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段老。
”
許太平很是驚喜地道了聲謝。
有了這東西,他便能夠直接傳送去雨露園與紫嫣師姐他們彙合了。
“多謝。
”
就連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林不語,這時也出聲道了聲謝。
“大可不必,沒有你二人,我恐怕連再見我這徒兒的機會都沒有。
”
段天涯笑着搖了搖頭,接着他又指了指兩人手中的玉镯道:
“這對玉镯,其實也是有來曆的,他是聽風樓樓主跟他夫人的定情之物,隻要戴着玉镯的兩人牽手齊心,便可施展出聽風樓樓主藏于玉镯之中的一句真言咒,威力極大。
”
“這玉镯居然還有這種能力?
”許太平有些吃驚。
“等會試試?
”同樣有些好奇的林不語,拿着那玉镯向許太平問道。
“好啊。
”許太平也沒多想,隻覺得能有一種自保手段總是好的。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段天涯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段老,你為何将重魂,叫做命定之人?
”
林不語這時忽然看向段天涯。
盡管她一直都沒怎麼言語,但心裡卻一直記得之前在後院,段天涯說過的這句話。
段天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旁的許太平一眼。
一看這眼神,許太平當即會意,點了點頭道:
“我先回避一下。
”
“不用。
”
林不語搖了搖頭,伸手拉住許太平。
“這是你的隐秘,我聽了不太好吧?
”
許太平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林不語。
“你為凡骨一事,也沒有跟我回避。
”
林不語一臉理所應當地說道。
“說起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少年你也聽聽吧,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二人都是同病相憐。
”段天涯見狀咧嘴一笑。
一聽這話,許太平便沒再多說些什麼,默默點了點頭。
“在老夫遊曆幾方天地的那段歲月裡,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便是魔修最為痛恨的修士,一為凡骨,二為重魂,對于這兩者,他們遇上便會抹殺。
”
段天涯在喝了口酒之後,悠悠然地叙說道。
“為何?
”
林不語的第二重人格林不言,這時跳了出來。
“你為谪仙人,沒聽說過此事?
”
段天涯自然聽出,問自己問題的人不是林不語,而是林不言。
“我的道印并未完全解開。
”
林不言一臉無奈。
“原來如此。
”
段天涯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随即又笑道:
“其實就算你解開了道印,也未必能夠知曉,畢竟老夫也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偶然知曉了此事。
”
接着,他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向許太平跟林不語解釋道:
“魔修不喜凡骨,據我猜測應該是凡骨修士神魂比尋常修士更為堅韌,他們無法蠱惑隻能殺之。
”
“至于重魂,依照我那次機緣巧合得來的消息,應當是某位魔主曾喪命于一位重魂修士之手,并在死前預言。
在此界的幾方天地内,終将會出現一位擁有重魂的修士,他将會是此界魔修的命定之劫,甚至就連九幽深淵之中那幾位恐怖存在,也會因為此人而隕落,所以魔修便将這世間所有重魂,稱之為命定之人。
”
段天涯的這段話對于許太平來說,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無論是他口中的幾方天地,還是幾方天地所在的這一界,抑或是那九幽深淵都是他從未聽說過的存在。
更不要說,那能夠令深淵中恐怖存在隕落的命定之人。
“所以這不過是一則預言。
”
林不語表現得依舊十分平靜。
“對于魔修來說,這的确是一則十分虛無缥缈的預言,畢竟這麼多年來也出現了不少重魂修士,可他們并沒有對魔族造成任何威脅。
”
“但對于重魂修士來說,這就是噩夢,因為這則預言,無數重魂修士都被魔修秘密抹殺。
”
“所以小丫頭,盡量莫要像今日這樣,在魔修面前顯露你重魂的身份。
”
段天涯語重心長地對林不語告誡道。
“多謝。
”
林不語點了點頭。
在今日之前,她其實還沒意識到暴露自己重魂的身份會有多危險,隻覺得頂多被當作異類,卻沒想到還會被魔族盯上。
“啪!
……”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那女飛僵,也即是段天涯的弟子陸羽師身子忽然猛地坐直了起來。
接着,她身上的骨骼開始噼啪作響,身體凹陷下去的部位,也在一點點複原。
“少年,丫頭,你們該走了。
”
段天涯一臉苦澀地看向許太平。
“飛僵是不死的,即便受再重的傷,過一段時間也會複原。
”
他接着向許太平跟林不語解釋了一句。
許太平與林不語對視了一眼,随後向段天涯問道:
“段老您呢?
”
“過不了多久,我這縷殘魂便将消散無形,真正的魂飛魄散,徹徹底底的淪為一頭屍鬼。
”
段天涯靜靜地注視着那頭女飛僵,頭也不回地說道。
“少年,臨走前,能不能,再幫老頭子做一件事情。
”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朝許太平看去。
“段老您說。
”
許太平點了點頭。
對方又是為他們解惑,又是贈刀送刀譜,還主動将傳送陣眼交給了他們,有這份恩情,能幫忙做的事情,他肯定義不容辭。
“能否幫我去西面山崖那邊,摘七朵白晶菊來。
”
段天涯向許太平請求道。
許太平聞言一愣。
他沒想到段天涯的要求,居然會這般簡單。
“但是,您這弟子看到花之後,恐怕會發狂。
”
許太平回想起了先前古嶽劍派那幾名弟子的下場。
“最後一次分别時,我讓她站在原地等我,等她将七朵白晶菊的花瓣全扯下時,我便會回來,可是那次我騙了她,一走就是幾百年。
”
段天涯滿是愧疚地看向身旁的女飛僵。
“這一次,老夫不會再食言了。
”
他笑着伸手幫那女飛僵捋了捋淩亂的發絲。