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态後,許太平輕咳了兩聲,随後再次用老爺爺的語氣向那少年詢問道:“少年郎,這可是點石成金的仙術,你為何不想學?
”
說話時,他拿起一塊小石頭,又在少年面前将其變作了金子。
少年雖然眼神之中依舊滿是驚訝神色,但卻依舊還是搖了搖頭道:
“老人家,石頭就是石頭,你把石頭變成金子,那不是在騙人嗎?
”
聽到這話,許太平怔了怔,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老人家,你可莫要騙人,我娘親說了,人窮一些沒關系,但要善良,要有志氣。
”
少年一邊這般說着,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那卷書,然後一臉驕傲沖許太平晃了晃道:“我娘親還說,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
隻要念好了書,就什麼都有了。
”
在說到念書時,這個七八歲少年的眼中,忽然光芒閃爍。
“你娘說得對,好好念書。
”
許太平沉默了一兩息之後,忽然沖少年笑了笑,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玉!
回家吃飯了!
……”
就在這時,山腳下忽然傳來一名婦人的呼喊聲。
“知道了娘親!
”
少年當即站起身來。
“老人家,我娘親喊我吃飯,我得走了!
”
他沖許太平喊了一聲之後,手忙腳亂地收起書卷,然後一把騎坐在那條大黑狗身上,開始驅趕着羊群朝山坡下方走去。
等快要到山坡下時,少年忽然又回過頭來,扯開了嗓子沖許太平喊道:
“老人家,你莫要急着上山,我等等來找你!
”
許太平沒有回答,隻是遙遙地沖少年招了招手。
“看來,小家夥後悔了,還是想學仙術。
”
這時翟墨也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許太平感覺那少年不像是反悔,不過他并沒有反駁翟墨,隻是笑了笑。
“公子、翟墨兄弟,我這隐匿身形遮掩氣息的陣法布置好了,你二人速速進來!
”
這時,張老忽然同時傳音許太平和翟墨。
“公子,走吧,等到了鎮上,有的是機會讓鎮子裡的百姓有求于我等。
”
翟墨轉頭看了眼許太平。
“嗯,走吧。
”許太平點了點頭。
剛剛他本就隻是在碰運氣,成了更好,不成也耽誤不了什麼。
……
“公子,我這陣法乃是依照山勢地形而布,就算九淵的魔修知曉我們在這金頂山上,隻要破不了我陣法,就算是到了跟前,也會對我們視而不見。
”
金頂山一處亂石林内,張老十分自信地向許太平保證道。
這裡距離剛剛那少年放羊之地,隻隔了百餘丈,一眼就能看見。
“公子,這第四層塔内的魔修,最多也就通玄境的修為,可沒有移山填海的本事,張老這結界應付他們綽綽有餘。
”
玉竹姑娘這時也是一臉興奮的說道。
在幫張老布置這陣法時,她學到了很多。
“有勞張老了。
”
許太平站在陣法外看了眼,發現果然如張老所言,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情形,當即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順利完成了進入第四層玄荒塔後的第一步謀劃,這讓他輕松了不少。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隻有等。
“那公子,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要布置那土行遁地陣嗎?
”
張老這時向許太平确認道。
“隻布置四人遁地行走的土行遁地陣,老頭子我最多隻需要半炷香的功夫,但布置陣法需要耗費我們手上一大半的靈石跟法器,接下來若想再布置别的陣法,老頭子我可能就要有心無力了。
”
他接着又解釋了一句。
聽張老這麼一說,翟墨和玉竹的目光,也都齊齊看向許太平。
看着衆人的眼神,許太平忽然回想起了臨行前,靈月仙子對他的告誡——
“作為首領,你的決斷,極有可能會決定你跟你部下接下來的生死。
”
在認真思索了片刻後,許太平最終重重一點頭道:
“張老,你跟玉竹姑娘,繼續布置土行遁地陣。
”
最終他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明白!
”
張老聞言當即用力一抱拳。
提議被反駁的他,非但沒有半絲不悅,眼神之中反而有一絲欣喜神色。
與此同時,許太平貼身放着的那塊傳音玉簡,忽然一熱。
他當即将其取了出來,并向其中注入一道真元。
旋即,公輸南星的聲音從玉簡之中傳來——
“公子,我剛剛與一隊魔修擦肩而過,他們手中那寶物應當是發現你們的位置了,正在調人前往搜尋。
”
“沒發現你吧?
”許太平當即回了一句。
“沒有,應當就像公子你推測的那般,他們也以為我已經死了。
”
公輸南星回答道。
聞言,許太平原本緊繃的心弦頓時又松弛了一些。
他剛剛一直在擔心自己推測失誤,讓南星姑娘被九淵的魔修發現。
畢竟要是九淵的魔修,真的将公輸南星的名字也寫進了魂寶輿圖之中,公輸南星将無路可逃。
“那就好,我們這裡張老也已經布置好一座隐匿身形的陣法。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會布置一座土行遁地陣,以防萬一,所以到時候還是需要南星姑娘你來接引。
”
許太平繼續傳音公輸南星。
沒過多久,玉簡之中便再次傳來公輸南星的聲音——
“公子放心,我一定選好一處隐蔽的地點,将公子你跟張老他們接引過來。
”
“另外,依照我的推算,九淵那群魔修巡查到那金頂山應當至少還要半柱香的時間,這期間公子您與翟墨大哥他們切莫現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