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手上有這蛟魔龍屍體,為何不早說?
我遺珠樓也可以收的呀!
”
千樹坊典賣會廂房内,遺珠樓主假扮的孔壽,眸光之中帶着一絲幽怨地看向許太平。
遺珠樓主在說這話時,其實已經是讓自己冷靜許多。
先前在典賣會入口時,乍一看到許太平拿出鲛魔龍屍體時,他險些直接背過氣去。
先不說這鲛魔龍魔種的品級,至少是地階,在枯石海極為珍貴。
單就說鲛魔龍這具骨架、皮肉和鱗片,無論拿出哪一樣來,都是一等一的珍稀之物。
蛟龍骨可煉制兵器。
皮肉可熬制補充氣血的極品熬藥。
鱗片則是制作仙甲的一等一材料。
眼睜睜看着這麼一件一等一的材料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作為遺珠樓的樓主,他能不氣嗎?
“可是掌櫃您先前不是跟我說過,對于一些珍稀物品,遺珠樓隻能給出市價,千樹坊則通過一衆買家競價,賣出更高的價格嗎?
”
許太平其實也考慮過将這批深海魔物屍體賣給遺珠樓。
賣給遺珠樓的話,一是便捷,二是風險小。
不過在了解了一下遺珠樓這些典賣行之間的區别後,他認真衡量了一下,最終還是在風險與收益之間,選擇了更高的收益。
陸不工這時也點了點頭道:“公子你說的沒錯,能夠進入千樹坊的典賣會,最終的價格往往都要比市價高出一倍到兩倍。
”
這陸不工和許太平一樣,性格都很實在,絲毫沒看出一旁遺珠樓主臉色的變化。
遺珠樓主聞言很是無奈,心說這價錢,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不過此刻木已成舟,多說無益,于是索性很是大度地點了點道:
“陸兄說的也沒錯,這千樹坊這典賣會上,若是有識貨的,出手的确有可能要比我們遺珠樓高。
”
在說這話時,他其實已經在暗中聯系遺珠樓的掌櫃,讓他等會在暗中出價。
遺珠樓主在心中暗暗思忖道:“若最終成交價碼,隻在市價的兩倍,遺珠樓拍下也不虧。
”
“砰、砰、砰!
”
這時,廂房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誰?
”
陸不工一臉警覺地站起身來。
“在下是這千樹坊典賣會的小掌櫃袁良。
”
門外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陸不工朝許太平看去,見許太平點頭,他這才上前拉開的房門。
“張公子、陸公子、孔掌櫃。
”
房門拉開,便隻見一名掌櫃打扮,身材肥胖臃腫的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隻見他滿臉歉意地沖許太平三人拱手道:
“方才在門口,那小管事對諸位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
在他說話的同時,千樹坊的下人們端着茶水和點心走了進來。
隻片刻間,便擺滿了一桌。
許太平神色平靜地搖了搖頭道:“袁掌櫃客氣了,那位管事也不過是例行公事,您不必如此介懷。
”
或許是見得多了,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袁掌櫃憨厚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
他馬上又接着道:“其實在下此番前來,還有一事要知會張公子您一聲。
”
許太平問:“何事?
”
袁掌櫃将一招手,一名下人端着個托盤走了過來。
随後就見他從那托盤之中取出一枚戒指遞到許太平手中道:
“在我們千樹坊幾位掌櫃商議後,最終決定将張公子您那批貨物放在第一場批典賣,等典賣會開始後,最終典賣所得金精錢,在扣除千樹坊抽成份額之後,會在第一時間放入這納戒之中。
”
許太平聞言點頭道:“好。
”
被拍在第一個典賣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但這也側面證實了先前那位管事的話——今夜千樹坊典賣之物,皆無比稀有。
不然的話,有着鲛魔龍屍體的這批貨物,怎麼也不會放在第一場典賣。
袁掌櫃聞言笑了笑,随後又補充了一句道:
“這納戒會在一個時辰之後自動碎裂,還請公子您到時候,盡快将納戒中的金精錢取出。
”
許太平謝道:“多謝袁掌櫃提醒,我記下了。
”
典賣出去之後,能夠當場得到金精錢,他有些明白為何有那麼多人選擇在千樹坊出售自己在秘境之中所得的寶物了。
對于某些亡命之徒來說,本就過得朝不保夕,自然越快拿到金精錢越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各位了。
”
見許太平沒有異議,那袁掌櫃如釋重負,笑眯眯地退出了廂房。
袁掌櫃一走,遺珠樓主馬上便向許太平試探問道:
“無憂公子,你為何那麼急着用錢?
”
在遺珠樓主看來,許太平先前已經從遺珠樓取走百萬金精錢,應該不那麼缺錢才對。
許太平坦然道:“我近來在煉制丹藥和兵器,需要不少材料。
”
一聽這話,遺珠樓主頓時眸光一亮。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
随即,他一面與許太平随意寒暄,一面用玉簡向身在廣陵閣的樓大長老心神傳音道:
“樓兄,這張無憂來枯石海,是打算尋找材料煉制丹藥和兵器,你可知如今的隐世高人之中,哪位同時擅長煉丹和鑄兵?
”
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弄清楚許太平背後那位高人的身份。
沒過多久,樓大長老便傳來答複:“我得先問問閣主,不過遺珠兄,你當真已經想好了要邀請那位高人一同前往金庭洞天?
這可是大事,不能兒戲的!
”
遺珠樓主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樓兄,我們得時間已經不多了。
”
遺珠樓主看了眼前方的許太平,随後語氣有些無奈地向樓大長老傳音道:
“樓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
樓大長老問:“何事?
”
遺珠樓主答:“瓊華劍仙死了,如今已無人鎮守金庭府,最遲一個月,金庭洞天内那魔種的氣息,必然被九淵感知到。
”
樓大長老大驚:“怎麼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