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海的這一刀,完全是用真元在壓制段小魚……”
看到這一刀,黃雀愣了愣之後,這才面色凝重地說道。
“但在境界修為上,兩人似乎旗鼓相當。
”
許太平喃喃道。
銀鏡中的莫海,并未顯露出超出境界的壓制力,修為看起來不過是通玄境大成。
“嗯。
”黃雀點了點頭,“但他真正的修為,肯定不止通玄境,現在隻不過是被真武天的結界壓制了。
”
“唰!
”
而也就在此時,段小魚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勢,再一次揮刀斬向了那莫海。
“砰、砰、砰!
”
這一次,雖然莫海沒能立刻破開段小魚的刀勢,但卻依舊輕松接下了她劈來的每一刀。
不過段小魚依舊刀勢不止,拼着那莫海深厚真元給她身體造成的沖擊,刀影密不透風地朝莫海襲去。
“段小魚這刀法,雖然的确是天刀門絕學之一問天刀,但其刀勢與我見過的問天刀卻是大不相同,而且我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黃雀看着段小魚那一刀接着一刀襲向莫海的身姿,手摸着下巴,苦苦思忖了起來。
“應該是學的我的拳勢。
”
許太平雖然不想承認,但段小魚此刻的刀勢,的确與他青牛拳奔牛鑿陣的拳勢極為相似。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
經許太平這麼一提醒,黃雀這時終于也反應了過來,當即一拍大腿繼續道:
“這段小魚的刀勢,最初出刀時平平無奇,可現在一連斬了七八刀之後,刀勢明顯提升了不少。
”
“砰!
”
就在兩人說話間,段小魚借着積蓄了七八刀的刀勢,一刀将那莫海劈得後退好幾步。
“居然能将奔牛鑿陣的蓄勢之法,借用在刀法之上,這段小魚果然極有練刀天賦。
”
黃雀感慨了一句。
“這不是什麼天賦,她隻是在拼命。
”
許太平搖了搖頭。
在黃雀有些不解的眼神之中,許太平一邊緊盯着鏡子裡的畫面,一邊解釋道:
“出拳與出刀是極不相同的,拳法能蓄積拳勢厚積薄發,那是因為隻要雙拳足夠快他人很難找到破綻。
但刀則不同,就算是你練刀十年百年,刀依舊是一件身外之物,不可能在出刀之時做到全無破綻。
而一旦你的破綻被人尋到,對你而言,便是緻命的。
”
聽到這話,一旁的黃雀也沉默了起來。
他仔細看了靈鏡中的段小魚,發現在短短片刻間,她的身上已經多出了不下六道傷口。
“太平你說的沒錯,這根本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
黃雀歎了口氣。
“唰!
”
他話音方落,就隻見莫海的刀法,尋到了一處段小魚刀勢的空隙,一刀斬向了段小魚的右腿。
“砰!
”
好在段小魚反應及時,調轉刀鋒,擋住那莫海的這一刀。
但即便如此,莫海長刀之上的刀氣,還是在破開了段小魚的護體罡氣,在她大腿上撕下了一塊皮肉,疼得她龇牙咧嘴。
但為了不讓刀勢停歇,她依舊沒去理會身上的傷口,繼續揮刀劈斬向那莫海。
“噌!
”
終于,在段小魚一連出了六十餘刀,刀勢積攢到一個驚人地步時,她将全部刀勢,還有她全部的真元,全都彙聚在了手中長刀之上。
“一刀絕塵!
”
滿臉憤怒跟決絕之色的段小魚大喝一聲,随後一刀斬向那幽雲天修士莫海。
“轟!
”
這一刀斬出的一瞬,狂暴的刀氣,甚至攪動了天地靈氣,讓銀鏡内的畫面都晃動了幾下。
同時,一道雪亮的刀光,更是如一彎巨大的月輪,朝那莫海轟然飛掠而去。
至少在黃雀看來,段小魚這一刀威勢,已初有通玄極境之氣象。
而且這段小魚,無論是揮刀的動作,還是那股一往無前的刀勢,都像極了身旁的許太平。
不過許太平卻并不這般認為,因為在他看來段小魚是真的在拼命,而自己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留有餘地的。
“噌!
”
就在黃雀認為,段小魚這一刀,就算不能擊殺那莫海,也至少能夠将其重傷時,一道于煙塵之中響起的刀鳴聲将他驚醒。
緊接着,他隻看到段小魚那如同月輪般的刀光,就好似琉璃一般陡然破碎。
“轟!
”
巨大的爆裂之聲随之響起,同時一道閃爍着雷光的刀影,宛若暴風驟雨一般轟然沖向段小魚。
“砰!
”
段小魚那小小的身子,連人帶刀,在這一陣刀影的轟擊之下從煙塵之中倒飛而出,最終重重砸落在地。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和黃雀皆一臉啞然。
剛剛兩人的那兩刀,如果說段小魚隻是摸到了極境的門檻,那莫海則已經完全将那一刀修煉到了極境。
随随便便揮刀,便能做到刀法的極境,足可見莫海與段小魚之間的差距。
“有着堪比普通煉神的深厚真元,還有修煉至極境的刀法,難怪他隻身便敢前來挑戰天刀門。
”
黃雀面色凝重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