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正在丹霄靈圃内啃食異獸身軀的小黑,一臉愕然地向許太平傳音道:
“主上,您可不能抛下小黑!
”
說話間,它直接舍棄那頭異獸,轉而飛快朝随遇齋沖出,恨不得立馬就回到許太平身邊。
許太平還未來得及向小黑解釋,就隻聽那無名修士一面繼續追趕着,一面大笑道:
“小子,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不成?
老夫豈會會被你那三言兩語哄騙!
”
而許太平對于這話的回應,僅隻是定住了身下飛劍,停止繼續向前飛行。
跟着,他一面在心中對小黑傳音安撫道:
“你與我演一場戲,騙一騙那修士。
”
同時口中再次朗聲道:
“前輩,這便是我的誠意。
”
接着,與小黑傳音過後的許太平,直接将僅隻是一隻小犬大小的小黑從困龍塔内抓出,然後神情冷漠地抓住小黑的脖子道:
“前輩您若不能拿出些誠意來,那晚輩便隻好來一場魚死網破了。
”
後方那修士,在确認許太平停了下來,并以小黑犬作為籌碼要挾自己後,當即也定住了身形,然後冷笑了一聲道:
“小修士,你最好識相些。
”
許太平這時背對着那修士,一面繼續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一面對那無名修士道:
“前輩放心,接下來在下會解除與這靈犬的魂契。
隻要前輩您不輕舉妄動,願意讓晚輩安然離開,晚輩定然會将這靈犬贈送于前輩?
”
那無名修士聽到這話,當即朗聲大笑道:
“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當真能夠将這靈犬贈于老夫,老夫自然也不會為難于你。
”
對于無名修士這話。
許太平自然半分也不會相信。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依舊一臉誠懇道:
“前輩放心,魂契一旦解除,晚輩立刻放下靈犬離去!
”
說這話時,全力運轉催動真元多時的許太平,指尖終于溢散出了一絲五彩光暈。
感應到這道五彩光暈之中蘊藏的封鎮之力後,許太平長籲了一口氣,喃喃道:
“這次施展補天書封印之力的速度,總算是要比上一次快了數倍不止。
”
沒錯,許太平口中的自保手段,正是以補天書的封鎮之力封印自身。
如此一來,就算是那無名修士追上來,也奈他不何。
說話間,許太平的整個面部,整個被封印。
小黑犬見狀,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道:
“原來如此,主上你是想這麼做!
”
不過小黑犬話音方落,它的整個身軀,便都被補天之力封印其中。
後方的無名修士見狀,先是怔愣了一下,旋即語氣滿是駭然之色道:
“補天書的補天封鎮之力?
!
”
幾乎是在說出這話的一瞬,那無名修士周身驟然爆發出一陣極為猛烈的氣息波動。
“轟!
!
!
!
!
……”
震耳的破空之聲中,那無名修士與身下的仙舟驟然間好似瞬移一般,破空飛掠至許太平身後千丈區域。
“咔咔咔……”
隻是,即便這修士速度奇快,也依舊沒能快過許太平以補天術自封的速度。
等那修士駕駛着仙舟猛然撞向許太平時,許太平已經與小黑犬一同被封印在了一塊十丈高的五彩晶石之中。
“砰!
……”
巨響聲中,被那仙舟重重一撞的許太平,周身厚厚的五彩晶石竟是不損分毫。
反倒是那仙舟,竟是被五彩晶石的反震之力震得四周靈力驟然渙散。
更為驚奇的是。
身處混沌星域之中時,許太平能夠感應到補天術封印他的這塊五彩晶石,竟好似與這片混沌星域融為了一體一般。
縱使遭受了那仙舟這般一撞。
也依舊在原地不動分毫。
甚至此刻的許太平,有一種自身化作了一顆星辰,正被四周其他星辰牽引着,可以在這片天地遊蕩的錯覺。
一時間,許太平心中無比駭然道:
“難道說,這補天書首頁所言,補天之力就是天地之力一說,是真的?
”
許太平對于這補天書的了解,還是太少。
這時,那無名修士也在怔愣了片刻後,眸光亮起道:
“你竟然傳承了補天書?
!
”
顯然,這無名修士也已認出了許太平身上的力量。
許太平沒有言語。
隻是眼神平靜地與那無名修士對視着。
眼前的這名無名修士,身披玄色雲紋鶴氅,模樣看起來來斯文儒雅。
唯有眼角一道細長朱砂紋,與他那模樣略顯割裂。
見許太平在打量自己,那無名修士忽然嘴角微微揚起道:
“小修士,你我或許有些誤會。
”
說話間他腳下那隻仙舟,驟然變作了一塊木牌模樣。
腳步踩在那木牌上的無名修士,一面繞着許太平緩緩飛行,一面眯眼微笑道:
“在下乃是天河宗長老,囚千澈,并非來自邪派宗門。
”
“之所以将你叫下。
”
“僅隻是對你手中的靈寵有些好奇。
”
說着,那自稱為天河宗長老的囚千澈,轉而将目光看向了許太平手中的托着的小黑犬,眼神之中一絲貪婪之色一閃而逝。
然後才繼續道:
“老夫縱橫混沌死域六百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一頭有着這般恐怖速度的靈獸。
”
“所以才想着讓小修士你借老夫一觀?
”
許太平冷冷一笑道:
“當真隻是借你一觀?
”
囚千澈正色道:
“這是自然,我囚千澈好歹也是這混沌死域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強取一名小輩修士的靈寵?
”
許太平眼神漠然道:
“前輩您說這話時不臉紅嗎?
”
補天書的封印之力遠超他預期,再加上有天狩大聖這個後盾在,他已不必與這囚千澈虛與委蛇。
聞言,囚千澈眼神中飛出一道濃濃殺意。
不過他很快便收起了眼中殺意,然後冷冷一笑道:
“小家夥,你當真以為,老夫沒有辦法破這補天書的封印?
”
許太平不語。
囚千澈一邊在許太平身周緩緩繞行,一邊繼續道:
“補天書的封印之力的确沒辦法強行破解,但你區區驚天境修士,身上的法力極為有限。
”
“就算能施展出補天書封印之力,也沒辦法長維持。
”
說話間,那囚千澈忽然大袖一揮。
旋即,在“嗖嗖嗖”的破空之聲中,就見九枚刻着奇異咒文的木質令牌,分别飛向九處不同方位。
旋即,就見那囚千澈雙手環胸,一臉傲然道:
“此九枚玄冥鎮嶽令,可以太陰為樞,融守一之法,對應九宸星位,布置出一座九宸封界陣。
”
“大陣一成,以此為中心方圓百裡内,皆會隐遁于混沌之中。
”
“外界視之,與尋常混沌死域景象無異。
”
“就算是有修士路過,也會對你視而不見。
”
說到這裡時,那囚千澈定住身形,然後陰冷一笑道:
“到那時,本座有的是時間陪你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