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原本在他身前翩翩起舞的“浣秋仙子”,身形好似一根離弦之箭,帶着破空之聲飛掠至許太平跟前。
“唰!
”
浣秋仙子手中的雙刀,帶着刺耳的破空之聲,以及那一片片宛若鵝毛般飛舞的刀影,轟然斬向許太平。
“砰、砰、砰!
”
許太平擡刀格擋,結果那浣秋仙子的雙刀,就好似雨點一般,不停地劈斬在他手中的斷水刀上,震得他整個人連連後退。
“做得好呀小夜!
”
看到這一幕,廣陵閣的閣樓看台上,牧雨塵開心得手舞足蹈。
“是你讓小夜這麼說的吧?
”
一旁的牧雲白了牧雨塵一眼。
“這也才解氣呀阿兄,再說了,那許太平還真不見得能夠破得了小夜的這一曲《斬妖行》。
”
牧雨塵“嘻嘻”一笑道。
這一點,牧雲倒是沒有反駁,因為這《斬妖行》原本就是嵇夜的殺手锏之一。
按照他們當初的設想,要是嵇夜沒能領悟《天魔入陣曲》,最大的依仗就是這曲《斬妖行》。
“轟!
”
這時,金鱗台上那浣秋仙子的身影,在嵇夜琴音的催動之下驟然間變得無比凝實。
“唰、唰、唰!
”
而在身影變得凝實之後,其刀意與刀勢也變得更加兇猛,那縱橫交錯的刀氣在金鱗台上留下了數百道久久不散的刀痕。
場上的形勢,幾乎是一面倒。
不過這一次,并沒有人譏笑許太平,因為那浣秋仙子此刻所散發出的氣息波動,足以讓一些煉神境修士感到心悸。
所以他們非但沒有譏笑,反而還對能夠撐到現在的許太平充滿了敬意。
當然,像是乘龍天空明洞府的一些弟子,則是開始為自家師兄朱穹墨感到不值,因為在他們看來,許太平的修為實力,根本就沒辦法與他師兄朱穹墨相提并論。
不過,那朱穹墨本人,在看到這一幕時,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驚異之色。
“這許太平有點意思。
”
他摸着下巴沉思道。
“師哥,明明一面倒了,你為何要誇他?
”
一名空明洞府弟子不解地問道。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許太平看似是手忙腳亂地抵禦浣秋仙子的刀勢,但實際上他與嵇夜之間的距離正在一點點地縮短。
”
朱穹墨頭也不回地道。
“好像真的是……”
經朱穹墨一提醒,他身旁另外幾名空明洞府弟子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術修身體羸弱,正常情形下,是不可能讓武夫離他太近的。
“可不對啊師兄,許太平破不了那浣秋仙子的刀勢,光是努力靠近嵇夜能有什麼作用?
還不如積攢些力量,支撐到這一曲結束呢。
”
先前那名弟子依舊滿臉困惑。
“若是那許太平,從一開始,就沒将這浣秋的刀法看在眼裡呢?
”
朱穹墨笑着回頭看了那名弟子一眼。
聽到這話,那名弟子頓時語塞。
而就在此時,那曲《斬妖行》也已經到了最為激昂的部分,琴音與浣秋仙子手中長刀的破空之聲重疊,直接将浣秋仙子的刀勢拔高到了一股令人脊背發寒的地步。
遠遠望去,那蓄勢一刀斬落的浣秋仙子虛影,好似陡然生出數百條手臂一般,齊齊揮刀劈斬向許太平。
“轟!
”
長刀劈落之時,無數刀影彙聚成了風暴,幾乎将半邊金鱗台籠罩其中。
不過那嵇夜即便察覺到許太平正在靠近,也依然沒有變曲的意思,實在是這浣秋仙子的刀法的确可怕。
“知!
——”
而就在衆人以為,許太平即将被這刀影所化的風暴吞沒時,一道聽起好似蟬鳴一般的刀鳴聲忽然在金鱗台上炸響。
緊跟着,衆人隻覺得好似眼花了一般,看到了數百道許太平的身影,在一瞬持刀迎着那浣秋仙子如風暴一般的刀勢沖去。
斬魔刀,亂蟬式。
“轟!
”
下一刻,随着一聲巨響,浣秋仙子的刀勢好似一顆巨大泡沫轟然炸開,而許太平的漫天刀影則在浣秋仙子刀勢碎裂的一瞬,彙聚成一道百餘丈長的刀影筆直地劈斬向那嵇夜。
這是許太平第一次在金鱗台上全力施展斬魔刀的亂蟬式。
之前他雖然也用刀,但用的基本上都是些普通招式,所以就給了一衆修士一種,許太平最為擅長的是拳,刀不過是輔助的錯覺。
殊不知,他是一名刀修。
那嵇夜同樣也是如此,自始至終,他一直都在等許太平顯露武神境體魄,施展大聖拳,全然沒料到他會以刀法正面破掉那浣秋仙子的刀法。
“铮!
!
!
……”
就在亂蟬式刀影即将斬落的一瞬,那嵇夜十分果斷地用雙手在那琴弦上一抓,一下子拉斷三根琴弦。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變曲了,隻能用保命的手段。
“轟!
”
琴弦崩斷的一瞬,浣秋仙子原本已經在許太平刀勢下破碎的虛影,再一次凝聚在了嵇夜身前,并且提刀斬向鳴蟬式的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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