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塔。
“平安,你白羽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形?
”
許太平一面快步朝困龍塔的二樓走去,一面向沖他迎面走來的平安問道。
平安當即将他與白羽遭遇的情形,簡略地概括了一下,然後回答許太平道:
“在與大哥你分别後,我和白羽哥便背着斬龍碑去了一間名為春雨樓的客棧,準備在那裡與大哥你會合。
”
“但不曾想,我們在那酒樓住下後,用來蓋住斬龍碑的那件匿身鬥篷掉落了下來。
”
“恰巧,那乘龍天堂庭山的長老江充路過,一眼便認出了我背着的斬龍碑。
”
“在斬龍碑暴露後,我和白羽哥便準備換家客棧。
”
“但那堂庭山的長老江充,為了将我們留下,直接殺了身旁一名弟子嫁禍給我們,然後糾集客棧内的修士,将我和白羽攔了下來。
”
“白羽哥哥寡不敵衆,我又沒辦法動用搬山猿真身,不得已之下,隻能進來向大哥你求援。
”
在出塔之前,許太平便向平安叮囑過,不能動用搬山猿真身。
因為如今的平安動用搬山猿真身的話,那春雨樓隻怕都要被拆了,動靜鬧得太大的話,沒辦法收場。
許太平伸手揉了揉平安的小腦袋道:
“别擔心,白羽不會有事的。
”
一旁的靈月仙子皺了皺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
“這白羽,平日甯可去竹林砍竹子,去山林種樹,也不願靜下心來修行。
若是能修出金翅真身,他縱使還未突破,也不懼那些初入化境的修士。
”
平安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這才留意到了許太平身後的靈月仙子,當即眸光大亮,一臉興奮地撲了過去道:
“靈月姐姐,你有肉身了!
”
靈月仙子沖平安展顔一笑,然後雙手叉腰,揚了揚下巴道:
“姐姐美嗎?
”
平安毫不猶豫地用力一點頭道:
“美!
”
靈月仙子聞言“嘻嘻”一笑,兩手捏住平安那還帶着嬰兒肥的小臉頰,用力地搓揉了一番。
妖族與人族不一樣,化形後的容貌除非是有所突破,否則不會随着年齡的增長而出現變化。
而就在兩人嬉鬧間,許太平已經來到了庚字号房的門口。
看着與靈月姐嬉鬧起來後,全然将白羽死活抛在了腦海的平安,許太平無奈一笑,随後喊道:
“平安,你留下來照顧玲珑師姐,若是她醒了便說我出去辦一件事,馬上回來。
”
聽到許太平的喊話之後,平安雖然還在被靈月仙子扯着臉,但還是飛快地将頭轉了過去,沖許太平重重一點頭道:
“好的大哥!
”
靈月仙子這時也将手從平安臉上松開,随後身形一個閃爍間,便來到了房門口。
靈月仙子看了眼正朝趙玲珑所在房間走去的平安,随後才将目光落到許太平身上道:
“太平,這是我剛剛從蓮池中取來的蓮藕,你先吃了。
”
許天平接過那節白嫩如玉的蓮藕,有些好奇地看向靈月仙子道:“靈月姐,這地果金蓮生出的蓮藕,是不是也跟蓮子一樣,吃了會有好處。
”
靈月仙子道:
“的确有好處,但這好處,隻對你一人有用。
”
在許太平的困惑目光之中,靈月仙子解釋道:
“蓮池之中的蓮藕一共有九節,随意吃下其中一節之後,你便能夠擁有藕斷絲連這道真意。
”
許天平聞言眸光一亮,一臉驚喜道:
“原來靈月姐你當年所說的藕斷絲連真意,是靠吃這蓮藕得來的啊。
”
早在得到這地果蓮種時,靈月仙子便跟許太平聊起過,這地果蓮子成熟之後,他能夠得到一道名為藕斷絲連的真意。
隻是許太平沒想到,獲取這真意的方式,居然是吃藕。
靈月仙子點頭道:
“這道真意,最為淺顯的能力,便是看清事物之間的關聯。
”
“比如那兇殺現場,你甚至隻需死者身上的一塊碎布頭,便能依靠這藕斷絲連之力,找尋到真兇。
”
“所以我想着說,若等會那堂庭山長老糾纏不清,或者引來了九府的人,這道真意興許能夠用上……”
靈月還想着勸說許太平盡快吃下那蓮藕,但她話才剛出口,許太平便将那一小截蓮藕,整個扔進了肚中。
許太平一邊咀嚼着,還一邊一臉認真地詢問道:
“靈月姐,是不是把剩餘十一根地果所生的蓮藕全吃了,便是這道藕斷絲連真意最強的時候?
”
靈月仙子“噗嗤”一笑,随後笑着搖頭道:
“你想得到挺美的,真意隻能傳承,至于變強,隻能靠你自己。
”
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
”
而就在這時,靈月仙子的臉色忽然露出一道驚疑神色,然後很是奇怪地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你剛剛是說十一根蓮藕?
”
許太平聞言,忽然面露困惑之色道:
“我說的不是九根嗎?
再說了,蓮池内,也就九朵金蓮啊。
”
靈月仙子聞言皺了皺眉,随後擺了擺手道:
“算了,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
旋即,靈月仙子又指了指面前的房門道:
“開門吧太平,那白羽雖然修了金翅功,但面對化境強者也抗不了多久。
”
許太平聞言慚愧一笑道:
“險些将白羽給忘了。
”
說着他伸出手來按住那房門,然後用力将那房門一推。
斬龍碑在開啟後,短時間是不需要重新注入真元的,所以許太平這次從門内推門,并不需要門外之人協助。
“砰!
”
随着一聲沉悶碰撞聲響起,庚子号房的房門,被許太平一把推開。
旋即,房門外的情形,同時映入許太平和靈月仙子眼簾。
在看到門口的情形後,許太平與靈月仙子齊齊蹙眉。
隻見在那春雨樓的大堂中央,一條翅膀整個折斷的白羽,正單膝跪地,用剩下的那隻翅膀,擋住自己的身體以及後方的斬龍碑前方。
就算是他那條沒被折斷的翅膀,上面的金魚,也已經掉落得差不多。
那翅膀之上更是血迹斑斑。
而這時,那白羽似是感應到了許太平的氣息,當即一把轉過頭來,原本堅毅的面龐驟然崩潰,而後撕心裂肺地沖許太平哭吼道:
“許太平!
你再不來!
我這毛都要被拔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