迎着那刀芒砸去。
“砰!
”
随着一聲巨震,那兩具傀儡手中的長刀,竟是被那道身影的一拳直接轟碎。
看到這一幕,四周看台又是一片死寂。
同時,一道道目光,開始朝玄雲武館衆人所在的看台望去。
玄雲武館的衆人的目光,則齊刷刷地看向了許太平。
而許太平在仔仔細細,将金鱗台上,那東方月繭以一畫開天之術畫出來的身影打量了一遍之後,終于滿臉困惑地開口道:
“我?
”
沒錯,剛剛東方月繭以一畫開天之術畫出來的身影,正是許太平。
準确來說,是當日在天海關前,以龍鲸之軀迎戰群魔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