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
也不知那男子是不是動了恻隐之心,在面對小平安這一拳時,手中的鐵锏并沒有砸向他的要害,而是戳在了他的拳頭上卸去了這一拳的力道,随後一腳重重踹向小平安的胸口,想要将他踢落地面。
“噌!
……”
而就在手持雙锏男子的腳,即将踢中小平安胸口的時候,伴随着一道裂耳的刀鳴聲,一片薄如蟬翼般雪亮的刀光,就好像是鏡面的反光一般,自下而上沖霄而起,直插小平安與那男子身體之間的間隙。
不過那手持雙锏的男子反應極快,在刀光切過的一瞬,身形隻一個閃爍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了百丈之外,并控制着玉葫蘆将那飛仙髻少女送走。
隻是,當他試圖尋找剛剛出刀之人時,卻發現原本在地面撐着傘的許太平,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持锏男子心頭一顫,一股瀕死的危機感,随之爬上心尖。
“唧!
……”
就在這時,伴随着一道鶴唳之聲響起,片片形如鶴羽的刀氣,像是漫天飛雪一般将那持锏男子籠罩。
“噌!
……”
不等男子反應過來,一片鶴羽陡然化作手握雪亮的刀鋒的許太平,一刀劈斬向他的面門。
九鼎一絲之際,男子架起了雙锏,同時用上了他那如影随形真意,雙锏齊齊朝那刀鋒砸去。
“砰!
”
巨震聲中,那持锏男子竟是靠着他作為望天境修士的強橫修為,硬生生接下了許太平的這一式聽鶴。
“好刀,但還不夠快,不夠重!
”
男子咧嘴一笑,同時身後氣勢暴漲,借用那如影随形之力,攜着幾十對兇猛的锏影,猛然朝許太平抽打而去。
“噌!
——”
但随着又一道刀鳴之聲炸響,隻見那飛舞在持锏男子身周的白羽,一片接着一片地幻化成了那雪亮的刀鋒,一同迎着那男子的锏影劈斬而去。
“唰!
——”
刺耳的劈空聲中,男子揮出的幾十道锏影,竟是被許太平聽鶴式的刀鋒切斷了大半。
但因為他那如影随形真意的緣故,被切斷的锏影立時重聚,再一次抽打向許太平的。
“砰!
”
一瞬間,許太平那漫天鶴羽所化的刀影,竟是被這持锏男子全部抽打碎裂。
“嘿嘿……縱你刀術通神,煉神境始終就是煉神境!
”
持锏男子咧嘴一笑,随後雙锏交叉,眼眸之中滿是兇悍之色地大喝一聲道:
“看我如何破你刀勢!
”
話音方落,随着他手中雙锏朝許太平抽出,一對接着一對交叉着的锏影,就好像那海面上洶湧的浪濤一般,“轟”的一聲朝前方的許太平拍打而去。
“滋滋……”
但随着一道電花炸裂之聲響起,男子原本滿是兇悍之色的瞳孔,一下子變為驚愕。
透過他那對滿是驚恐的瞳孔,可以看到距離他不足十丈的許太平,正将豎起的食指中指用力地在刀身上抹過。
“轟!
”
差不多在許太平雙指從刀身抹過的同時,一縷縷雷霆劍氣,就好似那空中垂落的雨絲,遍布這方圓百丈内的天地。
“劍氣化雷霆,他……他難道是煉神境的刀仙?
!
”
在男子一臉錯愕的驚呼聲中,許太平那包裹着劍氣雷霆的斷水刀,一道攜着開山之勢斬向那朝他襲來的漫天锏影。
“轟!
……”
在震耳的爆炸聲中,斷水刀切開了那漫天锏影,并朝那持锏男子劈落。
“唰!
”
刺耳的破空聲中,即便持锏男子架起雙锏阻擋,許太平與斷水刀融合而成的那道刀光從他身上貫體而過。
旋即,持锏男子的一條手臂,從肩頭分離掉落。
同時,劍氣雷霆也在一瞬間,穿透男子的身軀。
“砰!
”
男子那魁梧的身形,重重跌落在地。
不過即便男子倒地,許太平也不曾收起刀勢。
當然,那持锏的男子同樣也沒有就此放棄抵抗。
隻見他在倒地的一瞬,便用握着鐵锏的那隻手,用力将身軀撐起,同時再一次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内的真元和氣血,讓周身的氣息波動在刹那間暴漲至望天境小成的地步。
“知!
……”
不過,就在男子周身氣息暴漲的同時,随着一聲如蟬泣般的刀鳴聲炸響,許太平積蓄許久的刀勢如一座小山般從天而降,重重砸向那持锏男子。
“轟!
”
巨震聲中,原本正要再次拔地而起的持锏男子,被許太平的刀勢壓得動彈不得,險些雙膝跪地。
這正是許太平斬魔刀的鳴蟬式。
雖然對許太平來說,如今配合刀域山魄之力,極境下的亂蟬式,遠要比鳴蟬式威力大得多。
但那樣做的話,對真元氣血消耗太大,眼下他這具身體吃不消。
“知!
……”
在以刀勢壓住那持锏男子之後,随着一陣蟬鳴之聲炸響,許太平一刀攜着數百道薄如蟬翼的雪亮刀影劈落。
此時的持锏男子,真意被許太平劍氣雷霆所迫,氣息又被他斬魔刀刀勢壓制,縱使有望天境的修為也無法反抗。
而這也正是刀修煉神能殺化境的原因。
“不要!
……”
就在許太平即将一道斬落的瞬間,一道騎在玉葫蘆上的小小紫色身影,如流光般飛落至那持锏男子的跟前。
來人正是剛剛被持锏男子送走的飛仙髻少女。
“噌!
……”
九鼎一絲之際,許太平定住了身形,收起了刀勢。
“轟!
……”
縱使如此,他這一刀卷起的罡風,還是攪碎了那飛仙髻少女一件護體法寶凝聚而成罡氣。
小姑娘本人則被狂風吹下了葫蘆,一臉朝後翻了好幾個跟頭,這才被那持锏男子扶住。
“聽雲!
”
已經虛弱得隻剩下一口氣吊着性命的持锏男子,一把撲到那少女跟前,很是心疼地将已經頭破血流的少女摟在懷裡。
“聽雲你……”
“唰!
”
持锏男子正要查看少女的傷勢,但手才按到她脈搏上,許太平的刀便已經停在了他的脖頸處。
持锏男子看了眼脖頸旁散發着森森寒意的刀鋒,随後才仰頭看向許太平,一臉頹然道:
“這位兄台,今日是在下看走眼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
說到這裡時,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眼懷中痛苦呻吟的少女,然後才重新擡起頭來,眼神之中滿是祈求神色地看向許太平道:
“在下死有餘辜,但請兄台你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饒她一命。
”
許太平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與那男子對視着,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
“先前你為何,沒對我這小兄弟下殺手?
”
說這話時,平安已經從葫蘆裡轉出,一臉虛弱的模樣趴在許太平肩頭。
白羽則站在了他另一側的肩膀之上。
先前平安發狂後,這男子本有機會一锏将其砸死,但他最後卻還是收手,這讓許太平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