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仙墟。
“轟!
”
在東方月繭的禦風騰雲之術下,許太平一行四人,隻眨眼間便來到了顧雨家那泥牆小院外。
“東方上仙,這便是那傳說中,仙人的騰雲駕霧之術嗎?
”
直到落地,顧雨依舊覺得有些心神恍惚。
東方月繭微笑道:
“很快你便也能習得此術了。
”
顧雨聞言眸光之中頓時露出期待神色。
不過他的目光,便被聳立在院内的三道光柱吸引。
旋即,就見他一臉緊張道:
“東方上仙,您這洛神釘,應當沒砸中院内我那驢子和磨吧?
”
東方月繭“噗嗤”一笑,随即搖了搖頭道:
“沒有沒有,我這釘子,隻釘神仙!
”
顧雨當即松了口氣。
一旁的許太平和玄知也都是微微一笑。
随後就見許太平擡頭看了眼那三根洛神釘,然後轉頭對身旁東方月繭幾人道:
“為防這三人還有後手,我先進去看看。
”
四人中,許太平戰力最強,縱使有意外也能全身而退。
東方月繭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提醒道:
“太平大哥你小心。
”
許太平輕輕點了點頭,随後一手按着腰間斷水刀的刀柄,一手推開了院門。
院門一開,被那三根洛神釘釘住的三道身影,立時顯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
一如許太平先前神魂感應到的那般,眼前這三人,赫然正是乘龍天江氏那三位斬龍人——
“少主江久軒、族老江力,幽雲天望氣術士杜赫。
”
而此時的三人,皆是面色鐵青,一臉憤怒。
許太平迎着三人的目光看了眼,随即又擡頭看了眼頭頂的那卷戰功簿,然後才微笑着看向那三人道:
“不知是三位貴客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
說這話時,許太平已經邁步踏入院内。
三人先是對視了一眼,随後就聽那杜赫冷哼了一聲道:
“這便是你許太平招待貴客的方式?
”
那江家少主江久軒這時也冷着臉道:
“許太平,沒打招呼便擅闖這小院,的确是我們的錯,但你這般偷襲于我等,手段有些不光彩吧?
”
對于眼前這些嘴臉,許太平和東方月繭還有玄知早已習以為常,都隻是笑了笑。
不過一旁的顧雨聽過後卻很是憤慨道:
“明明是你們擅闖我這小院,太平上仙才會出手,你們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倒打一耙說是太平上仙偷襲你等?
”
“你們這三人,當真是厚顔無恥!
”
江家族老江力聞言,當即寒聲道:
“區區凡人,也敢妄議仙人之事,大膽!
”
因為三人一直潛伏在許太平這小院,所以對于紅嶺鎮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更加不可能知道眼前的顧雨,有着令整個修仙界都為之豔羨的,先天神人異骨之軀。
顧雨倒是沒被那江力氣勢震懾到,隻是很是不解地向許太平問道:“太平上仙,這些人真的跟你們一樣,都是那天上下凡的仙人嗎?
”
許太平聞言,當即與東方月繭和玄知相視一笑。
對于江氏這三位斬龍人而言,顧雨這話不但傷人,而且還誅心。
可以想象,此刻外邊觀戰的江氏弟子,在聽到這話後将是何種心情。
許太平于是笑着打趣道:
“我們這顧雨兄弟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但本心不壞,三位莫要介懷。
”
此時江氏三人臉色之難看,尤勝許太平他們進門之時。
江久軒還想開口與許太平辯駁,一旁的杜赫忽然打斷道:
“許太平,同為斬龍人,你并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
許太平點了點頭道:
“嗯,的确如此。
”
說着,許太平擡頭看了看天上那卷戰功簿,随後面帶微笑道:
“榜靈大人,在我弄清楚他們究竟為何擅闖我這住處之前,将他們留在此地幾日,這不過分吧?
”
很早之前許太平便已經明白了,這所謂的戰功簿,其實就是斬龍榜在葬仙墟内的分身。
自己這邊的一舉一動,她必然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如許太平所料的那般,在他問出這話後,斬龍榜那清冷的聲音立刻從戰功簿中傳出:
“在事出有因的情形之下,隻要不害其性命,且拘禁時日不超過五日,便不算壞規矩。
”
聽到這話後江久軒三人頓時臉色一變。
那江久軒更是一臉不悅道:
“榜靈大人,您這是在偏袒許太平他們!
”
随即便聽榜靈冷哼了一聲道:
“我若是偏袒他等,你們三個此刻便已經被逐出葬仙墟,哪還能在此無能狂吠!
”
似是感應到了榜靈的怒意一般,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之中,陡然間“轟隆隆”地電閃雷鳴。
同時,一股駭人威壓,傾瀉而下。
感受到這股威壓後,那江氏族老江力,當即一臉緊張地向榜靈祈求道:
“榜靈大人息怒,我們定按照榜靈大人的規矩來!
”
轟隆隆的雷鳴聲中,榜靈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止是江氏,我再警告汝等這十九隊斬龍人一遍,但有膽敢壞我規矩者,輕則逐出葬仙墟,重則将被永遠關押在葬仙墟地底囚牢之中,永生永世不得出!
”
而差不多就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原本籠罩在小院上空的陰雲驟然散去,再次恢複那月朗星稀的景象。
“她就是在偏……”
“閉嘴!
”
江久軒似是還要辯駁幾句,但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另一側同樣被洛神釘壓着的杜赫打斷。
随即就見杜赫面色陰沉地瞪了那江久軒一眼道:
“江家怎麼選了你這個廢物來斬龍會,成事不足敗事綽綽有餘。
”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還敢駁斥榜靈!
”
對于杜赫斥罵,江久軒敢怒不敢言,因為在這葬仙墟杜赫是他最大的依仗。
特别是在得罪了許太平這一隊的這種情形之下。
杜赫在斥罵了江久軒一句後,當即将目光看向許太平道:
“許太平,這次是老夫失算了,想要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
許太平向杜赫伸出手道:
“别隻是嘴上說說,拿走的東西,交出來。
”
杜赫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從手指上取下了一枚戒指,然後有些不舍地遞向了許太平道:
“都在這裡了!
”
一旁的江久軒在看清那戒指後,當即一臉緊張地阻止道:
“杜老,不能給他!
”
杜赫橫了江久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了算了嗎?
”
氣得面色漲紅的江久軒,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許太平神色平靜地看了眼江久軒,随後從杜赫手中接過了那枚戒指。
認主的納戒,沒感應到主人的真元,是打不開的。
不過許太平并沒有杜赫來打開,而是将那戒指放在兩指之間輕輕一碾,其深厚的神元便将那戒指上的神魂印記抹的一幹二淨。
杜赫見狀,頓時面露驚恐之色。
許太平能夠如此輕易地抹除他納戒上的神魂印記,證明其神魂之力,要遠在他之上。
可作為望氣術士的他,神魂之力要比尋常修士強大十倍不止,這般算來,許太平的神魂之力,該強大到何種地步?
“嘩啦啦……”
就在杜赫一臉驚恐之時,一地的寶物從他那納戒之中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