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還愣着作甚?
還不拜見哥舒大将軍!
”
見一行人愣愣地站在那裡,族老赫連枳趕忙上前一步,厲聲呵斥道。
“晚輩拜見……”
“不必了。
”
一聽來人是哥舒大将軍,幾名赫連氏子弟面露驚恐當即跪拜了下去,但不等他們跪下,那哥舒缪便擡手隔空将他們托起。
“誰是赫連宿?
”
雖然早在谷口血霧散去時,哥舒缪便已經從人群之中找出了許太平假扮的赫連宿,但他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許太平原本已經準備好站出去,但當赫連宿擡眸看向他時,他明顯感覺到有一股非常陰冷的力量正一點點地将他包裹,然後試圖滲入他的體内。
顯然,這是那哥舒缪在查探他的氣息。
許太平有自信騙過普通鬼方子弟,但面前這位,可是鬼方傳說中的強者。
不過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立刻将哥舒缪拉入困獸籠時,他放在懷中的那束血紅色頭發,忽然散發出了一股同樣陰冷的力量,将他全身上下包裹其中。
而當哥舒缪的那股陰冷氣息,在碰到赤獅鬼王的這股陰冷氣息之後,立刻從許太平的身上收了回去。
“哥舒老兒在懷疑你,不過别擔心,有我在他看不出來什麼。
”
随哥舒缪眼神而來的那股氣息散去之後,赤獅鬼王的怪笑聲立刻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響起。
“去吧,将那黑骷髅頭帶過去送給他,盡量靠近些,我這困獸籠暫時隻能困住方圓百丈内的區域。
”
鬼王赤獅又提醒了許太平一句。
“知道了。
”
許太平神色波瀾不驚地在心中應了一聲。
“赫連宿,大将軍叫你呢,還愣着做什麼?
”
這時,見許太平遲遲沒有上前拜見,那赫連枳生怕他惹惱了哥舒缪,于是再次厲聲呵斥了一句。
聞言,許太平不動聲色地将那隻黑色骷髅頭取出,雙手托舉着對那哥舒缪道:
“赫連宿拜見哥舒大将軍。
”
果然,在取出黑色窟窿頭後,哥舒缪眼神之中的警惕神色,立刻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神色。
從他此刻眼神的變化,足可看出這黑色骷髅頭,對他有多重要。
“到我跟前來。
”
哥舒缪壓抑着心頭的興奮,沖許太平招了招手。
聞言,許太平當即雙手托着黑色骷髅頭快步朝哥舒缪走去。
隻是在邁步前去的同時,他開始在心底低聲默念了起來——
“赤獅大人,請您賜予我一道困獸之力,讓那哥舒缪必須與我一戰,同時在這比試期間,這谷口所有人必須作為見證,不到比試結束,絕不能離開。
”
差不多在他立誓結束的同時,他與哥舒缪和他身後一衆鬼方族老的距離,剛好在百丈之内。
于是許太平停下了腳步。
就在包括哥舒缪在内衆人一臉困惑之際,隻聽“轟”的一聲,被許太平與掌心那骷髅頭一同托着的那束紅發驟然炸散開來。
和先前烏圖跋立誓時的場景一樣,那一根根血色的頭發,忽然之間化作了化作了一根根粗大的血色鐵柱“砰砰砰”地插滿了整個山谷。
隻一瞬間,這些由發絲變化而來的鐵柱,便好似一隻巨大牢籠般将整個山谷出口籠罩其中。
“不好,這是困獸之力!
”
霎時間,黑風谷谷口驚呼聲一片。
其實早在那束紅發散開時,哥舒缪和不少族老便已經感應到了赤獅鬼王的力量,但發現時便已經晚了。
“赫連宿,你在做什麼?
!
”
蓦然回過神來的族老赫連枳,在發現許太平身上纏繞着的那一根根血色發絲之後,當即面目猙獰地怒吼了一聲。
在他看來,利用困獸之力威脅哥舒大将軍,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許太平沒有理會赫連枳,轉頭看向了哥舒缪,然後拱手道:
“赫連宿,想用這一身血氣與這具體魄,與哥舒大将軍一較高下!
”
一聽這話,赫連枳當場暴怒,手指有些顫抖地指着許太平道:
“赫連宿……你、你、你瘋了!
”
說完,他猛地一躍而起,然後一掌攜着排山倒海之威朝許太平轟殺了過去。
隻是他才剛剛躍起,就被空中憑空出現的一隻巨大血手,重重地拍打在他身上。
“砰!
……”
在巨震聲中,赫連枳的身體,生生地被這一掌拍進了泥土之中。
緊跟着,就隻聽赤獅鬼王的聲音開始在谷口回蕩:
“此一場困獸之鬥,由赫連宿挑戰哥舒缪。
”
“不願與赫連宿一戰,哥舒缪死!
”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哥舒缪忽然“哈哈哈”地放聲狂笑了起來,然後目光如刀地看向許太平道:“你絕不是赫連宿,你是異鄉人!
”
聞言,許太平和他身後的顧傾城等人皆是一驚。
他們顯然沒料到,哥舒缪這麼快便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不等許太平開口,便聽那哥舒缪繼續道:
“想與我哥舒缪一戰?
可以!
但别縮頭縮腦!
速速報上名來!
否則甯可毀了這具分身,我也不會與你這等無名鼠輩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