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許太平這邊。
在清河魔帝的身軀被砸飛後。
被清河魔帝擋在身後的無心魔帝、李夜竹還有他們的捉龍人龐重,皆顯露在了許太平的拳勢之下。
不過在許太平拳勢将兩人籠罩時,三人的後心處,被早已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東方月繭,各貼上了一道散發着紫金光華的符箓。
無心魔帝在感受到後心處那道符箓中的狂暴力量後,忽然對許太平苦笑一聲道:
“仙箓級别的真火符,許太平你們這一隊還是真是大手筆啊。
”
一旁的李夜竹則冷笑了一聲,威脅道:
“我們死在這裡,魔母法旨将立刻降下,九淵的魔軍,将在頃刻之間降臨乘龍天。
”
面對李夜竹的威脅,許太平淡淡一笑道:
“你夜竹魔皇不是向來能動手絕不動口嗎?
怎麼今日變了?
”
李夜竹面色一沉道:
“許太平,莫要修為突破驚天境,你便無敵于這下界了。
”
說着,就見那李夜竹身上的氣息,開始飛速攀升,俨然有在片刻間就能壓倒許太平之勢。
“啪、啪!
”
不過就在李夜竹身上的氣息,即将超過此刻的許太平時,一旁的無心魔帝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李夜竹的肩膀,雖然笑着打斷道:
“夜竹,現在還不是時候。
”
随即他目光看向許太平道:
“想要切磋,還是留到半年後的試刀會吧。
”
許太平聞言淡淡一笑道:
“看來無心魔帝,很有把握能在半年後,擊敗我。
”
聽到許太平用到了“擊敗”二字,李夜竹當即一臉憤怒道:
“擊敗你?
你還真當你是下界無敵了!
”
許太平轉頭将目光看向李夜竹,随後面色波瀾不驚道:
“你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你的戰力,遠不止比我低上一節。
”
李夜竹剛想反駁,但就在這時,許太平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朝他咽喉點去。
有着魔神之軀的李夜竹,别說許太平此刻用指頭戳出的是他的咽喉,就算戳住的是他的心髒,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所以,李夜竹并未避讓。
但就在許太平的指尖,貼上李夜竹咽喉的一瞬,李夜竹整個人好似那五雷轟頂一般,渾身僵直。
“轟!
……”
下一刻,一股滿是恢弘浩蕩之意的氣息波動,就好似那九天之水一般,猛然傾瀉而下,筆直地沖刷在了包括無心魔帝在内的三人身上。
甚至不隻是無心魔帝三人,就連他們後方的東方月繭,也都是第一次感受到許太平身上的這股磅礴氣息。
一時間,那蒼鷹後背上的衆人,齊齊定在原地。
直到許太平将手指收回,同時也收回體内一直被歸藏之刃壓制着的這股氣息,李夜竹的臉上這才恢複血色。
不過此時的他,再看向許太平時,眼神之中已經不再有任何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畏懼。
無心魔帝這時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一旁差點被許太平擊潰心神的李夜竹,随即眼神滿是遺憾地看向許太平道:
“當年我當真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将你扼殺在真武天。
”
許太平面色平靜道:
“現在後悔,遲了。
”
無心魔帝笑了笑,随即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我承認,就算現在我們三人合力,也不是你的對手。
”
說着,他轉頭看了眼一旁眼神很是複雜的龐重,随後繼續道:
“不過,等到半年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
許太平指了指腳下一座山坡,然後語氣有些冰冷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
“但是現在,請帶着你的人,在那山坡上站好。
”
“在我們救出這些人之前,一步也不能離開。
”
無心魔帝笑問道:
“我們若執意要離開呢?
”
許太平像是沒有聽見無心魔帝的話一般,徑直擡頭看了眼天空,随後眼神很是認真地問道:
“榜靈大人,若說要是将這三頭魔物全殺了或許有些困難,但隻殺其中一頭,應當沒問題吧?
”
無心魔帝聽到這話當即面色一沉,雙手随之攏入袖中。
一旁的龐重李夜竹,也都是一臉戒備神色。
很快,榜靈那清冷聲音,便從天穹之上傳來:
“若隻一魔,你大可斬之,那魔母法旨的反噬,自有我來擔之。
”
不得不說,雖有葬仙墟規矩所限,但榜靈在面對自家修士與九淵魔物之間的争端時,還是會堅定地站在自家修士這一邊的。
無心魔帝無奈苦笑道:
“從來都隻有我們九淵仗勢欺人,不想到了你們葬仙墟,竟是反過來了。
”
說着,他輕輕拍了拍一旁李夜竹的肩膀,随後又遙遙望了一眼正躺在山丘上發愣的清河魔帝,然後朗聲道:
“清河老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來這坡上躺吧。
”
原本躺着仰頭望天發愣的清河魔帝,在被無心魔帝打斷後,面上明顯很是不悅,但最終還是沉默着點了點頭。
“唰!
”
下一刻,其身形便從原地一閃而逝,直接躺在了下方許太平指定的那座小山坡上。
無心魔帝見狀,當即背着手沖許太平笑了笑道:
“許太平,那血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不如聯手吧?
”
許太平沒有說話,而是将手放在刀柄上,同時目光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李夜竹。
隻這一眼,便看到李夜竹瞳孔驟縮,身子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
隻覺得,若一旁的無心魔帝再多一句廢話,自己便可能葬身許太平刀下。
而且是形神俱滅,魔種破碎的那種。
無心魔帝當即收起笑容,冷着臉看了眼許太平道:
“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怎麼從那元靈子和他身後血祖的手中,救出下面那群修士。
”
說着,他便與一旁的李夜竹一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許太平低頭看了眼已經站在下方山坡上的無心魔帝和李夜竹,口中随之緩緩呼出一口氣。
東方月繭這時也看了眼下方那三頭魔物,随即很是困惑地向許太平問道:
“太平大哥,為何沒讓他們直接離開?
”
許太平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然後神色很是嚴肅地對東方月繭解釋道:
“九淵這三人,無論身在何處,對我們接下來而言都是極大的變數。
”
“所以将他們看在眼皮底下。
”
說着,他擡頭看了眼天空,随後繼續道:
“這樣的話,若變數真的大到了我們無法解決的地步,也還有榜靈兜底。
”
東方月繭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
随即她看了眼血雨之中那一根根火光變得有些微弱的人燭,皺眉道:
“太平大哥,我們再不出手的話,怕是要來不及了。
”
許太平點了點頭,随即拿出一塊玉簡,向玄知法師傳音道:
“玄知法師,可以準備為這鬼域血雨之中的群鬼超度了。
”
很快,就隻聽玄知法師聲音清爽地回答道:
“我這便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